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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个定语。 冯若书今天在厨房抱怨,沈微微当时就顺着想了一下,这时候想起来就是顺嘴问一句,没想到真是因为她。 她觉得有些内疚,把衣食父母给冻坏了。 要是他就此死了,那她以后不就没有好吃的了嘛! 贺行知微愣,接着又摇摇头,“跟你没关系,我的身体本来就不行,就算没有下午的事情,我这场烧该来还是来的。” 见沈微微不明所以,贺行知又道:“之前从城里面坐车过来,路上颠簸的太厉害,受了一番折腾,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我也有可能随时发烧。” 沈微微鼓着嘴想了想,“可还是因为我。” 沈微微觉得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她刷地站起来,把抱在怀里面都捂热了的罐头盒子递给了贺行知。 贺行知:“怎么了?” 沈微微恋恋不舍地盯着罐头盒子,垂着脑袋,丧丧开口,“我不要了,我害了你生病,我给你道歉。” 贺行知:“……” 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白天,他们都说沈微微的自我意识很重,很少关注别人,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嘛。 贺行知把罐头推过去,道:“给你了,你就拿着,我说了,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这要是换了别人,也不会这样。” 沈微微眼神在罐头和贺行知的脸上来回挣扎了一番,最后艰难地收回眼神道:“不要了,我走了。” 她转头就跑,怕再晚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回到房间,沈微微狠狠嚼了两根牛rou干解馋。 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沈微微还在想贺行知的那一罐牛rou罐头,肯定很好吃。 第二天,照旧天还没有大亮,沈微微就起来了。 现在农闲,忙了一整年的人都不会起的很早,晨雾厚重,外面几乎看不见人影。 沈微微想起来贺行知,就去喊他起床。 她拍门,好久,都没有人应声。 沈微微皱眉,家里面的前后门都关好,显然没有人出去过,贺行知难道翻墙了? 可是不对啊,昨天她带着他翻墙,他翻了半天不说,还是在她的帮忙下才成功,他一个病怏怏的身子,哪有那本事。 想到这里,沈微微倏地恍然。 坏了,不会是贺行知昨天晚上又发烧,死在里面了吧。 沈微微抬脚就踹门,哪知门并没有从里面用插销插|上,她力气太大,一头囊了进去。 差点摔倒。 老旧的木门在沈微微的暴力下撞到后面的墙壁,“咣当”一声,门关断裂,眼看着就要砸道床上。 沈微微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抬手拦住,又去扭头看贺行知。 见他终于又反应,迷迷糊糊胡睁眼,沈微微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没死吧?” 贺行知皱眉,刚吸入第一口空气就被空气中的尘土呛的咳嗽不止。 他艰难地翻身,用被子捂住口鼻,才去看沈微微。 她双手大张拦着门,扭头,以一种极其别扭和怪异的姿势看她。 脸上灰扑扑的,要不是她那头标志性的短发以及亮晶晶的凤眼,贺行知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他捂着口鼻,瓮声瓮气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还是先把门放下吧,这样不累吗?” “哦,哦……”沈微微反应过来,抬手用力,把木门竖起来,丢到外面,又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拍门,你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你死了,就想踹门进来,没想到……就这样了。” 贺行知闻言摇头笑了一下,空气中的尘土味道太重,他又低声咳嗽了两声,才道:“我没事,你先去洗洗。” 沈微微点头,确定贺行知还活着,她也就放心了。 她转身去厨房打了水洗漱,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才出门。 这么大的动静,家里面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此时也都跟着出来。 看见沈微微,就问了一句,“微微,这……怎么了?” 沈微微看了他们一眼,懒得解释,就说:“没事,我把贺行知的门踹坏了。” 沈四明他们张张嘴,最后还是没问。 只是看着贺行知的房门口以及沈微微的眼神有些怪异。 这才来一天,就这么熟了? 不过贺知青和陈老根比起来,还真是贺知青好一些。 就是身子骨有点弱,瞧着不是个能干活的。 沈微微又去找贺行知。 贺行知这会儿已经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就是面色潮红,眼睛半睁着,像是没什么力气。 沈微微又低头顶着他的脑袋试了一下,“又发烧了,还挺烫的。” 她正要说话,就听见贺行知道:“不用担心,我这是正常的,我夜里经常发热,所以睡觉的时候,我都习惯用椅子顶一下门,一般不会从里面锁上,免得我听不到,外面的人也开不了门,产生误会,你今天应该被闪到了吧。” 他明明都睁不开眼睛了,还能说这么多话,虽然一直咳嗽,看着也没什么力气,但还解释的挺清楚的。 沈微微抓抓脸,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贺行知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发了烧,她这会儿还撞坏了他的房门。 他居然也没生气。 沈微微看着贺行知都快要死了的模样,转身又跑去厨房打了冷水,学着昨天顾启明他们的样子帮他降温,然后转了一圈,看见看见宋玉华,就道:“他发烧了,你帮他烧点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