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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慧姐儿见了冰碗儿嘴馋伤了胃口,静姝趁着慧姐儿来之前便先把冰碗儿吃了。 吃了冰碗,又吃重辣的锅子。 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胃的极限,静姝晚上便遭了“报应”。 胃里火辣辣的难受,肚子也叽里咕噜的,直起了三次夜才算舒服了些。 这一折腾,便到了三更天。 静姝抱着被子在床脚蜷着,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便又恍惚觉得好像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这深更半夜的!可千万别是撞客了! 静姝心里一惊,抱着被子噌的一下坐起来,便见这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正朝着她俯身压过来! “啊——唔——” 静姝惊得“啊”了半声,另外半声直接被那黑影堵回了嘴里。 闻着鼻息间熟悉的、杂着药香的冷香,静姝惊魂归体,霎时怒从心中起,攥着发硬的拳头砸谢瑾年的胸口,怒骂:“你个混蛋,可吓死我了!” 胸口被砸得咚咚响,谢瑾年闷哼着拢紧手臂,低头凑近了端量他的小娘子。 看着小娘子红着眼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谢瑾年心中不禁自责,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小娘子的额头:“莫怕,是我。” 静姝当真是被吓着了。 推吓死人不偿命的混蛋推不开,张嘴在谢瑾年胳膊上咬了一口,直至隔着衣衫咬出了血腥味,才带着哭音说:“我以为我撞见鬼了!” 谢瑾年哭笑不得。 把小娘子按进怀里,压着嗓音哄:“莫怕,有为夫护着你呢,神来挡神,鬼来度鬼,必不会让他们伤着你的。” “花言巧语也掩盖不了你吓着了我的事实!”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缓和了下起伏不定的情绪,轻推谢瑾年,“夫君不好生在书斋里静养,怎得来这儿了?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说不清……” “唔,说不清甚么?”谢瑾年憋着坏,故意逗他的小娘子,“说不清爬娘子窗,入娘子帐内的是哪个登徒子?” “……”天地可鉴,她只是担心谢瑾年被人见着他行动自如,漏了装伤的馅儿! 见她的小娘子沉默,谢瑾年逗上了瘾。 揽着静姝倒在床上,作势去解静姝的中衣:“小娘子如此娇俏动人,你夫君如何舍得让你独守空房?” 抓住作势往她腰上钻的手,静姝盯着近在咫尺的盛世美颜,似有若无地笑意爬上眼尾,玉臂环住谢瑾年的脖颈,幽怨道:“夫君是个病秧子,身弱体虚的,他便是不想让妾独守空房,也是有心无力。” 小娘子娇媚婉转,幽然话闺怨。 谢瑾年十分想让他的小娘子长长见识,险些把守不住心中的理智。 趴在小娘子颈间,绣着小娘子独有的体香缓了缓,谢瑾年衔着唇边软rou轻咬了一下:“别勾我。” 自知道了谢瑾年身强体壮,静姝便不太敢如以往那般肆无忌惮地撩他了,尤其是在这般极其容易发生点甚么的夜里,床上。 因此,得了谢瑾年的警告,静姝瞬间老老实实地松开了谢瑾年的脖颈,压着声音一本正经的道:“晌午替夫君煮的那汤甚是养身,夫君若是爱喝,妾身这便再去替夫君煮上一碗。” “呵!” 谢瑾年低笑,一张清隽无双地脸逼近他的小娘子,近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里藏着危险,一字一顿的说:“春宵帐暖,娇妻在怀,为夫只想与娘子共度良宵,并不想滚蛋。” 懂了还不快走,差评! 静姝手臂挡在两人中间,权当没听见谢瑾年这一番暧昧至极的调笑,只做出一副担忧模样,垂眼抱怨:“夫君这般冒险爬窗来与我私会,便只是来欺负我的?”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还真是炉火纯青。 谢瑾年闷笑,憋着坏轻哼:“唯恐娘子闺中寂寞,为夫冒险而至,全然一片疼宠之心,怎得娘子却只盼着为夫欺负你呢?” 说着,谢瑾年作势要不规矩,“既是如此,为夫自当成全了娘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不想顽笑玩出火来失了城池,静姝立时识时务的认怂:“且莫不正经了,我正经担心着你呢。” 小娘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太过识时务,从不给他失去“理智”的机会。 谢瑾年轻叹一声,颇为憾然地亲了一番芳泽,这才翻身躺到静姝身边,拥着他的小娘子,低笑:“此番爬窗,为夫还真就是来不正经的。” 静姝一时无语。 沉默了须臾,见谢瑾年真没甚么要事要与她说,索性便趁机提了一嘴:“国公府还回来的嫁妆多有出入,夫君可否派个人帮我鉴别鉴别那些物什可是被以次充了好?” 谢瑾年闻言眉梢一动,低笑:“蔺先生便十分在行。” 谢瑾年不提还好,这一提,静姝便记起了旧账:“哦,母亲身体违和,蔺先生当守在荣华堂里,想来并无时间帮我忙这些个琐事。” 眼见小娘子要翻旧账,谢瑾年忙不迭抱紧小娘子,低声致谢:“娘子今日一整日未到书斋来,为夫想与娘子道声感谢,都寻不着机会……” 趁机点了一句静姝的“铁石心肠”,谢瑾年满腔诚恳地说,“昨个儿多亏了娘子,那泰老爷才信了母亲有恙,未催逼着去请蔺先生。” 静姝心思一动,扬眉问谢瑾年:“蔺先生见不得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