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杀的人

    坐在座位上，弥桑黛和巴利斯坦分列两边，下面站着的是一直忠心耿耿，跟随丹妮莉丝从潘托斯一路来到弥林的乔拉·莫尔蒙。此刻他脸色一片惨白，带着一些绝望。

    就在刚刚，他的身份被揭露了——劳勃·拜拉席恩派来刺杀丹妮莉丝的杀手。

    “他会背叛我吗？”丹妮莉丝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女王。”巴利斯坦·赛尔弥说道，“但是我倾向于他不会。”

    “我问的不是你们。”她将视线投向一旁的空着的位置。

    “他不会，也永远不会。”苏云看着那个看上去因为丹妮莉丝的愤怒有些生无可恋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因为你是你而爱你的人。不是因为你的龙，也不是因为让他们获得了自由，只是因为你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但他却是带着让我死亡的意图来到我身边的。”丹妮莉丝反驳道，“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他说不定正准备一刀扎进我的脖子，带着我的头去向着他的国王领赏。”

    “以过去来衡量现在和未来，是非常不公平的事情。”苏云笑了笑，“当然，处置他的是你，不是我。我们的协议是，你问我问题，而我回答，我刚刚已经回答了。”

    最后，丹妮莉丝还是决定放逐乔拉·莫尔蒙，让他永远不准回到弥林，或者她的视野范围内，否则立刻处决。

    最后，莫尔蒙只能黯然离去。

    获得了弥林之后，女王的统治并没有得到巩固。恰恰相反，急速行军带来的弊端开始显现。

    渊凯和阿斯塔波的奴隶主们，在推翻了丹妮莉丝留下的统治阶层之后，恢复了奴隶制度，并且花费大量的金银，聘请了许多的亡命之徒，或者是在弥林中活不下去的人，让他们带上了鹰身女妖的面具，开始杀戮属于丹妮莉丝的武装力量。

    巴利斯坦·赛尔弥，在弥林城中行走的时候，被突然传来的动静吸引，在走进一条巷子之后，被一群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堵住。危急关头，这位维斯特洛最强大的战士之一沉静异常，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凶多吉少，他反手拔出了剑。如果不能为女王杀尽敌人，那就尽可能地多杀吧！

    寒光纵横，一共六个鹰身女妖之子倒了下去，一把刀从身后袭来，眼看他就要死在当场的时候，一阵让人目盲的蓝色光芒爆发，所有人的视野都瞬间消失。等到他们再能视物的时候，铁卫首领已经无影无踪。

    巴利斯坦在城市的阴影中慢慢地前进着，碰到路上的任何人，他都先藏起来，哪怕是那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前奴隶也一样。他在刚刚就发现了，跟他战斗的那些人的手脚上，有很多鞭打的痕迹，这些都是奴隶们的痕迹。也许一个走在路上的、对着女王喊着“母亲”的人，就是那些戴上面具，想要杀光他们这些人的凶手。

    等走到金字塔的入口处，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立刻就有些坚持不住，一下子从阴影中跌了出来。

    守卫的无垢者们发现了动静，立刻戒备，并且将他带回了金字塔中，安置到平坦的床上。

    丹妮莉丝很快就带着弥桑黛和灰虫来到了他的床边，看着这个老人浑身鲜血淋漓，“谁干的？”

    “鹰身女妖之子。”巴利斯坦的声音倒是很沉稳，“他们也许是这个城市中的任何一个人。”

    丹妮莉丝站起来，在床边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怒气，半晌后，她忽然开了口，“我对蓝月的第一个愿望是……。”

    “我要这城中每一个鹰身女妖之子都立刻去死！”

    苏云站在她的身边，“这对我只是小事一桩，但是杀了他们，还有鹰身女妖之女、之母、之父、之弟，你难道要把他们统统杀光吗？”

    “我还有两个愿望，我可以让所有的敌人都去死。”丹妮莉丝牙关紧咬，发狠地说道。

    “那不是统治，那是暴政，”苏云说道，“就像你的父亲曾经做过的那样，他是什么下场你已经知道了，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

    “我和他不一样，我有龙，还有……您！”丹妮莉丝说道。

    “你的父亲有七国的疆土，有国王铁卫，有远超你许多倍的军队，但是依旧无法挽救他的败亡的命运。”苏云说道，“弑君者的外号虽然不好听，但是知道内情的人，都赞成让你的父亲去死。”

    “他是他们的国王。”

    “是啊，一个想让所有人跟他一起被烧死的国王。”苏云说道，“你确定要把第一个愿望用在鹰身女妖之子身上吗？那我保证他们每一个都活不过今晚。”

    丹妮莉丝站立半晌，不管是弥桑黛还是巴利斯坦，都知道她在跟“蓝月”对话，所以大气都不敢出。等了一会儿，丹妮莉丝长叹一口气，“为什么统治就这么的困难？”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苏云笑着说道。

    ……

    苏云化作一阵风，朝着维斯特洛的方向极速飞行。在这个世界里，他想杀的人很多，但是最想杀的，其实只有三个，一个是梅丽珊卓，一个就是魔山，还有一个则是拉姆斯·波顿。

    后两个的原因不去说他，想杀梅丽珊卓的原因就在于，蛊惑了父母亲手烧死自己的女儿。

    七种颜色的光辉笼罩在维斯特洛大陆的上空，对着苏云的到来吼道“滚出去，异界的入侵者。”

    苏云充耳不闻，开始沿着海岸线朝着北境飞去，那里没有七神的光辉，也是此刻斯坦尼斯·拜拉席恩的所在。旧神们的光芒笼罩在北境之上，祂们多数都是自然侧的神灵，所以带着一种清新的生命力。祂们对于苏云的到来带着一种审视，但是却没有阻拦苏云。

    苏云不用费心去寻找拜拉席恩的位置，那种带着血腥味的光与火的气息，他在刚刚抵达北境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开始朝着那里飞去，在一片雪地中，一个高高的木架子被立起来，一个女孩儿嘶喊着，哭泣着，求自己的父母亲救命。

    没人救她，周围那么多的士兵，看着这个从没干过一件坏事的、半边脸异常丑陋的公主，被绑到了架子上。没一个人替她求情，哪怕是她的父亲。

    “还好赶上了！”他再向前，一股同样游离不定的意志开始迎上来，带着一种血腥味、更带着一种火焰的炽热感。

    “异神，我劝你最好……。”祂的话还没说完，苏云的意志整个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地上的人都可以看见的蓝色极光，如惊天长虹一样，穿过了这个意志，带给了祂巨大的伤害，来到了木架的下面，吹熄了刚刚点起的火炬，斩断了绑住她手脚的绳索。

    “谁在那里？”红袍女突然对着苏云的位置大喊。

    苏云没有时间顾及她，他化作一阵风，开始卷着这个女孩儿，朝着北境的北边刮去。在其后，光之王愤怒地咆哮着，掀起一阵狂风，破开了漫天的阴云，朝着苏云的方向追去。

    当飞过一座覆盖着白雪的森林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树的幻影升腾而起，树上面有一张脸庞，祂放过了苏云，却拦住了其后的光之王。

    “这里不欢迎你，火的主宰，离开这里，离开北境，回你的地盘去！”苏云看来了帮手，也不急着跑了，而是将小女孩儿放到森林里，然后站在树的旁边，看着对面那个光之王。

    “旧神，好，你们好样的。”光之王狠狠地看着苏云，“你最好永远呆在北境别出来。”

    看着立刻离去的光之王，苏云心里一松，要是没有席琳在旁边，苏云一点也不怵光之王。但是要是和祂争斗起来，伤到了这个女孩子，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谢谢你，心树！”苏云对着这棵巨大的树道谢，后者摇了摇枝叶，“没什么，祂有很多事情是我们都反对的。”

    旧神们不像是神，倒更像是一种代表着自然万物的精灵。他们鲜少有人类的形体，信徒们也十分松散，没有固定的组织。森林之子们被屠杀殆尽后，他们失去了最后能与他们和睦无间的种族，只能固守在北境这片笼罩着寒冰的地方，勉强对抗着来自于南方的七神的侵蚀。

    苏云很快告辞离去，带着席琳·拜拉席恩，一路往北，直到绝境长城。

    看到绝境长城的时候，苏云被扑面而来的魔法气息震惊了，竟然有这么干净，没什么血腥味的魔法，这可和这个世界画风不太一致啊！还有那淡淡的，从长城另外一边吹过来的死灵和冰霜的气息。

    斯坦尼斯·拜拉席恩死定了，现在唯一能照顾这个女孩儿，并且会好好照顾绝不敷衍的人，可能就是洋葱骑士一个人了！

    苏云放下了席琳，看着她被人接进了长城的守望堡，看到她跟洋葱骑士见了面，才算是彻底放了心，朝着弥林的方向返回。

    在行至狭海上空的时候，一阵暖风从对面吹来。苏云一个盘旋，站在天地之间，一个巨大的笼罩着光和火焰的影子出现在云里，“外来者，你竟然还敢来厄罗斯，你难道不知道厄索斯是我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