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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满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辟谣的最好时机就是在流言刚刚传开的时候,因为这时流言还未发酵,只有一个版本,只要将这一个版本扼杀在摇篮中,流言就会止息。待流言越传越久就会越传越邪乎,五花八门的版本纷纷涌现,那时不管加大多少力度,辟谣也是徒劳。

    她前世红遍网络的时候,不是没经历过网络谣言、网络暴力。要说她最讨厌什么,那肯定是沾染上不实流言。

    所以她大张旗鼓地将村支书、警察、当事人一个个请来,除了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就是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

    杨东荣没再追着梅雨不放,毕竟这又不是在查案,他转身对林大旺示意一眼。

    林大旺上前一步对王彩凤说:“大娘你看,是误会一场,快过年了,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为好。”

    王彩凤神色不明地看了看梅雨,又嫌恶地扫一眼站在林大旺身旁的乔满满,忽然没好气地挥挥手,“行啦,行啦,都跑我家干啥,我家又不是公堂,更没犯人,散了散了!”

    梅雨自觉没脸,最先跑出林家,何志远一愣,连忙去追。

    林大旺和杨东荣相互转头,交流一下眼神,也齐齐向外走。

    “大旺叔,等一下。”

    林大旺收回脚步,目带询问地看着乔满满,“中南媳妇,你还有啥事?”

    “大旺叔,我要分家!”

    “分家”二字一出,众人皆是是一惊。

    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

    如今,村里虽然不再严格遵循这套俗礼,但大不多数人家皆是在子女全部结婚后才张罗分家单过。

    林家尚有一儿一女未成家,因此众人都十分惊讶乔满满会在这时提出分家。

    王彩凤最先跳起来,手指乔满满,大嗓门嚷开:“败家玩应,分家还轮不到你来提!要分你就把你自己分出去!”

    林大旺到底是村支书,做事讲究个公平公正,他制止住王彩凤的吵闹,温声询问乔满满,“中南媳妇,你跟我说说,你为啥想要分家?”

    “因为她虐待军属、污我清白!”乔满满定定地看着王彩凤,每一声都是控诉。

    “放屁!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王彩凤瞪着眼睛否认。

    对比王彩凤的大声嚎气,乔满满的声音反而忽然放缓,“大旺叔,但凡我还能忍下去,我也不会想着分家。流言一事您已经清楚,试问谁家婆婆像她一样,恨不得那些流言是真的才好,她好借故让我这个儿媳妇滚出林家。她只凭几句不实的流言就污我清白、说我丢林家的脸面,可她今天若是真将赶我出家门,就是彻底坐实了这个流言,那时林家的脸面才叫真正丢光了呢。”

    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讲求策略,这是乔满满上辈子的处事经验,无往不利。

    果然大家的天平都倾斜到她这边来。

    林大旺和杨东荣面面相觑,这个王彩凤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胡搅蛮缠,现在越老越来劲,哪有这样办事的,这是视儿媳妇为眼中钉,宁可自伤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院外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道:“王彩凤那婆娘怕不是个傻的吧?哪有把屎盆子往自家脑袋上扣的。”

    还有不怕事大的,招呼自家小孩,“赶紧去把你林大爷找回来,还有你中北叔、中西叔,就说他们家出事了。”

    王彩凤不干了,她还从来没被儿媳妇这样下过脸,她在老林家劳苦功高,谁也别想越过她去!当下就拍着大腿嚎起来,“儿媳妇不孝啊,我只说几句气话,她就当真了,她还要分家,这是没把我和她爹老两口放在眼里呀!”

    众人指指点点,看来王家婆子这是又开始胡搅蛮缠上了!

    林大旺在王彩凤哭嚎的停顿间隙中问:“那虐待军属又是怎么回事?”

    王彩凤突然不哭了,抢话道:“我可没虐待她,你们看她结婚前有多胖,现在还是有多胖,身上哪都没伤痕,是受过虐待的样子吗?”

    乔满满却并不理会王彩凤,她捂着心口,娓娓而道:“大家都知道我心脏有病,不能下地挣工分,她觉得娶我娶亏了,便想法设法压榨我。恐怕你们都不知道,家里所有柴火都是我忍着心口痛一点点从山上砍回来的。可但凡我用一点热水,她就不让我吃饭,说我浪费柴火。为了吃一顿饭,数九寒天我用冰得扎骨的水给全家洗衣服。昨天只因为我没有给小姑子5毛钱,到了家里,一口吃的也没有,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她锁在橱柜里,现在我已经连着三顿饿肚子了。”

    是的,不给饭吃,不是只发生在她穿来的这两天,这是原身在林家的常态。原身脾气不好,也曾经撂挑子不干,但换来的是更频繁的饥饿。在这个本身就难以吃饱的年代,饿肚子是会出人命的!

    这时,林家三父子也回来了。

    林老头一言不发,蹲在地上抽旱烟。

    小儿子林中西被王彩凤惯得没心没肺,觉得分不分家和他没什么关系。

    唯有林中北表示不同意,避重就轻地说:“弟妹,你和娘都是爆脾气,以前发生的那些矛盾,不都是话赶话么,没想真让你饿着,都是一家人,有啥不能说开的。”

    乔满满看都没看林中北一眼,她只盯着林大旺,“大旺叔,今天这个家必须分,你不给我分,我就去找乡政府,走到哪里我都是有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