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

    林冉心一慌,手指啪嗒就摁了上去。

    烫的她瞬间甩开手。

    她回头看向门口,徐斯年已经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咋……咋了?”林冉说话都磕绊了起来,“我……我没做啥啊。”

    “手。”徐斯年低头看她, 正好望进了她的眼里。

    林冉手已经下意识缩在了背后,徐斯年又强调了一句,“手。”

    “我没事。”林冉说,“真没事。”

    这语气就像刚才在外边说她真的在看书一样真挚。

    徐斯年的目光幽幽看着她,“手给我。”

    “我没事!”林冉有点慌了,手指处传来灼烧的痛感,但感觉尚在忍受范围之内,也没破皮,但她并不想给徐斯年看,出于一个女性的直觉,她总觉得给徐斯年看了之后没什么好事。

    万一被训斥,或是被嘲讽,都挺丢人的。

    “我看一眼。”徐斯年很平静地说。

    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和往常一样。

    之前刚进厨房表现出来的那点儿激动情绪,已经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平复完毕。

    “不用。”林冉的语气说不上好,“不还要吃饭嘛?先去吃饭,我都饿了。”

    说着就往外走,却被徐斯年的胳膊挡住,差点撞上去。

    “看一眼就吃饭。”徐斯年说。

    两人就这个问题在厨房里开始长达两分钟的对峙。

    燃气灶上的汤还在不停沸腾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阿礼在餐桌边轻轻哼了句儿歌,隔得有些距离,他们也没听清。相反地,他们能够很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都挺生气的。

    最终林冉败下阵来。

    她重重呼了口气,在背后狠掐了自己手指一下,两秒后把手指拿出来,手掌摊开了让他看,“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相信我?”

    见徐斯年没反应,林冉还不信邪地补充了一句,“就算有事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医生,看了就能好吗?”

    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挑衅。

    但徐斯年没理会她的挑衅。

    他只是很平静地说“手指红了。”

    隔着距离,他的手指伸出去,又尴尬地缩回去,没碰她的肌肤,而是瞟了一眼,“无名指上有一点儿黄色的皮。”

    林冉哼唧了声,“黄种人不是黄色的皮,难道要白皮吗?”

    徐斯年淡淡瞟她一眼,“你打麻将吗?”

    林冉:“???”

    她一脸懵地看着徐斯年,诧异话题怎么就从伤口转到了打麻将这儿,而且她还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不啊。”

    徐斯年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不疾不徐道:“我看你挺会抬杠的。”

    “以为你是打麻将一把好手呢。”

    林冉:“……”

    靠!

    徐斯年先把燃气灶关掉,留下一肚子气的林冉站在原地。

    她就看着徐斯年在厨房里忙碌。

    这人平常不说话,一说话怎么就自带一股把人气死的劲儿。

    关键是怼得人说不出话来。

    徐斯年走到门口,看了眼仍旧站在原地的林冉,“你不走?”

    林冉心里带着气,语气自然不好,“手伤了,走不动。”

    “刚不是没事?”徐斯年挑了下眉。

    林冉:“现在有了,迟来的疼。”

    徐斯年:“哦。”

    然后他一言不发出去了。

    也没纠结为什么手伤了脚走不动这事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冉故意抬杠。

    厨房里就剩下了林冉一个人。

    连咕嘟咕嘟的炖汤声都没了,林冉透过厨房的磨砂玻璃看了眼外边,徐斯年先走到餐桌边,然后又往客厅走。

    林冉:……

    心里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手指上的痛感迟到了几分钟传来。

    林冉的手指果然从泛着红变成了黄皮,就是被灼伤之后的那种不正常的黄,但现在……没人管她。

    有点儿凄凉。

    她低下头看了眼,用另外的手指搓了搓无名指,痛感不减反增,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没人性。”林冉低声碎碎念,“那么强硬要看,还以为你会做点儿什么,结果什么都不做就走了。”

    “关键不是看到有伤了么。”林冉兀自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你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

    这话林冉倒是没说错,原书中的徐斯年人设是不错,但在对待女生这块,除了对姜小鱼还不错以外,原作者并没有给他安排一点儿感情线,当了偶像以后更是对女生避如蛇蝎,毕竟会一直卖单身人设,这也就造成了他钢铁直的性格。

    长了张让人不放心的脸,却有个让人放心的嘴。

    林冉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她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脚,捏了下自己的脸,手的温度才略微舒服些。抬脚往外面走,结果没走两步,正好撞见了回到厨房的徐斯年。

    她抬头看他,然后打算绕道走,越过他出去,但徐斯年却挡住了她的去路,摊开掌心,是一管药膏。

    “我给你抹还是自己抹?”徐斯年问。

    林冉:“???”

    徐斯年:“治烫伤的。”

    又是长达两分钟的对峙,林冉拿过了那管药膏,然后发现自己没办法拧,又求救似的看向徐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