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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起左手盖上右手比划了一下,“大概长这样,白色的,差不多一个手掌那么大,能吃的东西。”

    下人拿着钱袋子有些犯难,“二少可否再具体些?”

    实在是这个形容太宽泛了,长成这样的东西可能不止一种,找错了怎么办?

    单以尧看出来小厮的心思了,也不是很在意,“没事,把能找到的都找来我再挑就行。”

    其实主要是那玩意就长那样,她也没办法具体了,但是只要能找来让她看一眼基本就能认出来。

    本来她打算自己去找的,但那么大座山,就她一个人的话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要找多久呢,还不如花点钱找人去,比她自己靠谱多了。

    “尽快找到就行,明天之前送来吧。”

    “是。”

    小厮领命去找人办事了,单以尧美滋滋的又逛了一圈,给自家爹爹挑了套首饰,给竹徽带了份他喜欢的点心,顺便给自己也买了些小零食才回家。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不能,那就是你钱给少了。

    只要钱到位,什么东西给你弄不来?

    不过一下午,单以尧小厮就带着单以尧形容的东西回来了,还别说,真让她在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里挑出了杏鲍菇。

    虽然不多,但凑一盘子菜还是可以的。而且这道菜也确实简单很多,杏鲍菇手撕成条,青椒切块,干辣椒,蒜切片。

    锅中倒入少许油杏鲍菇干煸,干煸出多余水分后盛出,放入干辣椒,蒜炒香,加青椒翻炒再加入杏鲍菇,加入配料翻炒均匀即可。

    难倒是不难,但就是因为不难才更不容易做好。

    系统看着单以尧做出来的成品一时无言。

    【你的水平,证明了他选人的眼光是有多么差劲。】

    单以尧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这水平怎么了?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啦,也没见谁就是天生会做的好吧!”

    “不都是慢慢练出来的吗?哪有你这样直接打击人的!我做的又不是不能吃!”

    出锅前她也是尝过能吃才盛出来的好吧,虽然卖相确实不是特别好看,但吃是没有问题的!

    这道菜正好能赶上晚饭,一家人看着桌上那明显不是出自府里厨子之手的菜,不约而同的看向单以尧。

    单以尧笑呵呵给几人夹菜,“都看我干什么,快尝尝我做的好吃不?”

    鉴于上一次的蛋炒饭味道不错,这不知名的菜虽然卖相不行,但几人也没有怀疑就吃了下去,然后……

    当天吃饭的几个人全部食物中毒。

    单以尧抱着走廊里的柱子流连忘返,“小竹子你怎么又瘦了?抱着都咯手了。”

    单家的这一症状起码持续了三天才结束,下人还以为主家中邪了,不少人都准备收拾细软跑路了,好在还有个管家震着,才没乱套。

    等众人缓过来,单以尧不仅被扣了一个月零花钱,而且还被自己的亲姐摁在地上死死的摩擦了一会。

    单以尧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竹徽坐在身边一点一点给她喂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体质居然比家里几个男子还要虚。

    “我也没想到这玩意后劲这么大啊,明明和杏鲍菇长得一样,怎么能食物中毒呢?”单以尧无比委屈,她就是想做个菜而已,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这菇自己带毒怎么能怪她!

    竹徽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这几天闹腾的更显惨白,修长的脖颈上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但即使是这样病态的白,也掩盖不了他认真时严肃的气场,“妻主以后莫要煮这些没见过的稀奇玩意了,好在这次只是幻视,腹泻的小毛病,若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他是真的怕啊,妻主有些小孩子心性,经常说风就是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想好不容易求来的生活莫名其妙就成了一场幻影。

    “对不起。”单以尧愧疚的握着他的手,“没有下次了,以后肯定不会这么鲁莽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妻主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单以尧撇撇嘴委屈的望着竹徽,眼里挤出了点泪花,“你都不理我了还说没生气。”

    从她醒来之后竹徽就不怎么理她了,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油盐不进,她撒娇都哄不好了。

    竹徽阖目叹了口气,眼尾不争气的氲起了一圈红晕,“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妻主突然离他而去。

    家里其他人都已经清醒,只有妻主悄无声息的躺了整整一日,若不仔细探查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会开些无关紧要的药说着好生修养的话。

    那一天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眼的功夫她便没了生息。

    若是妻主没了气息,他便也随她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单以尧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了竹徽,柔声哄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她知道她把竹徽吓得不轻,当时她睁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竹徽。

    眼睛里满是血丝,就那么呆愣愣的盯着她,平时一举一动那么灵动的一个人那一刻仿佛失了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好像一潭死水。

    那个样子的竹徽就像是一个布满裂痕的瓷娃娃,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他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