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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人哪去了

    知道這丫一直和這男人睡在一塊,谷逍遙也沒白費力氣問她要回避之事。

    杜丹一雙大眼寫滿好奇地湊了過來,不敢打擾,就站在邊上看。

    她就見谷逍遙給譚似抓了龍,插幾針,前後不到一時辰,這位大夫便撒手不幹了。

    杜丹不明所以地望去。

    「他正行功,為免相衝害他得多費功夫,溫養即可。」谷逍遙難得好心地多解釋了句。

    「……」杜丹心裡一囧。

    想到譚似曾經也「假死」過。難不成就是被她這麼一直折騰,讓大夫對他用藥什麼的,才遲遲不醒?

    ……反正人還活好好的,就別多想了。

    杜丹過去幫忙將譚似衣服穿上,穿完後,發現旁邊那人直盯著她。

    「怎麼了?」

    「妳替男人穿衣倒麻利。」

    「我以前在大戶人家裡伺候過。」她理所當然道。

    谷逍遙用那瞧不出情緒的表情又盯了她幾秒,沒再說話,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後,出了房。

    怪裡怪氣。杜丹瞇眼,將床上那人打點好了,也回到院落。

    院裡,谷逍遙從他屋裡搬了些布包瓶罐出來,攤在地面上,分門別類,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杜丹知道裡頭有幾樣是他在白頭山採的植物,種類不少。他將這些東西放太陽底下曬,坐在那挑挑撿撿,看似在處理藥材。

    「你待這兒別亂走了,我出門逛逛,中午給你買吃的回來。」杜丹交待。

    谷逍遙沒理她,杜丹就當他聽到了。

    離開幾日,臨東城內還是老樣子,為了生存打拼的人們貪黑起早,早早便擺起生意等客人上門。

    杜丹往幾個混了熟臉的攤商那兒走了趟,嗑牙兼補貨。近午,她循著記憶找到一處巷弄內,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那位臉上有著一片紅疤的婦人沒出現,連個攤影也沒見著。

    杜丹心裡奇怪,還在空地附近繞了幾圈,沒見到半個人,只好想著明日再來。她路上買了不少東西,又在臨近百草堂的一麵攤買了熱食,說好明兒將碗還回來,連碗帶麵地給端回院子去。

    日正當中,是午。

    杜丹帶著滿滿戰利品回到院子,招呼谷逍遙吃飯。

    谷逍遙悶聲不響地走到院裡一張被杜丹拖來放著的木桌旁,桌上食物応多,那丫還挺能買。

    他端起碗稀哩呼嚕吃起來。

    一會兒,碗底朝空。他從桌上抓出一紙包,拆開拿起裡頭的餅,繼續吃。

    吃完一塊,又一塊……杜丹也才買三塊餅,想說能當晚上止飢的消夜或明兒個早餐,不想,才剛帶回來就全沒了。

    吃完餅,谷逍遙又接著拆下一紙包,這包裡頭是甜糕。杜丹打算做下午茶點心,也同樣進了谷逍遙的胃。

    杜丹看著那面無表情地把桌上東西掃掉八成的傢伙,嘴半開,也不知道是該震驚這人的食量,還是欣賞這傢伙不挑食的味覺。

    「……可有吃飽?」

    「還行。」將桌上東西掃掉八成,就剩一包蜜餞沒去碰的谷某人淡淡回了句。

    杜丹心想待會兒得再出去多補點貨,免得把人餓死了。

    晚些她再度出了趟門,順道將麵攤的碗洗過,拿去還。

    這回沒在外頭嗑牙了,回來得更快些。

    至於洪大夫等人,在某人一句「師弟龜息不受藥性」的忽悠下,暫時不會來院落了,而是先去鼓搗藥方,等著哪天譚似又呼吸了好大顯身手。

    用不著擔心隨時有人進院子,杜丹覺得輕鬆不少。

    於是谷逍遙便見到一個女人坐沒坐相,癱成團泥,坐屋簷下懶懶曬太陽的畫面。

    「……」看著那靠在牆邊,細胳膊都從袖子裡跑出大半的女人,谷逍遙真搞不懂這丫是怎麼長的。

    說她沒規矩?偏偏她在人前是模是樣。

    但,有哪個姑娘會為了救人把自個兒名聲都給搭進去?更別說她這「娘子」做得還真出挑……

    被人偷偷腹誹的杜丹沒半點知覺,癱在那短短的屋蔭下,像隻打盹的貓,享受著溫暖日光,閉眼發起呆來。

    隔日仍是早早起了,同樣的事又做了一回,不過今兒在旁觀谷逍遙「診療」的過程,谷逍遙遞了包玩意兒給她。

    「這是……」

    「壓枕下。」谷某人說。「若覺那傢伙有異,撒。」

    「有異是指?」

    谷逍遙沒說明,給了東西,便轉頭忙自己事去。

    杜丹沒轍,將紙包塞枕下,戳了譚似兩下沒發現哪有問題後,退出房,見谷逍遙又鼓搗起自個兒的玩意兒,她確認了沒啥事後溜上街。

    多了個大胃王,杜丹吃食買得多了,商家與她聊起話也跟著熱情不少。

    今兒她又特地繞到那偏僻的巷弄去,依然沒見到那位面上有紅疤的皮大姐,不過在附近繞了幾圈後,倒是見到了一位抱著木桶子,不知要去哪的中年婦人。

    她上前詢問:「這位大姐,咱想向妳打聽一下,咱記得前面有個麵攤子,怎麼沒見著啦?」

    「哦,妳是說皮娘子那攤是吧?」那婦人瞧了杜丹一眼,見是個年輕娘子,沒太多防備。

    「是呀,就是皮大姐那攤,前些日子我還常來吃麵的。」

    「可能是她家裡又出了什麼事。」那婦人漫不經心地說。又瞧了杜丹一會兒,見她手上拎著剛買的東西,臉也挺老實,才又左右張望,瞧沒人,對她低聲道:「大概是皮氏她那公婆又來鬧事了。」

    「怎說?」

    這位婦人看樣子是個喜歡八卦嗑牙的,杜丹連忙將自己是外地來暫住的「底」先給交待出去,那婦人這才來了勁,將她拉到一旁,把自個兒知道的全水給她聽了。

    「唉呀,那皮氏也是可憐,早早死了爹娘,爹娘早先給她說的婆家卻是個不行的,那強子呀,孩子時看著還好,誰知是個愛俏的,皮氏在進門前一回不小心讓火燒著,毀了臉,強子那孩子就嚷著不娶,可強子他爹娘又拉不下臉來,且聽說……」這婦人又四下張望。

    「聽說皮氏爹娘留了不少銀錢,這家子就只剩她一個,那黃家娶這媳婦,可是連聘禮也能一併拿回來了,媳婦還帶了整家金銀過來,當然是說什麼也不讓強子退婚!」

    **

    作者的話:

    下一章某人應該會醒。

    --简体版--

    知道这丫一直和这男人睡在一块,谷逍遥也没白费力气问她要回避之事。

    杜丹一双大眼写满好奇地凑了过来,不敢打扰,就站在边上看。

    她就见谷逍遥给谭似抓了龙,插几针,前后不到一时辰,这位大夫便撒手不干了。

    杜丹不明所以地望去。

    “他正行功,为免相冲害他得多费功夫,温养即可。”谷逍遥难得好心地多解释了句。

    “……”杜丹心里一囧。

    想到谭似曾经也”假死”过。难不成就是被她这么一直折腾,让大夫对他用药什么的,才迟迟不醒?

    ……反正人还活好好的,就别多想了。

    杜丹过去帮忙将谭似衣服穿上,穿完后,发现旁边那人直盯着她。

    “怎么了?”

    “妳替男人穿衣倒麻利。”

    “我以前在大户人家里伺候过。”她理所当然道。

    谷逍遥用那瞧不出情绪的表情又盯了她几秒,没再说话,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后,出了房。

    怪里怪气。杜丹瞇眼,将床上那人打点好了,也回到院落。

    院里,谷逍遥从他屋里搬了些布包瓶罐出来,摊在地面上,分门别类,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杜丹知道里头有几样是他在白头山采的植物,种类不少。他将这些东西放太阳底下晒,坐在那挑挑捡捡,看似在处理药材。

    “你待这儿别乱走了,我出门逛逛,中午给你买吃的回来。”杜丹交待。

    谷逍遥没理她,杜丹就当他听到了。

    离开几日,临东城内还是老样子,为了生存打拼的人们贪黑起早,早早便摆起生意等客人上门。

    杜丹往几个混了熟脸的摊商那儿走了趟,嗑牙兼补货。近午,她循着记忆找到一处巷弄内,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那位脸上有着一片红疤的妇人没出现,连个摊影也没见着。

    杜丹心里奇怪,还在空地附近绕了几圈,没见到半个人,只好想着明日再来。她路上买了不少东西,又在临近百草堂的一面摊买了热食,说好明儿将碗还回来,连碗带面地给端回院子去。

    日正当中,是午。

    杜丹带着满满战利品回到院子,招呼谷逍遥吃饭。

    谷逍遥闷声不响地走到院里一张被杜丹拖来放着的木桌旁,桌上食物応多,那丫还挺能买。

    他端起碗稀哩呼噜吃起来。

    一会儿,碗底朝空。他从桌上抓出一纸包,拆开拿起里头的饼,继续吃。

    吃完一块,又一块……杜丹也才买三块饼,想说能当晚上止饥的消夜或明儿个早餐,不想,才刚带回来就全没了。

    吃完饼,谷逍遥又接着拆下一纸包,这包里头是甜糕。杜丹打算做下午茶点心,也同样进了谷逍遥的胃。

    杜丹看着那面无表情地把桌上东西扫掉八成的家伙,嘴半开,也不知道是该震惊这人的食量,还是欣赏这家伙不挑食的味觉。

    “……可有吃饱?”

    “还行。”将桌上东西扫掉八成,就剩一包蜜饯没去碰的谷某人淡淡回了句。

    杜丹心想待会儿得再出去多补点货,免得把人饿死了。

    晚些她再度出了趟门,顺道将面摊的碗洗过,拿去还。

    这回没在外头嗑牙了,回来得更快些。

    至于洪大夫等人,在某人一句”师弟龟息不受药性”的忽悠下,暂时不会来院落了,而是先去鼓捣药方,等着哪天谭似又呼吸了好大显身手。

    用不着担心随时有人进院子,杜丹觉得轻松不少。

    于是谷逍遥便见到一个女人坐没坐相,瘫成团泥,坐屋檐下懒懒晒太阳的画面。

    “……”看着那靠在墙边,细胳膊都从袖子里跑出大半的女人,谷逍遥真搞不懂这丫是怎么长的。

    说她没规矩?偏偏她在人前是模是样。

    但,有哪个姑娘会为了救人把自个儿名声都给搭进去?更别说她这”娘子”做得还真出挑……

    被人偷偷腹诽的杜丹没半点知觉,瘫在那短短的屋荫下,像只打盹的猫,享受着温暖日光,闭眼发起呆来。

    隔日仍是早早起了,同样的事又做了一回,不过今儿在旁观谷逍遥”诊疗”的过程,谷逍遥递了包玩意儿给她。

    “这是……”

    “压枕下。”谷某人说。”若觉那家伙有异,撒。”

    “有异是指?”

    谷逍遥没说明,给了东西,便转头忙自己事去。

    杜丹没辙,将纸包塞枕下,戳了谭似两下没发现哪有问题后,退出房,见谷逍遥又鼓捣起自个儿的玩意儿,她确认了没啥事后溜上街。

    多了个大胃王,杜丹吃食买得多了,商家与她聊起话也跟着热情不少。

    今儿她又特地绕到那偏僻的巷弄去,依然没见到那位面上有红疤的皮大姐,不过在附近绕了几圈后,倒是见到了一位抱着木桶子,不知要去哪的中年妇人。

    她上前询问:”这位大姐,咱想向妳打听一下,咱记得前面有个面摊子,怎么没见着啦?”

    “哦,妳是说皮娘子那摊是吧?”那妇人瞧了杜丹一眼,见是个年轻娘子,没太多防备。

    “是呀,就是皮大姐那摊,前些日子我还常来吃面的。”

    “可能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那妇人漫不经心地说。又瞧了杜丹一会儿,见她手上拎着刚买的东西,脸也挺老实,才又左右张望,瞧没人,对她低声道:”大概是皮氏她那公婆又来闹事了。”

    “怎说?”

    这位妇人看样子是个喜欢八卦嗑牙的,杜丹连忙将自己是外地来暂住的”底”先给交待出去,那妇人这才来了劲,将她拉到一旁,把自个儿知道的全水给她听了。

    “唉呀,那皮氏也是可怜,早早死了爹娘,爹娘早先给她说的婆家却是个不行的,那强子呀,孩子时看着还好,谁知是个爱俏的,皮氏在进门前一回不小心让火烧着,毁了脸,强子那孩子就嚷着不娶,可强子他爹娘又拉不下脸来,且听说……”这妇人又四下张望。

    “听说皮氏爹娘留了不少银钱,这家子就只剩她一个,那黄家娶这媳妇,可是连聘礼也能一并拿回来了,媳妇还带了整家金银过来,当然是说什么也不让强子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