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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喜把信递到任南逸面前,“信封上署了你的名字,应该是给你的。” 任南逸急忙把信拆开,只见单薄的宣纸上只落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疯狂升涌,任南逸攥着信纸,拔腿往外跑去。 乱无目的,他把整个酒店找了个遍,她不在。 他又跑去剧组,跑到已经开始拆除的拍摄棚,她也不在。 他把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她还是不在。 任南逸愣怔地站在迷蒙的夜色中,手中握紧她唯一留下的信,心好像空了。 他找不到她。 这个世界,没有她了。 夜色霓虹,车水马龙,填满繁华的人间。 任南逸却觉得眼前只剩空白一片。 ———————————————— 时间匆匆流逝,自那之后容汐再也没去过现代,每日让自己忙碌在工作中,想借此忘掉任南逸,忘掉那些她不能拥有的美好。 上次唐丽儿被降司膳之后,容汐担心会再次引发历史变动影响现代。 但幸好,原本历史中,唐丽儿也曾因故被降职过司膳,且未详细记载是因何故。 所以,当容汐最后回去现代那日,再查阅历史记载,记载并未有何变化,依旧是唐丽儿任尚食期间因故被降为司膳,且未详细记载是因何故。 所谓妖女事件在历史中没有留下痕迹,《南温丽歌》的剧本也没有受到影响。 没有影响到任南逸,便是万幸。 不过容汐在后来的日子中还是加倍小心,不再有任何出格之举,杜绝一切改变历史的可能。 而历史也确实在正轨上行进,一步步向结局靠近。 盛文二十一年五月,盛文帝给大皇子李庭昭选妃,有意将硕亲王嫡女张楚湘许配给他做王妃。 硕亲王张硕是盛文帝关系亲近的表兄弟,也是这几年他有意培植的京中势力,用来对抗徐知重的朋党。 盛文帝此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想为李庭昭做太子铺路,贵妃更是高兴坏了,恨不得让儿子原地与张楚湘完婚。 可惜,当事人李庭昭却十分不愿意。 李庭昭当着盛文帝的面,称自己已有心上人,王妃之位非她不可。 而那位心上人,正是唐丽儿。 盛文帝一听,当场震怒,将李庭昭大骂一通,骂他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满心满脑都是美人情爱,一点不念及江山社稷,更何况他喜欢的“美人”,不过是奴才一个,身份低贱。 李庭昭从小骄纵惯了,又是个没头脑且性子虎的,面对父亲的责骂不但不反省还敢反驳。 他道,爱情没有高低贵贱,唐丽儿在她心里就是最好的。 盛文帝指着他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拍桌摔碗将他赶出宫去,连着几日拒不见他。 可气归气,李庭昭到底是盛文帝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即使他被宠溺成如今性格,盛文帝身为父亲对他仍是又爱又恨,这么多年的真感情让他无法放任不管。 再加上贵妃软磨硬泡,一个劲儿吹枕边风,盛文帝还是心软了。 盛文二十一年六月,盛文帝旧疾渐去,他便下令举宫前往位于避暑胜地的临池行宫。 此行一是出游避暑,二是,他也邀请硕亲王及其妻女一通前往,想借此机会撮合李庭昭和张楚湘。 盛文帝觉得如果让李庭昭多见识一下真美人,他就不会对一个奴才念念不忘了。 容汐身为司宫令自然也跟随前往临池行宫,她心中清楚,根据历史记载,这次避暑出游,是许多人命运的转折点。 距离李庭绪登基,越来越近了。 第49章 绣娘 临池行宫, 地如其名,依山傍水而建,虽不如皇城宫殿气派, 但胜在意境幽美, 一池莲湖为夏日洗去了不少燥热。 唐丽儿虽被贬为司膳,但也还是随同大部队一起来到了临池行宫, 只不过她最近日子确实不好过。 自从李庭昭在盛文帝面前口出妄言,盛文帝对唐丽儿就越来越厌恶,再不许她到御前奉膳。 新上任的尚食见陛下不喜唐丽儿, 自然也不会给她好脸,唐丽儿只能被发派去给宦官和宫人准备饭食, 是又累又低贱的活儿。 唐丽儿委屈坏了, 前脚还是陛下眼前的红人,后脚就被猫嫌狗弃,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拜容汐和李庭昭所害。 她一想到自己被如此贬低, 而容汐还稳当当地坐着司宫令位子, 唐丽儿就又气又恨, 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 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数, 知道自己如今失势, 一时不敢再找容汐麻烦。 而且, 现在最让她头疼的人是李庭昭。 她被盛文帝厌弃之后,李庭昭反而来找她更勤了, 像是怕她一个人吃苦受累, 所以三天两头给她送各种礼物来安慰她,讨好她,山盟海誓立了一堆, 好像把他俩比成什么患难鸳鸯似的。 唐丽儿快被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气死了,他知不知道他越来找她,盛文帝就越厌恶她,她的日子只能更不好过。 唐丽儿现在见到李庭昭就躲着走。 这日中午,她给宦官们准备完饭食,正累得要死想回屋歇会,回屋路上途经花园就又遇上了李庭昭。 唐丽儿翻了个白眼,刚想绕道溜走,转身却瞧见李庭绪正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