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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凌离抚过她的头发。

    “真的吗?”

    洛闻言一副“凌小草你不要油嘴滑舌来骗我”的质疑表情。盯了凌离几秒,她忽然把衣服撩高一截,开始不讲理耍赖。

    “那你亲亲它,亲了才能证明它真的好看。”

    凌离当真跪在软垫上,缓缓俯下身,虔诚温柔地将唇贴在她红起来的肌肤上,呼吸亲热地摩挲过。

    凌离低声:“小姐怎么样都好看。”

    凌离不仅亲了,而且色草附身哦,一亲她就没个停的。真坏。

    洛闻言吃了蜜一样,心里嘻嘻,反手特矜持高贵地、装模作样推推凌离的脸,“好啦好啦,这里也不用亲这么久的。”

    该亲别的地方了凌小草!

    一分钟后,帐篷里呜呜的声音不绝,后续又掺着包包枕头被蹬倒的闷响声。

    似乎是顾虑着外头还有两个人,洛闻言自始至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每一声都带着明显的压抑。

    可可蹲了一会儿,忽地大叫一声,翅膀捂着脸跑开。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洛大小姐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裙子都被翻褶得乱糟糟的了,她只能软趴趴地咸鱼躺,等凌离餍足后再帮她换上另一件。

    帐篷的隔音效果大概还好,出去的时候景闲之和乔盛晴的表情一切正常,乔盛晴还很迫切地催她快去喝汤,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换了条裙子。

    洛闻言装模作样撩撩头发,保持假笑过去坐下,在凌离的伺候下享受热腾腾的鱼汤。

    莫名的,汤里都全是凌离的味道,漫在舌尖,化都化不开。

    鱼汤锅架在简易的木柴火堆上,火星子小了,凌离便去附近找一些树枝。

    景闲之看了眼她的背影,起身跟去。

    荒田上的树枝较干,凌离捡了一些地上的,又折了几条树上的死枝,忽地听见身后人语气莫名。

    “经验很丰厚啊。”

    凌离回头,景闲之侧身站在跟前,目光落在远处的新田上,金色镜框下被半遮半掩的眼神难以分明。

    “应该的,公司必备的训练。”凌离低头,将口袋里的柴数了数。

    河边的风疏冷,已经到了一天中该日头最盛的时候,但也不见老天爷露个笑脸。

    再不回去大小姐那锅汤该凉了。

    凌离:“先回去吧。”

    她并不想去深思景闲之跟出来到底有何用意,也不想体会她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直到景闲之拦住她。

    “你究竟是谁?”

    第87章

    景闲之并不是空xue来风的人。

    虽然不可思议,但凌离躺死医院十年奇迹醒来、意识游戏中凌离的生命体征异常、市场上人体意识研究基件长期遭到神秘势力的席卷购买,以及凌离与学生时代性格作风迥异的种种线索,仿佛都在指正着同一个真相——现在的凌离,与车祸昏迷前的凌璃,早已不是同一个人。

    这种事情说出来似乎离奇,但对景闲之而言也并非无迹可寻。

    她怀疑凌离的身份,自然不免警觉凌离千方百计接近洛闻言的动机。

    如果说这具身体早就换了一个人掌控,那万万没可能,这个人还像曾经那样毫无来由地喜欢洛闻言。

    景闲之的话掷地有声,也令两人间瞬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凌离提着树枝,捏着口袋的手指骨泛白,眼底沉沉,一言不发地望着景闲之。

    这个问题好像捏住了她的心脏。

    景闲之已然是笃定的神色,她没想在对方面前装糊涂。但她头脑也诚然一片空白,声音堵在吼间,不知该往外吐出哪一个字。

    以往她决断果敢,从未担心过洛闻言哪日会知道她的身份,亦不怕任何后果。如今隐隐会想起那句纸包不住火的古话,潜意识里却从不愿去深想。

    她沉默,目光缓缓往上,停在景闲之纤细的脖颈上。

    时间很慢,每一秒的流逝都格外清晰。

    凌离似乎听见耳边响起了指针的滴答声,一秒,两秒,三秒……第三秒,她垂下眼皮,看着脚下的泥土地。

    感受到一些视线的移开,景闲之闭了闭眼,方才猛烈的心跳渐渐缓下来。

    似乎是结束了一个漫长的话题,气氛有稍稍松弛。景闲之轻轻笑了笑,“那好吧,我换个问题。”

    “你有什么目的?”

    凌离默了默。

    “没有。”

    “没有为什么害怕?为什么接近洛闻言?”

    景闲之倏地转身,声线不再温和,有田间清风的疏冷,“你在骗她。”

    因为洛闻言身上实在有太多值得被骗的价值了。

    景闲之虽然不愿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也无法逃避事实。

    她往前一步,凝睇着凌离的眼睛,目光却出奇的淡。唇畔翕张,每一句陈述语调在风中剔透清晰,“欺骗她的感情对吗?骗她喜欢你。然后你得偿所愿了,日日夜夜有恃无恐地等候……你会等到什么时候?”

    景闲之是一个愤怒和理智,压抑和平静共融的人。

    这样的人让凌离安心,又害怕。

    凌离问:“如果我没有想伤害她,你会告诉她吗?”

    景闲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隐瞒。”

    因为凌离的身份就像笼在洛闻言身边一张无形的刀网,景闲之也不愿它收紧,不愿伤害洛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