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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别哭了,别再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了。

    水谷杏花强撑着拽过了她的衣袖,本来想在地上血书“伊尔迷”的,但心念一动,改成了“揍敌客”。

    芙拉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水谷杏花再接再厉,又指了指倒在她身侧的伊尔迷——

    带她去找....碧昂

    她坚持着写完了最后一笔,整个身体的失重感却越来越强烈,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

    死亡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豪华精致的房间内, 那些价值连城的摆设无一不彰显出房间主人的实力和地位。

    此刻, 由蓝玛瑙制成的石床上,黑发少年幽幽转醒。

    肚子的地方还有一点痛, 但和揍敌客家的训练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奶奶的伊尔迷哟!”

    在床边守了一整晚的碧昂眼见长孙终于醒了,激动地把他搂进了怀里。

    “杰诺那个老不死的, 居然瞒着我把你偷偷送来了流星街....奶奶的小心肝哦,幸好你服下了秘药,否则奶奶真要伤心死了!”

    穿着昂贵纱丽的女人已经有了些年纪,体态略显臃肿, 眉宇间掺杂着些许皱纹, 满头白发被一丝不苟地梳至脑后, 她的颧骨微微凸起, 看面相颇有些严厉。

    碧昂是流星街最高权力的支配者之一, 她在最辉煌的时候认识了偶然来到流星街的揍敌客家主, 并与其坠入爱河, 嫁进了枯枯戮山的那座大宅。

    婚后, 她过得并不如意,生下了继承人席巴·揍敌客后,便选择与自己的丈夫分居,孤身回到了流星街。

    这些年, 除了为自己的儿子挑选合格的妻子外,她很少再和揍敌客家联系,放眼整个流星街, 知道她背后是顶级杀手家族的人寥寥无几。

    伊尔迷捻了一下指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波澜。

    “奶奶,把我送来的人怎么样了?”

    碧昂眯起了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极为器重的长孙,凉薄道:“死了。”

    伊尔迷的心脏重重地颤了一下,不死心地追问道:“小....她怎么会死?”

    他倏地有些恍惚,脑子里嗡嗡作响,乱作了一团。

    “是我的两个女仆,她们错把你们当成了入侵者,那个丫头又是个哑巴,幸好她最后还算有点用处,把你是揍敌客的身份传达给了我的下仆。”

    碧昂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后怕,还好老天保佑,没让她的乖孙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她现在....在哪里?”

    伊尔迷攥紧了手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脏的缺口里生生挤出来的

    碧昂神色渐冷,抱着伊尔迷的手一点点收紧,不悦道:“已经丢出去了。”

    她微微皱着眉,说这话时的模样显得十分刻薄。

    “什么....?”

    伊尔迷错愕地抬头,一双黑漆漆的猫眼空洞得可怕。

    “好了,伊尔迷。”

    碧昂顿了顿,显然不想再继续和自己疼爱的长孙纠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

    “你该休息了。”

    这是种警告——

    揍敌客家的人不需要朋友,伊尔迷对那个死掉的哑巴显然太过在意了些。

    幸好,她已经死了。

    伊尔迷的眼神渐渐失去聚焦,古井无波的表情下是某些东西碎掉的声音。

    他捂着心脏的位置,第一次在那里尝到了钝痛的感觉。

    碧昂并不认为揍敌客家的孩子会对才认识短短几天,且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家伙倾注多少感情,就算现在会有些难过,那也只是暂时的。

    那个小哑巴对于伊尔迷来说,不过就是一条从街边捡回来的流浪狗,想起来时逗弄一下,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存在罢了。

    她像从前一样,宠溺地摸了摸乖孙的头发,扶他躺下后,盖上棉被退出了房间。

    别室里。

    碧昂收起了笑容,板着脸肃穆地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她的面前跪着两个女仆,两个都是经不起大风浪的胚子。

    “好了,别抖了,我有这么可怕吗?”

    芙拉强忍住身体的寒颤,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跪在她身侧的艾莎终于禁不住恐惧,哀求道:“属下罪该万死,求您网开一面吧!”

    碧昂冷笑道:“你们也跟了我有段时间了,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了?”

    两人闻言,皆是心如死灰。

    12区区长,外号女巫,是流星街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没有人能在她手底下讨着好。

    “我的宝贝孙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俩拿什么赔我?”

    碧昂怒道。

    “碧昂大人,属、属下真的不知道那就是大少爷啊,求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艾莎绝望地哭求道。

    芙拉不敢掉眼泪,只能跟着艾莎跪在地上磕头,乞求那位大人能够放她们一条生路。

    “好了,这次你们也算派上了点用场,我可以不取你们的性命——”

    碧昂顿了顿,不甚在意道:“一人剁一只手,好好长长记性。”

    芙拉和艾莎同时变了脸色,但流星街的人为了活下去,舍弃一条手臂根本不算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了明天的太阳而苟延残喘。

    两人对视一眼,从腰间抽出佩刀,深吸了一口气,对准手臂狠厉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