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不耐道:“把婚书拿走。” 主簿拿走了婚书,知府却是紧紧蹙眉。 若是没有云震这个意外,这温家早就落入温家兄弟二人的手中了,如此到他手中的钱财岂能少得了?! 知府虽然让人劝说温家兄弟二人莫要轻举妄动,但若他有机会,也定会把这云震除去。 他虽无官衔在身,但他却与朝廷有密切的关系。云震继续留在扬州城,恐怕会成为他绊脚石。 更有甚者会坏了他这几年的经营。 * 云震拿到婚书的时候,在外人面前向来凌厉冷峻形象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眉眼似有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可见他心情之好。 从府衙出来,玉棠心里边想着不能太早回去,所以便提议云震待她去镖局看看进程。 镖局开始改造了这么久,她也没有去看过一眼,现在去看看倒也正常。 去到镖局后,她问:“这镖局,你打算取什么名字?” 云震看了眼四周,笑了笑:“牧云镖局。” 闻言,玉棠也笑了:“牧云镖局……这听着像是牧云寨的分寨,一听就知道是温家姑爷开的镖局。” 云震牵上她那柔嫩的手,茶眸覆着一层柔光,声音低沉:“谢谢。” 听到谢谢二字,玉棠微愣:“为什么要谢我?” 云震道:“你给了兄弟们一颗定心丸,若是我,定然想不到开镖局这一点。” 他们虽然住在温家,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是住在别人的家中。府中的人也有些许的排斥,他们日子过得也自在。 而有了这镖局,生活在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们或许才会有安定感。才不会觉得在这扬州城,在这温家格格不入。 这里,或许将会成为牧云寨兄弟们的家。 第49章 成事 真夫妻 从镖局出来后, 温玉棠便让云震陪她逛街。 她已经许久没逛过扬州城了。先前是因温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后是因为被绑过一回,心里边有了些许的阴影。 所以也不敢出门, 除非身旁有云震在。 身旁没有婢女,她也放开了。有用没用的东西都买了许多。 以前虽然也逛, 但好似从所未有这般的畅快过。 买的东西全由云震来提着。 男俊女娇, 穿着打扮明显不俗, 因而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女子是妇人装扮,二人显然是夫妻。 一旁的妇人见那样貌英俊的男子对自家夫人目光宠溺, 要什么买什么, 简直是百依百顺。 再看自己身旁的丈夫, 顿时露出了嫌弃之色。 要脸没脸,要银子没银子,让他给几文钱买支簪子都得挨骂。 “你瞧瞧人家丈夫对自己的娘子多好,你再看看你自个!”有妇人对身旁的丈夫埋怨。 丈夫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你要是有那样模样, 我天天给你当下人指使都行。” 云震听力好。听到这话,微蹙眉,眼神凌厉地往那男人看去。 男人正在往那头看去, 正好对上了云震的目光, 蓦地打了个激灵,忙收回目光。 云震发现可不止有一个男人在暗中偷瞧自己的人。 难道他现在表现得太似贤夫了, 才让旁人觉得他脾气好? 想到这,云震便收敛了脸上温声,冷了几分。 大概是他不大友善,旁人也不敢多看。 效果异常显著。 玉棠看了眼天色,随即与身旁的云震道:“天色也不早了, 我们回去吧。” 约莫是逛得心情愉悦,温玉棠的气色也比在府中的时候好了许多。 白里透红,容色明艳,难怪旁人瞧了会两眼放光。 云震以前并不觉得自己是小气之人,但现下却是想把自己的娇妻带回家中好好的藏起来。 等二人回到府中,也已经临近晚膳的时刻了。 因在外边吃了好些东西,所以温玉棠让人不用再准备晚膳了。 刚回院子,温成院子中的下人就过来了,道是老爷想寻姑爷说说话。 云震看了眼温玉棠,她笑道:“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云震点头,随即随着下人一块去了北院。 云震一走,温玉棠笑意一收,忙看向身旁的初夏,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可能这么巧,他们一回来父亲就把人喊走了? 初夏一言难尽地看向春桃,“小姐还是问春桃吧。” 玉棠看向春桃。 春桃心虚道:“我去库房拿红烛和红帐的时候遇上管家了,管家问我拿这些东西要做什么,我说不出所以然来,也不知道管家想到了什么,便问我是不是小姐要的。” 玉棠心里一梗,急问:“那你怎么说的?” “奴婢没应,管家默了许久,半会后让我去装把桂圆红枣花生帘子各装一碟到小姐的屋中。” 玉棠:…… 她这脸丢大了。 管家是何许人,他与父亲经历过多少的风浪了,又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他难道就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她与云震成婚以来,也没有一同外出过。而今日他们二人早早就出去了,穿着皆是成婚后第二日穿的那一身有几分喜气的衣服。 估摸着管家也知道他们今日去府衙做婚书了。 许是只认为他们这是要做一些氛围,但大概也是不知道他们二人并没有圆房,不然她定然臊得明日都不敢出门! 现下估摸管家也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日日明示暗示要抱孙子,他定然是配合的。 玉棠捂着脑额,心情有些复杂。 沉默许久,初夏劝道:“小姐,事已至此了,老爷也支开姑爷了,小姐若不然先去沐浴?” 玉棠原来还想着怎么先支开云震,可如今哪还用得着她来支招? 无奈过后,便又因今晚的事情而紧张了起来。 沐浴焚香,梳妆打扮。把那日的嫁衣再穿上,随而带上了凤冠。 再次穿上这嫁衣,心情却不一样了。 初夏笑道:“看着小姐现在这般喜欢姑爷,奴婢若不是当时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两三个月之前,小姐和姑爷初见的场景。” 一旁的春桃没有亲眼所见,但也知道个大概,称奇道:“我听初夏说姑爷当时蛮横地把帷帘给扯下了,我那时还以为姑爷是故意的。” 温玉棠闻言,倒是想起忘问云震这事情了。当初他分明知道帷帘后的是她,那他又因何要粗暴地把帷帘给扯下。 而且他若是有心的娶自己,应当捯饬好自己个的形象,而非像个强盗莽汉一样进温府。 约莫那会他以为她貌丑,想吓唬她来退婚? 便是事实有可能是这样的,但现下的日子与她而言极好,所以也不必再去计较那些不甚重要的事情了。 往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镜中穿着嫁衣的自个,对着镜中一笑。 * 云震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初夏早候着他了。 “小姐让姑爷先沐浴再回房。” 云震似乎明白些什么,勾唇笑了笑,朝着浴室大步走去。 浴室中早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衣物,看着放置在一旁的喜服,云震有一瞬间的恍惚。 微微思索了一瞬,便大约猜出了她给他的惊喜。 忽然联想起了那个纠缠了自己许久的梦,云震顿时浑身燥热。 似一团火。 浴室中准备的是热水,泡在热水中简直要命。 快速地洗了澡,起身后拿衣服时候发现除了喜袍外,还有一件黑色的外衫。 云震明白是什么意思,穿了喜服再把外衫套在了外边后才出了浴室。 云震推开房门,进入屋中的时候,有一瞬间觉得与梦境重合了起来。 简简单单装扮,并无过多繁琐,可却是与梦中那个喜房无甚区别 关上房门,走入几步便见内室中端坐在盖着红盖头的玉棠。 二十一岁那年所做的那个梦,到如今真的变成了现实。 云震觉得曾经的遗憾也得到了弥补。 梦中所见,真真的是未来,并未因他当日初到温府的鲁莽而搅乱。 走进内室,立在玉棠身前,把红盖头掀开。 玉棠有几分羞涩,所以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解释:“我总是觉得有些亏欠你,所以才会来这一出……” 云震俯下身,俯到她的耳边。如梦中那般,语声低沉沉的:“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