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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状态下她一句话里,有半句都在骂人,试图靠国骂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怎么回事儿?”徐迟直接放弃与其对话,问杵在一旁的冷湫。 光听音调,周岐就知道,得嘞,娇哥哥生气了嘿! 冷湫不敢动,因为她的通讯器被切断,后腰正被个小碎催拿刀顶着。 “这个光头在酒吧里非要灌我们酒,任姐赏了他一记耳光,他的人就全都围上来,把我们绑到这里,非要我们跟他赌一局!”小姑娘见了太多大世面,这会儿还算沉着冷静,“这个赌局很特殊,开场先要押注,不押金钱,押身体部位,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什么的,三局两胜,输了立刻执行惩罚。” 周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问任思缈:“疯婆娘你赌什么了?” 任思缈冲他惨然一笑,双腿抖如筛糠。 “任姐是医生,全靠一双手吃饭,肯定不能押胳膊,只能押了一条腿。”冷湫恨恨地看向那个大背头,怒意勃发,“都是这个丑八怪逼的!这个金色大厅一踏进来,除非再出去,否则通讯器就会被屏蔽,没办法通知同伴,更没办法随意切回睡眠舱,但身体却能承受一切物理攻击,攻击直接作用于实体。我们如果不接受赌博,这丑八怪就扬言要打死我们!” “嗯?”周岐的目光转向那位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大背头,发出灵魂的质问,“就凭他?” 说着,他猝然出手,抓住用刀抵着冷湫腰的那个小杂碎的手腕,喀喇一声响,折了腕骨,没等对方发出痛呼,接着就是一个灌注了七八成力量的肘击,那人呕地一声弓腰喘息,无声无息地瘫软下去。 周岐夺了他手中匕首,咄的一声,把匕首插在了绿色的赌桌中央。 大背头嘿了一声,竖起大拇指:“兄弟,不是花架子,有两手!” “还有好多手呢,你要不要试试?”周岐笑。 “等我把这盘赌完了的。”大背头起身拔了匕首,扔在地上发出呛啷一声响,“这赌局进行到中途,如果分不出个胜负就被无故打断,双方都得吃苦头的,您来救人,总不希望救个残废回去吧?” “你个憨批才残废,还是脑残,脑科顶级专家医师来了都没得救的那种!”任思缈叫嚣。 大背头冷嘲:“行行行,你不想残废那就快点儿!早死早超生这么个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婆娘恁会磨时间!” 任思缈被一催,冷汗又开始齐刷刷冒出来。 这是最简单的扑克牌比大小,总共17张牌,JQKA各四张,外加一张鬼牌。 每一局每人各五十筹码,开局每人发五张牌,若决定跟进,则可起牌换牌,换牌数量自定,最后手中仍五张牌,谁大谁赢。 输完筹码的一方这一局即输,进入下一局。两局都输光筹码,则是失败,乖乖接受惩罚。 徐迟他们没来之前,任思缈已经输了一局,这一局可谓重中之重,再输就彻底嗝屁了。 目前手里的牌不算好,也不算差,筹码所剩无多,任思缈在跟与不跟之间左右徘徊,攥着拳头,指关节都用力得泛白。 “弃牌。” 这时,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任思缈抬头,撞上姜聿暗含鼓励的眼神,那张人畜无害的包子脸此刻正散发出金闪闪的佛光。 “啧。知道什么叫外挂吗?”周岐拍了拍姜聿的肩,冲大背头做了个鬼脸。 开玩笑,赌王正儿八经的儿子是我方队友,还有比这更强的外挂吗? 任思缈记起姜聿的欧皇身份,顿时犹如被注入一针强心剂,想也不想,直接遵从指令,从容弃牌。 对方手中似乎是很好的牌面,这一下没钓到大鱼,有些气恼,不满地看了一眼她身后。 任思缈身后,周岐不知从哪搬来三张椅子,徐迟周岐姜聿依次落座。 徐迟拿出他的看家坐姿,随意地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顶着一张上坟脸,阴鸷中透着干练凌厉;周岐则两条腿大喇喇地岔开,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一只手托着腮,断眉挑起,嘴角下压,姿态很是狂放不羁;有这两位大佬压阵,姜聿哪怕是葛优躺民工蹲,那飘逸的长发长袍也让人觉得仙气逼人超凡脱俗。 一眼望过去,都不是好惹的茬。 大背头心头忽然就有点虚,本来想随便拉个女的过来充数,没成想一拖仨貌似踢到了钢板。但他之前凭借超绝的手气和技术,已经连赢四个人,再赢一个,他就能获得传说中的通关提示,临门一脚,怎能功亏一篑? 于是冷笑两声,丢了牌,让洗牌机器人重新洗牌。 接下来一局,按照姜聿的指点,任思缈筹码加倍跟上,开牌后,对方小鬼加对子,险胜。 大背头得意洋洋,翘着小拇指吹嘘起来:“妈的,我当哪里来的臭小子当自个儿是赌神呢?十年前我靠扑克发家大红大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撒尿和泥玩儿呢!” 姜聿眯着眼睛沉着脸,也不接话,仿佛入定。 “儿子,你行不行?”周岐戳他。 “别动。”姜聿揉了揉眼睛,异常专注,“别妨碍我收集信息。” 周岐嘿一声,还想说什么,旁边飘来眼刀。 徐迟淡淡道:“坐好,别耽误人家发挥实力。” 周岐诺,乖觉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