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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挤的人群中,克莱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此时灰头土脸,穿着破旧的褂子,短短的裤子。全身上下都是破烂,唯有腰间悬着一柄雪亮长剑。

    那正是克莱贯穿席和光胸膛后,从对方手里夺来的克利斯之剑。

    自从一年前他杀死席和光后,人类所有的城市几乎都立刻下达了对克莱的追杀令。而他作为一个人类,就算逃亡非人类生物这边也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因此到最后,克莱只能来到了雅加拍卖场寻求生计。

    雅加拍卖场让克莱留了下来,却对他十分疏离,重要的东西都不准他过手。

    克莱也无所谓,毕竟自从一年前席和光死亡后,他的心也跟着死亡了。

    他在此之前忍了很久,忍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得到机会向对方表白却遭到无情的拒绝。

    而与此同时,不管是那个融合了龙基因的仿生人,还是那位血族的永夜君王,都已经和席和光那么亲密了。

    他根本无法看着席和光爱上别人,被别人占有。

    在克莱看来,他得不到的就毁掉,别人也别想得到。虽然毁掉席和光后,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就轻松起来,反倒像是死了一样。但这也比他亲眼看着仰慕的人逐步走到别人的怀里,这种煎熬要好得多。

    而现在!

    现在席和光的身体竟然被拿出来拍卖!

    场内已经开始接二连三地竞价,克莱甚至看到场边无数非人生物的眼睛都红了:

    “天哪,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席和光!”

    “他长得真好看,要是我能买下就好了。”

    “得了,一亿的金币起拍价,没有几个人付得起的。”

    “要是真能一亿金币买回去可就太值了,这口水晶棺椁就值好多钱,更不要说里面躺着的是席和光!你要是买了回去,还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是啊,真是羡慕。他身为人类的最强者,为什么会长得这么……我真想尝一尝他的味道。”

    “据说席和光光是站着,身上的香气就能叫人热血沸腾。”

    “明明是这么适合用来办事的身体,怎么偏偏就是人类的最强者。好在他现在已经死了,哈哈哈哈,起码我可以在这里看一看,幻想一下跟他同榻而眠的场景。”

    “……”

    眼见前面两个狼人的话题越来越往下流的方向去了,甚至没多久,那边就隐隐传来些许沉闷的哼声。空气中都弥散开一股腥臭味,两个狼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高台上圣洁如同圣子的人,目光十分贪婪。

    非人生物就是这样没有节cao,这一点克莱早就见识过了,并且见怪不怪。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克莱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高台上的人。

    席和光生前,他走不到对方的心里。现在对方死了,也不是他能够拥有的人物。

    克莱看到那两个狼人的行为就想吐,简直不能想象要是席和光真的被谁买了回去,他的身体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他想拔剑,让那两个狼人永远也别想再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的人。但这把克利斯之剑是他从席和光那里得到的唯一遗物,克莱根本不舍得让这把剑沾染上这样污秽的东西。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克莱握紧了剑柄,心中有了决断。

    他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挤出去,口中喃喃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前面的人都在争先恐后地观赏着席和光的容貌,如今猛地一下被挤开,口中骂骂咧咧。一看还是一个人类,当即毫不留情地挥拳就揍。

    克莱却完全无视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脸上的拳脚,拼了命地往外挤,一双眼睛只死死地盯着席和光的方向。

    很快,这边的sao动就被维持纪律的狼人和血族给发现了。他们都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开始慢慢围过来。

    忽然,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全场的人都看见拍卖场内忽然着火了。熊熊的火焰已经烧开,刚刚两位正对着席和光方向的狼人首先受到了伤害。

    场面一下乱了起来。

    克莱完全不想知道这场大火是怎么起来的,也根本不在意有谁受到了伤害。

    他的眼睛只盯着那面水晶棺椁,甚至趁乱直接爬到了升降台上。

    地精主持惊慌失措地看着猛地冲上来的克莱,正要开口尖叫,就被对方一拳打翻在地。

    克莱本来试图把水晶棺椁一起带走。

    但是他一抬就发现太沉了。

    克莱当即毫不犹豫,用克利斯之剑轻轻松松地撬开了水晶棺椁。

    一旁躲在角落里的地精立刻睁大了眼睛。

    这句水晶棺椁是用龙鳞等一系列珍贵物件打造而成,他们曾经试过很多办法,几乎穷尽了一起工具都无法将其打开,这小子究竟拿的是什么剑!

    棺椁被撬开的那一刹那,nongnong的香味忽然井喷似的爆发出来。

    全场的非人生物都感到自己的血液沸腾了。

    克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他只是看着那躺在棺椁之中,仿佛睡着了的人,心中动了一下,然后直接伸手把对方打横抱了起来。

    这人类的最强者远比他想象中要轻得多。

    席和光软软地窝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依偎规矩地缩在腹部,另外一只手则落到外面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