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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鹤帮他擦好嘴,起身要去和医生商量:“我去问问他们。不过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没事后我们就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郁谨心里一暖,他不由露出微笑,催促他早去早回。

    丁鹤嘴唇在他脸颊轻轻点了一下:“我马上回来。”

    丁鹤刚走到门口,就看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惊诧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第51章 捉住坏孩子(二十一)

    中年男子打量着他们,厉声发问:“你们这样子,是想去哪里?”

    “出院。”丁鹤道。

    “出院?”中年男子皱起眉,怂怂鼻头,满脸不认同,“出什么院?快回去休息。”

    郁谨望望窗外,确定现在是白天。

    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像是那个胖乎乎的企鹅爱德华。

    “我记得,如果确认治疗成功,应该就可以出院。”丁鹤平静地陈述。

    中年男子揉了揉鼻梁,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谁说的?跟家属联系过吗?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下,帮你们确认。”

    他虽然在笑,语气却咄咄逼人,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郁谨不由得有些犯恶心。

    丁鹤点点头,问:“那怎么确认?”

    “你们先等着,一会有人带你们去做测试。”中年男子细长的眉眼眯起,怪异地看了他们几眼,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丁鹤试了试,不出意外上锁了。

    郁谨望着窗外。窗子有特殊的栏杆挡着,大概是怕有精神病人不受控制,从窗台跳下。

    与其说是精神病院,不如说这里是一间监狱,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房间比较明亮整洁,床也挺舒服的,还没有奇奇怪怪的狱友在旁边扰乱心情。

    床头所靠着的墙壁突然传来剧烈的捶墙声,一个男性一边傻笑一边含糊不清的高声大喊。

    郁谨嘴角抽了抽,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丁鹤坐回床边,把他揽进怀里:“旁边的病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过应该很快会有人去处理他。”

    果然,男性大喊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像是被什么人控制住手脚,只能不满地骂着脏话。

    郁谨道:“这声音有点像李蒙。”

    丁鹤瞅了他一眼:“子人格的产生总是和一定的经历有关,很可能会以身边某个人的形象出现。”

    而他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

    旁边房的病人一直在鬼吼鬼叫,烦得郁谨差点要去隔壁把他的嘴封上。

    不知道以前的他是怎么忍下来的,现在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而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人也一直没有来。

    他无聊地扯着宽大的病号服袖口:“他们会让我出院吗?如果不让的话,我们是不是要越狱?”

    “越狱”这个词说起来有些刺激,丁鹤忍不住扬起嘴角:“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大概率不会放我们走。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走吧。”

    这个回答正合郁谨的心意。他干净利落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准备开溜。

    正门被锁上了,强行打开很可能打草惊蛇。

    所以他准备跳窗。

    丁鹤及时阻止:“这里是三楼。”

    “我死不掉。”

    “但会残疾。”

    郁谨想想还是算了。

    在主神空间待了这么久,死恰恰是他最不怕的东西。相比而言,断胳膊断腿反而比较可怕。

    “病房内有监控,无论我们从哪里走,他们都会知道。”

    所以丁鹤的意思就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

    反正也不是打不过。只不过如果这个世界是没有怪力乱神的世界,可能引发不好的社会影响。

    郁谨穿着过大的拖鞋,挽起过长的衣袖,问:“我没有衣服换吗?”

    他的身材明显过于消瘦,标准尺码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走起路来空荡荡的,四面八方都往里面灌风。

    “暂时没有。”丁鹤眨眨眼,“穿我的吗?”

    郁谨看看自己细细的手腕,跟对方对比了一下,立刻把这个想法扔到脑后。

    就他这个比对方小一圈的身材,换了也是白搭。

    他也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都是吃饱饭长大的,他就是会比相同身高的人瘦一圈。

    “我是不是太瘦了?”他撩了一下长发,随便拿皮筋绑了一下,抬手的时候本就松的袖子一路滑到手肘,露出格外纤细的手臂。

    丁鹤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心领神会:“是太瘦了,改天我给你换个菜谱,养养身体。”

    他顿了顿,道:“但是你不能挑食。”

    郁谨皱了皱眉,明显表达出嫌弃:“我不是挑食,是——吃不下去。”

    “你再挑食下去,无论其他方面多努力,都很难出成果。”丁鹤残忍地揭露现实,“乖,我会想办法把菜做得好吃一点。”

    郁谨又想起了他把自己不爱吃的菜剁碎搓进丸子里的行为,对此表示严厉谴责:“你瞎做我就绝食。”

    丁鹤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喂饱你。”

    郁谨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好像在酝酿什么奇怪的阴谋,警惕问:“什么办法?”

    “用勺子喂啊。”丁鹤理所当然地道,“你到时候饿得浑身瘫软,又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我当然只能喂点流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