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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是去她家,而是一直在她身边。”丁鹤似有所指,“你可以把自己的故事编得惨一点,让她不好意思拒绝你。”

    “比如?”

    ——

    周三上午,课间。

    季轻歌抱着祝觉的胳膊,泫然欲泣:“我真的好害怕,根本不敢回家。本来我是住校的,可是他突然要我回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又要……中午我真的不想回家了,你能收留我吗?”

    祝觉露出礼貌而关切的微笑,不住地低声安慰她。

    季轻歌挤眼泪挤得眼睛都要干了,偷偷背过身去滴了几滴眼药水。

    郁谨和丁鹤告诉她,她应该掌握主动权。也就是说,不是她围绕着祝觉转,而是祝觉围着她转。

    因为祝觉的人设是个很善良温柔的人,自然会对她的遭遇报以同情,看她过得这么惨,当然会主动跟着她安慰她。

    丁鹤帮她设计了一个新人设——父母离异,亲生父亲酗酒暴力欠钱不还,想把她送出去还赌债。

    丁鹤还跟她说,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能挡在祝觉前面,要比她还害怕,躲在她后面让她保护,甚至还有时刻准备流眼泪。起码看到祝觉要哭了,就抢在她前面哭。

    季轻歌:……这可比用锯子砍怪物难多了。

    丁鹤和蔼地告诉她,可以一边哭一边用锯子砍怪物。反正她只用表面上示弱,真的遇到事的时候多护着祝觉一些就行了。事实证明,这是很有效的,祝觉的注意力现在全在她身上了。

    季轻歌尝试了一下,崩溃地表示自己没有这么分裂。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何樱樱一样能一边嘤一边把怪物脑袋砍下来。

    但是单纯哭她还是能做到。

    “可是我……可能我爸不愿意我把别人带回家……”

    “那你能陪我去别的地方躲一会吗?我一个人真的不敢。我、我也没有什么朋友。”

    “我也很想陪你,但这么突然回去,我爸可能连饭都来不及准备。”

    覃慎转过头不爽地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不哭了?多大点事。中午我请客,都跟我去外面吃。”

    季轻歌在心里给他鼓了个掌。果然是热情奔放的转校生,财大气粗啊!

    祝觉愣了愣:“真的吗?”

    “是啊。”覃慎一脸鄙夷,“你爸不会连你跟别的同学吃饭都不让吧?”

    “太突然了。”祝觉低下头,“我家饭都做好了。”

    覃慎嗤笑一声,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跟他说。他总不会十点就做饭了吧?”

    祝觉推脱了几句,最后还是无奈答应,小声打电话跟爸爸说了一下情况。

    听筒里明显传来男人严厉的声音。覃慎接过手机,大声说了一句:“其他同学都能去,你凭什么不能去?反正今天中午就在xx大酒店吃。”

    郁谨琢磨了一下,好像他这个才是霸道总裁。校霸的名号应该让给他。

    覃慎挂掉电话,又跟宋眠说:“你也要去。住校生也能请假出去。”

    他简单粗暴的处事方法明显奏效,放学之后,祝觉被拖走了。覃慎霸气地指了张桌子,自己先坐下。

    他把菜谱摊给宋眠,语气明显柔和:“你吃什么?”

    宋眠受宠若惊。他本能地不想和覃慎靠近,但无奈其他人都选定了位置,自己只能坐在这里。

    郁谨托腮在旁边看着。他和丁鹤似乎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不过这样正好。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像局外人一样旁观别人做任务了。

    时时被卷入游戏中心并不是什么太幸福的事。

    丁鹤捏捏他的手:“是不是没精神?下午要不要逃课?”

    “你跟我逃?”郁谨反问。

    他逃课还挺正常的,丁鹤就不一样了。

    “或者我们请病假?”丁鹤眼珠子转了转,狡黠地问。

    郁谨打量着祝觉的神态,想了想:“先不了,下次吧。”

    “那约好了,下次一起逃课。”丁鹤也看着祝觉,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祝觉一直表现得很忐忑,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

    突然,她抬起头,向着窗外看去。

    郁谨和丁鹤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窗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打扮得很保守,衣服拉链拉到最上面。脖子上戴着一个样式独特的项链。

    他脸色死灰,像是刚从坟墓中爬出的僵尸,与窗外明亮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死死地盯着祝觉的方向,突然,僵硬地弯起嘴角。

    祝觉颤抖了一下,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丁鹤轻咳了一声,喊了一下季轻歌。

    正在警惕周围环境的季轻歌愣了一下,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本来想挡住那个男人的视线,突然想起丁鹤之前的教诲,滴了点眼药水,抱住祝觉哭起来:“我、我好害怕。呜呜呜……”

    祝觉吓了一跳,刚酝酿出来的泪水又回去了。

    季轻歌抽抽搭搭地道:“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好想哭。我好难过啊。你、你不要离开我啊。”

    “你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了。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季轻歌脸在她身上胡乱地蹭,一阵胡言乱语。

    包间门被人冷漠而粗暴地推开,那个中年男人满脸戾气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