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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平心而论,感觉太恶心了, 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配当鬼舞辻无惨的手下。

    [珍香, 别抢救了,这么恶心还是解决掉吧,要用卡吗?]

    [不用, 我想先试验一下,看是不是所有精神方面有特长的生物,都能感知到我的特殊。]

    珍香走动两步, 正好堵住rou堆移动的前进道路,顿时所有的眼睛都对准了她,用森冷邪异的视线打量她。

    别说这些眼睛和注视本身所具有的异常能力了,就是单纯出现这么一个画面,不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普通人都得遭受重创。

    珍香大概能猜到为什么车厢里的人都发狂了。不是梦野久作能力进化,可以在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就控制住别人。这其实是魇梦的血鬼术,它正在通过眼睛无差别攻击视线里的所有人。

    加上之前魇梦自称别人会向它祈求永恒美梦,珍香推测魇梦就和梦野久作一样,也具有精神相关的异能。

    那她就再主动露出裂缝一次,确认一下鬼这边的反应吧。

    珍香念头一动露出裂缝,几乎是瞬间,满地rou堆就长出了成百上千张嘴,那些嘴争先恐后地发出嘶吼惨叫:“啊啊啊——!”

    rou堆上所有的眼睛都闭合萎缩了,车厢中发疯的人们纷纷停止动作,接连倒地,不省人事。

    正得意忘形的梦野久作浑身僵住,维持着背对珍香的动作冷汗狂冒。他牙齿发抖,双腿发软,想求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觉得一旦张嘴,冒出来的就会是魇梦同款的惨叫。

    可怖的粘稠恶意在无形中充盈。

    [卧槽魇梦吵死了,系统快用卡!我耳朵顶不住啦!]

    [所以你刚才在逞强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突然觉醒了消灭鬼的能力。]

    [别废话了快来阳光吧我要聋了!我听到车头那边好像也有叫声,估计那边有魇梦的其余身体部分,咱得一次性消灭干净。]

    [知道了,那就这张卡吧。]

    【光炮·小康】

    【效果:在目标方向生成一道可穿透实体的强烈日光,持续时间一瞬。】

    就像是有人往“无限列车”里投掷了闪光.弹似的,正在直线铁轨上奔跑的火车忽然被强光贯穿。

    幸好这时候车上除了珍香跟梦野久作之外,已经没有再清醒着的人了,否则大家的眼睛都会被灼伤。

    梦野久作因为害怕已经闭上了眼睛,因此最后被灼伤眼睛的人只有珍香一个。

    “啊!痛痛痛……”珍香跪到地上捂住眼睛,热泪直流。

    [系统,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也想知道。]系统觉得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么珍香总是眼睛受到伤害?明明珍香是那么强大又可怕的存在。

    珍香艰难地缓好眼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梦野久作开除“儿籍”,她拒绝自己有个这么能搞事的儿子。

    “久作,你不觉得自己调皮过头了吗?你看看你给别人带去了多大.麻烦。”珍香和善地笑着,伸手示意车厢里昏倒的那一地人。

    那些人的噩梦已经结束了,现在正处于无梦的昏迷,但他们对自己身体造成的各种伤害却保留着,有人撞得头破血流,有人把自己半张脸皮都扯掉了,场面凄惨无比。

    在珍香藏起裂缝之后,梦野久作才小心翼翼回过头:“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只是太想玩了,对不起,主公大人。”

    好嘛,都知道用尊称了。

    珍香也不想太吓到孩子,万一吓哭,她真的会想切腹。

    她慢慢走到梦野久作面前,和善地伸手摸了摸对方发顶,语调尽可能温柔又克制:“小孩子爱玩是天性,但令别人困扰就不好了。你的异能必须要通过人偶发动对吧?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年满十八岁,你的人偶就交给我保管了。”

    这个意思就是说,在成年之前梦野久作都别想再随意发动异能。

    他委屈地瞬间就想爆哭,但他看着珍香苍白而温柔微笑的脸时,发现自己竟连哭都不敢哭了,身体充满求生欲地违背了个人意志,连连点头。

    珍香满意了:“那就这样,久作跟我去车头看看,但愿列车驾驶员没有出事,否则接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把列车停下。”

    梦野久作一点也不情愿,但他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只能亦步亦趋跟着珍香走了。

    等两人重新返回这节车厢时,与谢野晶子已经苏醒,正在埋头拯救伤员。

    戴着蝴蝶发卡的女孩十分专注,趁那些人还在昏迷中不知道痛苦,从伤势最重的人开始,利用刀片干净利落使人濒死,然后发动异能,令治愈的奇迹降临。

    刀片是之前梦野久作随手丢到地上的。暗算魇梦时,他把刀片轻轻搭在袖子里,为了一点乐子毫不在意地令自己手臂受伤。

    珍香静静看着与谢野晶子。

    明明只是个刚经历过隔离和复健的女孩,此刻却像是训练有素的战地医生,行动高效而果断,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会那样悲伤?

    珍香伸出手,牢牢按住了与谢野晶子的肩膀:“晶子,我说过的吧?不想用异能时就别勉强自己。”

    晶子愣愣地回头望向她,如梦初醒:“我,我只是……”

    “不用对我解释。”珍香摇了摇头,“抱歉,没在晶子清醒的时候陪在晶子身边,刚才一定吓坏了吧?”

    晶子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还好,我醒来看到车厢里这样子,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