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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温柔暗哑,黑眸里的光炙热汹涌,极力隐忍克制,苏鸢耳珠红若胭脂,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以示回应。 这时候也便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所有的隐忍克制因为她的回应纵容找到了宣泄口,混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一室旖旎。 他埋头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处,明明那么温柔缠绵,唇舌带来的战栗夹着莫名的潮湿让她迷离混乱,喉咙间的声音支离破碎,坦诚相见,属于他的精壮身躯覆盖而上,肌肤相贴,她几乎要融化成水。 初次,更多的时候遵循的是身体的本能,他一点点推进,任他平时再冷静克制,此刻也只能用亲吻安抚她的无措,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他已彻底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她终于属于他了…… 早上,苏鸢筋疲力尽的睁开眼睛,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掀开薄被,全身上下都是他制造的吻痕,昨晚实在禁不起他再三索取,讨饶说累了,他才缓和了动作。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海棠疏窗洒进来,窗户上糊了层银红色的软纱,远远看过去好像轻薄的烟雾,梳妆台上的首饰摆放的整整齐齐,喜服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苏鸢换上床头准备好的酒红色百褶长裙,用青檀木梳顺头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新婚第一天是要向公公婆婆请安敬茶的。 “醒了?”程昀穿着烟灰色长裤,灰蓝色大衣,清爽的短发往后拢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苏鸢看得有点恍神,“看什么呢?是不是感觉你老公长得特别帅?” 苏鸢脸颊微红:“几点了?你起床时怎么不叫我?” 程昀忍不住亲了亲她:“才八点,昨晚把你累坏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洁白的贝齿咬着红唇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缩:“还……还好。” 程昀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头,诱哄道:“以后要改口叫老公了。” 苏鸢默默在心里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硬是叫不出口,她小声反驳道:“陶桑为什么不叫季先生老公呢?” 程昀被她反将一军,胡诌道:“他们私下也叫,不信你回头问问陶桑。” 苏鸢将信将疑,听话道:“老公……” 她声音绵软,满脸红潮偎在他怀中的模样轻易便勾起了程昀心中的邪火,他发狠的亲了她几下才道:“别勾我。” 苏鸢无辜:“我没有。” 睢园因属私人所有,整体保存状态比如是苑好很多,曲折游廊花木繁盛,挂着的红绸还没有来得及撤,手剪的红双喜触目可见,程清让与陆一曼依靠着栏杆喂鱼,昨晚宴席散的太晚俩人就近歇在了旁边的酒店,苏鸢坚持要跪拜敬茶,程昀索性由着她把正儿八经的流程统统走一遍。 程清让、陆一曼端坐上首,没想到计划中的订婚宴变成了实打实的婚宴,程昀、苏鸢跪地叩了三个头,陆一曼忙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 苏鸢先端着茶低眉敛目递给程清让:“爸爸,请喝茶。” 程清让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与苏鸢相处了大半年心里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她叫爸爸又是另外一回事,程昀轻咳一声,程清让赶忙接了过来,塞给了苏鸢一个红包,她乖巧道:“谢谢爸爸。” 苏鸢敬完茶,程昀先把茶端给了陆一曼,房间里特别静,陆一曼紧张的握着太师椅,手心渗出一层薄汗:“母亲大人请喝茶。” 从陆一曼见程昀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对她表现出了莫大的敌意,每次见面必会冷嘲热讽,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交流,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做母亲的机会来减低程昀对程清让的怨恨。 无论是江昭昭还是程昀,他们仿佛从出生就被上天偏爱,矜贵自傲,高高在上,完完全全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她从未想过取代江昭昭在程清让心里的地位,从成为程太太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程昀会放下心里的成见叫她一声mama。能够嫁给程清让,她已然知足。 程清让轻笑:“儿子给你敬茶,还不快接过来。” 陆一曼接过茶盏,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程清让越擦越多,一时感慨万千,幸福来得太突然总让人措手不及,父慈子孝,儿女双全,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地上凉,别跪着了,起来吃早餐。” 在睢园吃完早餐,他们一道回了程宅,苏鸢接了考古研究所的几个电话,在客厅絮絮叨叨的同程清让讲她的论文进度,程昀去了厨房,陆一曼换了身棉麻家居服,半长的头发用普通的黑头绳扎了个低低的马尾,聚精会神的包着蟹黄小馄饨,连他进门都没有发觉。 S市首富的夫人,朴素的近乎寒酸,与程清让结婚这么多年,她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之有江昭昭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前妻珠玉在前,把她反衬的一文不值,上流社会那些养尊处优的太太背地里对她的评价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普普通通的样貌,普普通通的家世,普普通通的学识,嫁给温文尔雅的程清让合该是被人嫉妒的。 “有阿姨在,你不用亲自下厨。” 陆一曼抬眼看到程昀,手中的馄饨捏了好几下都没有捏好,只能丢进垃圾桶:“做这些不费事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蟹黄小馄饨是李婶包的,后来有一次过年你看我在酒席上没怎么吃饭偷偷跑到厨房去包馄饨被那个程家老妖婆嘲笑上不了台面,我才知道我最喜欢吃的馄饨原来是你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