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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是在开玩笑吗?前面随时都有埋伏等着她,今晚又不知道撞破了哪家的阴谋轨迹,这会子让她出宫生活?出去干嘛?嫌小命太长、生活不够跌宕起伏吗? 她现在还是更愿意在太子这棵大树下苟着,虽说太子爹不疼、弟不恭,还总爱大张旗鼓的和他爹唱唱反调,但他只要不造反、不篡位,想来让她苟一苟还是没问题的。 而她自我理想就更简单了,现阶段的目标就是,对太子衷心耿耿,不作死爬床,然后留条小命,混个温饱小康足矣,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说不定哪天事情就解决了,那到时候再向太子求个恩典,再出宫也不迟。 太子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见新棠如是回答,那张一向不怎么有表情的俊脸,竟是破天荒的柔了一柔。说出的话也带上了一分笑意,眼神里却是不容忽视的霸道,你可想好了,既决定了呆在我身边,那便只能是我的人。rdquo; 新棠以为他又在拿上次沉香那件事来敲打她,规规矩矩的应了声是。 太子满意了,便让她早些下去。 新棠依言退下,关上了房门。没走出几步远,又蹭蹭蹭的返回来敲门,殿下,快开门,开门啊殿下!rdquo; 寂静的深夜里,这接连的敲门声格外突兀,要是在宫里,早被禁卫拉下去死了几次了。新棠连规矩礼仪都顾不上了,可见是心慌意乱到极致了。 拍到第三声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太子显然正在宽衣,玄色的常服松松的披在肩上,领口处露出了雪白的里衣,白色更显风流,太子清俊硬朗的面容无端多了些儒的书生气。 只是新棠却顾不得欣赏这一幅美男临睡图,她用手臂隔开太子,冲进门去一通翻找,把晚上刚归置好的箱笼又翻了个底朝天,这还不算,她视线一转,目光落在了太子将将掀起的一半的寝被上。 太子拧着眉看她胡闹,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沉声喝道,黎新棠,你发什么疯。rdquo; 男子的力气呈压倒式的碾压,新棠挣脱不过,急道,殿下,我听见他们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你的卧房里,等着要你性命。可是这些衣物用具都是我一手整理的,怎么会有不知道东西塞进来呢?rdquo; 新棠语无伦次,但太子听清楚了。 正在这时,应急和应缓在门外求见。两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各宫有头有脸的管事们今晚都忙着给手下分派活计,没人出来溜达过,也没人往外借出过腰牌。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冷冷的声音问出了他们最不想听到的问题,临水榭呢?rdquo; 新棠愣了,下意识的说了句,不可能。rdquo; 承安宫向来被太子管治的跟个铁桶一样,从来没有出现过卖主的人,严格说起来,她才算是其中唯一一个例外。 太子望了她一眼,不带感情的陈述事实,在这深宫里,最难测的是人心。rdquo; 承安宫为了不引人注意,这次来的人少,主子加上奴才一共才5个,另外两个小太监也是在承安宫侍奉多年的,来时驾了一路马车,黄昏时又帮着里外搬行李,过了晚间,应缓便打发两人下去歇着了。 新棠这次跟着两人一起去的。应急和应缓的推门而入惊醒了熟睡的那个小太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而另一边的床上,连放在上面的包袱都未曾打开,应急伸手上去一摸,床铺冰凉。 太子坐在上首,对这结果未置一词,一张脸隐在烛光里叫人看不真切。 倒是新棠仔细问了下这人经手的东西,应缓突然间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道,殿下,奴才刚到行宫时,曾把新棠姑娘交给奴才的冠服给过小德子。rdquo; 这下连新棠也没声了。 明日午时便会举行祭祀大典,冠服是尚衣局一早定制好的,礼部那里也有书录的,若在此时出了什么纰漏,他纵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应急也跟着跪了下来。 新棠想到那个光怪陆离的梦,抿了抿唇,转身去箱笼里把那件红褐色的冠服找了出来。 衣服还是那件衣服,甚至连在承安宫里不小心沾染上的茶香也没变,只是较之前淡了点。新棠放下了心,把衣服抱在怀里,快步上前道,虚惊一场,冠服好好的,应该是那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人害了性命。rdquo; 应缓没敢动,反倒把头埋得更深,整个人伏趴在地面上,深觉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过了一柱香那么久,太子才叫了起。 人出去之后,新棠抱着包袱走到太子面前,坚决道,殿下务必要试穿一下。rdquo; 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她打断思绪后,很顺从的站起了身,示意她更衣。 新棠虽为太子贴身侍女,实际上也只是磨个墨,奉个茶而已,更衣还是头一次,但是不妨碍她脑子好,凡是见过一次的东西、听过一次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就像是雕刻了模板一样,忘也忘不掉。 这是她在现代当总助的时候锻炼出来的硬本事。 人靠衣装不假,但好的衣架子却可以让这件衣服的精华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太子就是这样的衣架子。 让人赏心悦目,见之忘俗。 新棠把最后的衣带系好,往后退了几步,笑着问道,殿下可觉得合身?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