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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太子亲自来了一趟偏殿mdash;mdash;新棠躲他躲得太厉害, 他只能亲自上阵了。 新棠睨她,那你还把我从箱子里拖出来?rdquo; 长叶笑得讨好,语气里却像做了什么拯救天地的大事情,那是因为我怕殿下啊,不过, 我知道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看mdash;mdash;rdquo;她伸直了手臂从新棠头上拔下那支钗, 惊叹道, 这是殿下送的吧,真漂亮。rdquo; 送你?rdquo; 长叶摆手拒绝,像是在看什么催命符,戴不起, 戴不起。rdquo;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戳戳新棠的背,我们好歹姐妹一场,你快跟我说说殿下今天带你去哪里幽会了?rdquo; 新棠转过身来,脸上还滴着水,眯着一双眼看她,想知道?rdquo; 长叶乖巧应是。 你这么好奇,不如你去问殿下好了。rdquo;新棠语带威胁,还有,殿下是主子,我们是奴婢,主仆有别何来幽会之说,要是下次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赶出去和长秋住!rdquo; 长叶才不信她的话,我又没乱说,这簪子就是证据呀。rdquo; 说到这新棠就想揍人,那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你还把我胡言乱语的话说给了殿下听,殿下于公于私不给我首饰也不行了。rdquo; 长叶好骗,仔细一想,竟完全合情合理,垂头丧气的去睡了。 第二日承安宫有客登门。 新棠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书房里的书都搬出来晒了晒,这时正在端详太子书案后面的那幅白虎,她记得这白虎之前是合着眼的,温顺无比,现在怎么跟睡醒了似的,每扫一眼,总觉着有股杀气,和这书房里的平和格格不入。 她整理完书房关上门的时候,应缓笑嘻嘻的站在台阶底下,见她出来,做出个请的手势,姑娘,殿下在前厅等你呢。rdquo; 前厅是待客的地方,新棠和应缓去的时候,里面除了太子,还有一个男子,只是这人背对着门口,暂时看不清面容。 新棠给太子行礼的时候,那人没忍住,尖酸的声音响起,不过就是一个婢女罢了,竟让太子如此魂牵梦萦,要我说,太子这眼光比三殿下差远了。rdquo; 这声音她熟,只意外跟三皇子沆瀣一气的段小候爷竟也造访了承安宫,新棠正心想说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冷不丁就听到自己又补讥讽了,要她说,这人也真的是执着,一心想着跟她过不去。 太子只当他是痛失财宝内心不平,不与他计较,毕竟没有得了便宜还不许人家有情绪的道理,淡淡道,小侯爷说的是,本殿下这眼光确实一般,不然挑的就不是几家首饰铺子了,你说呢?rdquo; 这话里有话,段无忧一下子被激怒了,拍桌而起,太子,你不要欺人太甚!rdquo; 应急站在太子右侧,冷冰冰道,这里是承安宫,小候爷慎言。rdquo; 应缓笑着奉上一杯茶,小候爷何必这么大火气,这赌约毕竟是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的不是,君子一言九鼎且更不可犯欺君之罪啊。rdquo; 段无忧不知道他来了趟承安宫怎么就犯了欺君之罪了,你这奴才可别血口喷人。rdquo; 应缓说完话就退下来了,与新棠站在了一处,整个前厅里,段无忧如跳蚤一般在那里上蹿下跳,可惜没人理他。 他估计是累了,妥协的看向太子,我已经答应给你三家铺子了,你还想怎么样?rdquo; 太子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段无忧跟前,姿态从容,小候爷怕是理解错了本太子的意思,我要的可不仅是你的三家铺子,确切的说,我要的是临南大街的冰肌阁rdquo;、朱门桥下的明月妆rdquo;,还有花柳湖边的银想容rdquo;这三家铺子。rdquo; 太子每说出一个名字,段无忧的面色就白了一分,这三家铺子可是段家在京城盈利最好的三家首饰铺子,一个月的进项抵得过其他铺子一年的银钱。 他不知道太子是否已经暗中打探过了,防备道,太子殿下,除了这三家铺子,其他的铺子任你挑,我段家还可以再送你城北的一处庄子,这个买卖可比那三家铺子划算多了。rdquo; 太子岂看不穿他的伎俩,你的铺子尚且能博红颜一笑,你的庄子又有何用,小候爷还是自己留着跑马更为合适。rdquo; 说的到是冠冕堂皇,段无忧再傻,也知道这次怕是被太子给坑了,太子,你这是在断我段家财路!你以为你得了我的铺子,这钱你就能花得起来吗?陛下可不会坐视不理!rdquo; 太子不理他那浅薄的威胁,平平道,小候爷,愿赌服输。rdquo; 段无忧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憋得哑口无言,太子温声嘱咐,小候爷,明日进宫可千万不要忘记带上这三家铺子的契书。rdquo; 话音未落,段无忧怒气冲冲的摔袖而去。 太子刚刚说的那三家铺子,都是昨天晚上带着新棠一一去逛过的,她当时还感叹这店名起得风雅有趣,难怪生意如此红火,没想到转眼间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新棠还记得宫宴时太子和小侯爷立下的即兴赌约,让她没想到的是太子兑现的竟如此草率,殿下,您当真要这三家首饰铺子?rdquo; 是嫌这明晃晃的银子不够打建安帝的眼,还是觉得这铺子比三皇子的后招还重要,新棠自问能窥探到太子言行的一点点心思,可这么一弄,她又不得不对自己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