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薛佳快步追上了宫卿等人。 安夫人故意只让一个宫女幽兰扶着宫卿,其他的三位醉酒的佳丽,被三两个宫女一起搀扶着,已经走到了前头。 薛佳走上前对幽兰道:“你扶着宫小姐去画春阁。” 幽兰怔了一下,问道:“不是送回明华宫么” “公主说,她和向小姐都醉了,同在一个屋子恐怕会闹起来,还是把宫小姐送到画春阁吧,离这里也近。” 听了薛佳的话,幽兰自然求之不得,她个子娇小,只一个人扶着宫卿,巴不得去附近的画春阁。 薛佳看着幽兰扶着宫卿拐到了暖春阁的路上,这才疾步朝着御花园外面走去。 独孤铎等候在园外的竹林已经半个时辰,见到薛佳匆匆前来,他迎了上去。 “meimei叫我在此等候,所为何事?” 薛佳一本正经地问:“二哥,你喜欢宫卿?” “这还用说?” “那好,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娶到她,你要不要?” “当然。”这还用问么。 薛佳盈盈一笑:“她吃了临江仙,现在在画春阁,你去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你的了。” ☆、23 独孤铎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宫里。” “正因为是在宫里,才有这样的机会,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她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我,” 薛佳眉梢一挑:“怎么,你不敢?” 独孤铎被她挑衅的口气勾得脸色通红,激动刺激中掺杂着犹豫和胆怯。 薛佳笑了一声:“你还是个男人么?” 独孤铎道:“我不是不敢,是怕她以后恨我。” 薛佳斜睨了他一眼,用讥讽不屑的语气道:“只要成了你的人,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哄,先把她身子占了再说。就你这软塌塌的脾气,莫说宫小姐,我还瞧不上呢,真是半点也不像个男人。” 独孤铎被激将法勾起了血性,身体里的血流速度好似一下子快了起来,心跳也砰砰有声。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先去支开那个宫女,要不要她,你自己决定。若是个男人,就别后悔。”薛佳扔下几句话,转身便走了。 独孤铎站在原地,想起宫卿如花似玉的脸庞,粉红水润的樱唇,窈窕婀娜的腰身,只觉得心里一荡,一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除了认命嫁给他,别无他法,到时候他顶多就是挨皇后一顿臭骂,但比起一辈子的美人在抱,算什么。 宫卿尚有一丝丝清明,但身体软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轻盈的几乎要飘起来。眼前一切都五光十色,斑驳迷离,像是入了仙境一般,处处都觉得稀奇好看。 拐角的廊下,挂着一盏宫灯,阳光照射之下,如同飘过的一朵红云,莹莹的反射着亮光,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 幽兰一见她要去拽那宫灯,吓得死命地拉住了她的手,“宫小姐你别动啊,我可扶不住你了。” 酒醉的人,力气却特别大。 宫卿只是觉得那朵云好看的不得了,再不摸,它要飘走了。 她踮起脚尖,抬袖一拂,幽兰忙去抱她的腰,可她力气巨大,身子猛地一歪,将幽兰带着前冲了一步,砰地一声,幽兰的额头撞到了柱子上,眼前一黑,她的手边下意识地松了一把劲。手里的宫卿便身子一软,眼看要倒下去。 一只手及时地拉住了她。 幽兰一见眼前站着太子殿下,忙不迭的告罪。 宫卿全然不知是谁拉着自己,甩着他的手娇声嗔道:“放开我。” 慕沉泓看着眼前艳如海棠的娇颜,笑问:“你想要什么?” 宫卿并不理他,只管伸着手摇摇晃晃地去够那朵红云,带了醉意的身姿,轻灵翩跹,如掌中飞燕。 他若是松开手,只怕她就要凌风飞去。 “放手啦。”她斜睨着他,媚眼如丝,秋波婉转,偏又娇憨无邪。 慕沉泓忍不住笑。 连他身后跟着的李万福都忍不住偷着乐了。这宫小姐娇憨可爱的小模样,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啊。 慕沉泓抬手将那宫灯摘下递给她,“你想要这个?” 宫卿伸手去接,却发现沉甸甸的重,“不是云啊。”她撅起嘴,就那么抬手一扔,姿势曼妙好看之极,啪的一声,琉璃灯碎在玉阶上。 幽兰的心也连带着一块像是要碎了,这算不算藐视太子的大不敬之罪?宫小姐你不想要命了啊。 奇异的是,太子殿下一点也没恼,只是笑:“我来扶她,你下去吧。” 幽兰心里一怔,便识趣地告退了。 她现在不担心宫小姐的命了,她担心宫小姐的贞cao。 慕沉泓将宫卿打横一抱,走出了御花园。 李万福心道:皇上英明,怪不得打小就让太子殿下习武。 暖阁里布置的奢华清贵,地龙烧的极旺,烘着玉瓶里的梅花,逸出清幽的香气。宫卿躺下便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慵懒娇痴的模样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薛林甫被召了来,一听要给宫小姐熬一碗醒酒汤,心里便吐糟,这种小事也叫老夫,真是杀鸡焉用牛刀啊。 宫卿的脸颊上有一抹奇异的嫣红色。薛林甫拧着寿眉看了看,道:“回殿下,微臣看着,宫小姐的症状,并不像是酒醉。” 慕沉泓怔了一下,方才席间四个女子喝酒之后都有酒醉之态,他自然而然地便以为宫卿是酒量不济。 一听薛林甫这么说,他便正色道:“你号脉看看?” 薛林甫号脉之后,问道:“宫小姐方才吃了什么?” 慕沉泓对李万福唯一颔首,李万福立刻将一块花糕和一杯酒奉了上来。 薛林甫仔细看了看花糕,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将糕点捻碎,放在一滩水中。接着又用银针沾了水,插入酒中。 这么来回换了四根银针,薛林甫道:“回殿下。这花糕中,混进了几味催情的药物。酒中也混了两种药物,一味是解催情药的,一味是麻痹神经的。” 慕沉泓拧了拧眉头。花糕是皇后让御厨房做好端过来的,酒是宫里的藏酒,谁会在里面下手脚?或者说是,谁才有机会做手脚?阿九?薛佳?安夫人?或是母后? 他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道:“若是吃了花糕再喝酒,那岂不是可以解了催情药效?” “是。但微臣可以肯定,宫小姐是中了催情药,而不是醉酒。” “你的意思是,她没有喝酒?” “这个微臣不知,大概没喝。” “你退下吧,去明华宫看看那几个人的情况如何。” 李万福立刻也随着薛林甫一起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太子殿下关上了门,然后对廊下窗下候着的内侍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到了合适的距离,以免听见暖阁里不该听到的声音。 当下属,就是要领会领导的心思。 暖阁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缕香烟在袅袅地浮动,慕沉泓俯身看着身下的美人。 她枕在自己的臂上,春衫上绣着的一朵玉芙蓉刚好压在她的脸颊下,嫣红的颊,娇艳的唇,不描而翠的眉,是积聚了上天三千宠爱的一张绝世容颜。 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凝脂般的肌肤,指尖下的触感温润滑腻,软的心尖都要化了一般。 手指轻轻移动到她的唇上,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他顿时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传了上来,一股无可抑制的冲动,简直是要考验人的定力。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她的头托起来,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她娇滴滴的呢喃:“好热。” 他心尖一酥,顿时便觉得身子硬了。 她在半醉半醒之间游离,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裹在一团火云里,太热太闷,于是手不知不觉地放在了脖颈下,想要解开领口的珍珠扣。 好似已经有人替她在解,衣领打开,顿时有一股清爽放松的感觉,她舒了口气,拉着那只手,想要继续往下。 那只手迟疑了片刻,遂了她的意。 她示意他继续,可是第四颗珍珠,堪堪就在她的高耸上。 那只手再次迟疑,她不满地嗔道:“快啊。” 做君子还是做小人?真是艰难的选择啊。最终,那只手决定暂时还是做君子,做小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燥热难耐的她半天等不来一缕清爽,忍不住不悦地抬眸,层层秋波涟漪漫起,如一汪让人沉溺的泉。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张俊脸,笑意莫名的熟悉。 她迷迷糊糊的问:“你是谁?” “不认得我么?” 他笑了笑,凑近了些。 她眨了眨眼睛,呢喃了一句:“你和他,长的很像呢。” 他柔声问:“和谁?” “就是他啦。”她娇声哼了一下,不想理他,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到底是谁。” 他轻轻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