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近在咫尺的是那张褪去青涩的面庞,随着时间的流逝,峥嵘锋芒在乌鲁西的脸上逐渐显露,而此时因为刚才的拼斗和之前的沐浴,乌鲁西脸色微微发红,和平时的冷淡完全不同。而获得拼斗胜利的喜悦则让他如同蓝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闪耀光芒,显得分外诱人。激烈的搏斗让他长长的金发散乱,几缕贴在脸侧,几缕沾在胸口,看在拉姆瑟斯眼里却分明多了几分诱惑的感觉。

    然而很快拉姆瑟斯就清醒过来。诱惑?不,除去这样的外貌,眼前这个人实际上是危险的。刚才他使出的那些神奇的技巧,已经证明了乌鲁西在武技上也并不是弱者。如果除去了他曾经是奴隶的身份,如果乌鲁西不是宦官,自己难道可以和他相比吗?

    自然是不能的。

    拉姆瑟斯从不害怕承认自己没有别人强,他一直相信即使此时此刻有人比他强大,总有一天他也可以超过对方,然而当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弱者,被他隐约看不起的人却压倒了他的时候,他也不由惊叹了。

    从这一刻起,他开始正视之前被他刻意忽视了的某些细节。乌鲁西,从一个奴隶出身,还是宦官的身份,这几年时间就爬到了祭司的位置,真的只是凭借他和他家族的威慑?不,神殿不是一个因为对方有后台就可以轻松处之的地方。更况且就算别人认为自己和乌鲁西真是那种关系,但自己的年纪却已经决定了别人不会很重视乌鲁西。乌鲁西现如今的一切,更多的是他自己夺来的。

    对方,也是强者,甚至比起自己更加强大。自己只不过是比他多了一个好出身而已,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拉姆瑟斯想起自己曾经对乌鲁西的调笑,那些邪恶的暗示,未尝不会有其他有眼无珠的人放在这个人身上。乌鲁西的确很美,这样的表象相比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而自己不过是这些麻烦中的一个。

    这样想着,时间渐渐过去。被泼在地上的水已经丧失了温度,拉姆瑟斯也感觉到穿在身上的湿衣让他很不舒服,而因为衣服的浸湿,他可以更真切地感受到和他紧紧贴合的乌鲁西的线条和温度。

    清俊的面孔,颀长的身材,优美的线条,温热的身体。拉姆瑟斯突然想起在搏斗中即使被自己看见感受到却并没有重视的那些场景。胸前殷红的两点,平坦的胸腹,柔韧的腰肢,细腻的皮肤。

    本来已经熄灭的火焰再一次燃烧,甚至于变得更加灼烈了。年轻气盛的少年不知压抑自己的欲望,而苏醒树立的部位,自然会被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的乌鲁西感觉到。

    那个部分,正巧卡在乌鲁西的双腿之间,还带着炽热的温度。

    而乌鲁西本身就赤着身体,刚才一时的动作虽然保持了体温,此时随着水的变凉,他身上的温度也下降了好些。

    那一块温度,他怎么能忽视?

    盛怒下的鞭笞

    这种时候,拉姆瑟斯竟然还不知收敛!

    乌鲁西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在打斗之后已经发泄过的怒火一下子又蹿了上来。

    而更多的,还有他耻于说出口的原因。拉姆瑟斯的反应不仅仅是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同时也刺激到了他长久以来的心病。如果他此时的身体不是受了宫刑,那么他本来也应该有那一部分的,甚至于以这个姿势,拉姆瑟斯苏醒的部位本来和他那不存在的地方相抵。然而现在乌鲁西的身体却是这样……

    只是一闪念间想到的事情,却让乌鲁西越发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恐怕终其一生乌鲁西也无法释怀。乌鲁西不是原身,他是坚定强韧的,所以即使从云端落入泥淖,从王孙公子沦落为卑贱奴隶,他可以忍,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力量,总有一天他可以脱离这样的处境。而灭国族亲的仇恨,终究是原身的事情,乌鲁西自觉从不算是个好人,对于和自己本身无关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亡国灭族的又不是他真正承认的国家亲族,何必管那么多?然而这具身体的残缺……让乌鲁西耿耿于怀只有这具身体的残缺!他可以不在意很多事情,但是成了一个阉人,宦官,这是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不管是宦官在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地位,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想法,总之,宫刑之事成为了乌鲁西最大的逆鳞,同样也是绝对的弱点。如果不是因此,乌鲁西会在意一个西台帝国?西台,真正让乌鲁西盯上它并对这个国家恨之入骨的原因,就是因为它是导致了这具身体问题的源头。连一个国家乌鲁西都会这样看待,那么拉姆瑟斯自然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或许拉姆瑟斯并没有刻意地让乌鲁西不舒服,但是他自然而然的反应,却让乌鲁西敏感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所以几乎是立刻,乌鲁西两指并拢,在拉姆瑟斯耳根部位重重一按。在这个世界少有人知道,按压此处的xue道会致使人的晕厥,而他曾经的身份决定了他为了安全,必然要学习各种知识,而这些人体的弱点自然在内。

    而现在,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些xue道之类的知识却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也是这样在乌鲁西做出动作的时候拉姆瑟斯才没有防备。

    所以拉姆瑟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乌鲁西这才起身,赤身站在地面上那摊水中,厌恶地扫视了躺倒在地的拉姆瑟斯一眼,从一旁的架子上拉下简单的袍子,就这么草草罩在身上。然后他弯腰,拽住拉姆瑟斯的一只胳膊,粗鲁地把他拖到另一个房间里去。按压耳根虽然可以让人晕厥,但是晕厥的时间却并不一定,况且拉姆瑟斯的体质不弱,又是军队中训练出来的,他晕厥的时间恐怕会更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