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页

    “你……您要不换套衣服,我们坐下好好详谈。”

    麻蛋,穿这武服,太有既视感了!

    哪怕两人的性子看起来南辕北辙,他敬哥是笑里藏刀型的,不像眼前这个明显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可是看起来都是要揍人的模样!

    作为贾家族人,熊孩子,那啥长兄如父的,那些年他也没少被揍!否则,他也不会更喜欢温柔可亲的史家大表哥了。可经历过某些事情后才知晓,该揍的时候狠狠揍,那真是亲哥,亲兄长,亲人呐。

    一想,贾赦心理酸溜溜的,想立马飞奔回去给他敬哥多塞基本化学物理书,免得炼丹练魔障走了歧路。

    身在京城道观的贾敬挥一挥拂尘,挡住自己一个接着一个的喷嚏。

    孙忘忧沉默的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一层淡淡光芒的飞镖,思绪转过万千,面色沉了沉,“那且等候片刻,我且诊完。明月招待贵客。”

    “那……那林海呢?”一直听贾赦吩咐还抱着昏厥的贾政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不诊。”

    “好好好,不诊不诊,大佬您说了算。”贾赦一手抓着贾珍,身形矫健的小跑到贾政身边,压低了声音,“老二你是不是傻?不懂着神医脸臭的。跟你,还有你,说了多少遍了,行走江湖最最最忌讳得罪的就是大夫了。咱们在家里,也从来没对太医说过重话啊。”

    “我们尽世交的情分给他送最近的医馆去。”

    挨训的贾珍鼓鼓腮帮子,视线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端坐继续诊脉的孙神医,哼哼了两声。

    贾政倒是想起贾赦给他讲的《甄嬛传》的故事来,大夫都能给家主带绿帽子了,抖抖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也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们还是先送林海去看看吧。这看样子,挺虚的。”

    听到这话,贾赦捋捋不存在的胡须,倒是挺满意自己的教导,态度和善的问了问路线。

    当然,他也知晓常柏等人定然趁着他们交谈的时候早已向周边百姓打听了,可不一样的,跟小药童搞好关系嘛,尤其是唤做清风的。

    边拉着贾珍笑着向周边等候就诊的说句抱歉,贾赦待出了围观圈子,拉着哼哼的贾珍问道:“你爹那两道童叫清风明月来着?”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贾珍撇撇嘴,“我爹可四个道童呢!”

    末了,贾珍顿了顿,脑袋左右转悠了一圈,期期艾艾拉着贾赦的袖子,小心翼翼问道:“叔,你也觉得像对吧?”

    贾政也跟着点点头,“这……这若不是说江湖神医,换身衣裳,气蕴都比得上京城那四大贵公子了。”

    贵公子排行榜,他们贾家,甚至勋贵人家,唯有贾敬上榜过。上这个榜单的,那可是家世才华相貌魅力缺一不可。

    “你对他评价那么高?”贾赦哼了一声,“老二,看不出来啊?”

    “虽不知为何与林家有矛盾,但那小药童却是指引了方案,若……”贾政含糊略过了贾珍的义气之举,道:“看人那般彬彬有礼,孝敬师长,且又关心病人的。我们这一路行来,莫说江湖人了,便是开封府内书香世家子弟也见过不少,有人这般气蕴吗?能让你都一时间结巴起来,除了联想到敬哥,你见爹的时候,也没那么怂过啊。”

    “你把最后一句憋回去。”

    “这难道不是事实?”

    “……”

    三人一路说着拌嘴,倒也不心急林海的病情。毕竟早已侍卫人抱着去了大名鼎鼎的保和堂。

    只不过等他们慢悠悠赶到保和堂的时候,就听得大堂内响起一声声哀怨的呼喊“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侍卫当即悄声道:“有百姓去告知林家了。林府的管家过于激动了些。”

    “理解,理解,独苗嘛。”贾赦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夫怎么说?”

    “向来体弱,又寒气入体,得好好养着。”

    “没事就好。我们学雷锋赶紧撤。”贾赦吩咐了一句,“现在林家老的病,小的病,多事之秋。”

    贾政听到这话,面色一僵,不虞的看向贾赦,“贾赦,那可是林家,未来的四妹夫。现如今既然遇到了,多帮人一把,日后也有助敏儿。”

    “怎么帮?帮人请医?不是请了吗?再怎么办?帮人管家理事?那叫夺绝户财了。”

    说这事,他就又得怨念怨念他那倒霉衰的儿子贾琏。

    所有人都说是贾琏侵吞了林家二三百万的家产。

    呵呵呵。

    正常一个朝廷命官,哪怕只留一个女儿呢,丧礼还是有宗族出面的。若是干得好,礼部,甚至皇帝都会出面下令协办。

    看看他敬哥丧礼那排面。

    在看看这巡盐御史林如海的,是简在帝心还是挡箭牌啊?

    他也不是说林如海不好,也不觉得贾家清白。只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别洗一个黑一个的。

    贾赦想着,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贾政,“你脑子清醒点。虽然有姻亲关系,但是这个忙怎么帮,得拿捏好分寸。注意,别以后随便有人给你推荐个人,你就用,到时候坑死你没商量,懂吗?不管是谁的推荐,祖宗十八代都查个清楚。”

    林如海这坑货,给女儿请西席也不背景调查调查,一个贪官都敢请进门教导。

    “你也一样。”贾赦又扑棱了一下贾珍,“咱们三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