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玄幻小说 - 我真的想当好人啊在线阅读 - 第2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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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曲江拒绝了。他用嘲讽的眼神和刻毒的语言将龙星河羞辱地体无完肤,无论何时回想这段都无地自容。

    第二次标记,龙星河被注射了三次强心针才勉强撑了下来。

    一开始,这个标记是成功的。

    龙星河分化失败,体内信息素远低于常人的水平,理论上根本不可能被标记。然而由教授沈微民研发的“芒果冰”却能在短时间内催化信息素大爆发,再加上事前大量注射人工合成信息素作为辅助,才使得标记这件事成为可能。

    可当龙星河脱离危险期后,随着他体内信息素水平的不断下降,标记也消失了。

    面对这种变化,曲江和沈微民都十分不满。沈微民忙着改进“芒果冰”的配方,曲江却和颜悦色地交代龙星河好好调养身体。

    龙星河怕极了,他怕曲江会再标记他第三次。所以,他在曲江下一次来他的房间之前,挣扎着滚下床。身体砸在地板上的感觉像是砸到了钉板,他滚着汗抠着地板抖了很久才积攒出一点力气推开窗户,伪装成跳窗逃跑的模样,然后把自己藏进橱柜里。

    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跳楼,并非怕死,只因为那是在底楼。

    龙星河还记得,那个橱柜里放着一条备用的蚕丝被,橱柜因为久未通风有股怪味。他在一片黑暗中惊恐地听着曲江不断走近的脚步声,心脏亦随着那脚步声噗通狂跳,身体却因为仍未消失的余痛和恐惧不住发颤。明明是盛夏的节气,他却成身冷汗,即便是裹着被子缩成一团,也无济于事。

    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龙星河几乎从不哭泣。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泪无用。

    所以,被抢走食物渴地只能去舔露水的时候,他没哭过;被曾经的同伴刺杀亲眼看着他被将军处死的时候,他没哭过;被将军吊起来鞭打被逼染上毒瘾的时候,他没哭过;被曲江整容成龙星河的模样好取代龙星河的时候,他没哭过;甚至,被曲江设计强迫分化,为了不受曲江控制,他潜意识地选择分化失败,短时间内彻底耗尽自己的信息素,从此变成一个怪物,他还是没哭。

    可这一回,受标记的影响,他能清楚感觉到曲江留给他的除了rou体的痛苦,还有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对曲江本能的恐惧和顺从。曾经战战兢兢拼尽全力去拒绝的命运,最终仍是以不可抗拒的强势降临到他的头上。而他手无寸铁、筋疲力竭、毫无反抗之能,只能用力把被角塞进嘴里,好堵住自己的哭声。心里不停地祈祷:神啊!帮帮我!帮帮我!别让他发现我!哪怕只熬过今天就好!

    在橱柜里躲着的每一秒,都是他这一生最漫长的一秒。

    也许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终于听到了他的祈求,也许是曲江强盗发了善心,这一天,他在橱柜里昏了过去。

    之后,曲江再没提过标记的事。

    第107章 分手(下)

    齐耀辉自胸臆间爆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怒吼,犹如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虎冲上前将年知非狠狠扑倒在沙滩上。

    ——是不是曲江?

    然而对上年知非静谧地犹如深海一般的双眸, 齐耀辉话到嘴边又本能地咽了回去。

    “年知非, 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他扣着年知非的肩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随着齐耀辉的怒火一同爆裂的还有他的Alpha信息素, 浓郁、苦涩。好似一杯疯狂的意式浓缩, 常人绝难入口, 可对他上瘾的人却根本不能拒绝。

    年知非颤抖着闭上眼睛,只觉自己的体温节节攀升, 可他却不愿挣扎, 只轻声道:“你不该选在这里, 应该选在一间密闭的房间……”

    齐耀辉瞬息一窒, 片刻后, 他松开年知非背过身去。直至呼吸平稳,失控的信息素也被如数收敛,他终是满怀忿恨地低声抱怨:“年知非,你真是很懂怎么戳我的痛处。”

    标记、占有,这是每一个Alpha都会有的兽性本能。齐耀辉根本不能否认, 他无数次想过要彻底标记和占有年知非, 尤其是年知非跟他吵架的时候。但是, 除了兽性, 齐耀辉还有人性。齐耀辉的人性告诉他,如果他的确是深爱着年知非, 那他就该尊重年知非、保护年知非、绝不勉强年知非。

    年知非亦随之坐起身,眷恋地看着齐耀辉的背影。“因为我了解你啊……就像你了解我一样。”

    齐耀辉又是一窒,静了一会才扭头道:“你就是跟我赌气是吧?”

    “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是绝不会因为赌气、因为某个老人的跪地哀求、因为某个第三者的死亡要挟就轻易跟你分手的。”

    年知非从来不是能受感情要挟的人,云向光那虚伪的友谊不曾动摇过他,云姨那错付的母爱更不可能打动他。在总队向同事们说出“分手”两个字,年知非承认他的确有赌气的成分,故意给齐耀辉惹麻烦。然而分手这件事,也的确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即便,他会因为这个决定痛苦、遗憾终生。

    “……耀辉,我很爱你,我从未想过要放弃你……”年知非已竭尽所能地想要保持平静,可话说到这,他仍是忍不住落不下泪来。“我只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齐耀辉委实见不得年知非哭,顷刻间就将什么原则、什么怀疑、什么愤怒,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紧紧抱着年知非一个劲地说:“我错了!全是我的错,行吗?我不该查你、不该不问你、不该怀疑你、不该答应你调职。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