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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判断,如果他突然改变一贯的行车路线要去别的地方,那多半是有大买卖。” 年知非低头翻了阵资料,终是微微一笑。“好的,我知道了。这里都交给我,你们俩就安心办婚礼吧!” 小丁和萝卜婚礼就在下周末,齐耀辉已十分慷慨地提前给他们俩放了婚假。 哪知,说起这个小丁和萝卜皆是十分愧疚。“其实沈微民直到答复期截止都没说要来海城,所以我们才打了申请。没想到婚期刚定下来,沈微民又突然打电话给论坛主办方说要来……” 收到沈微民邮件的论坛主办方又赶忙跟齐耀辉联系,齐耀辉正等着这条大鱼自投罗网,当然是排除万难也要将他请来。 “现在离论坛开幕还有二十多天,我看最近钟家华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行动。等你们办完婚礼,还是能赶上亲手抓捕钟家华和沈微民的,就放心吧!”年知非笑道。 事已至此,小丁和萝卜也只好放心去办婚礼了。 而监控钟家华的工作,也正如小丁和萝卜所言,比较轻松。虽然没有休假,但每天的跟踪监控都有六个小组与老严和年知非这一组轮班进行,以防钟家华发现。是以虽说是24小时待命,但每天实际的工作时长其实是不超过4个小时的。 年知非在总队监视了钟家华一周,不知不觉竟然又是一个19号。钟家华果然如萝卜所说,又去给龙星河上坟,而且又是深夜上坟。 老严和年知非在齐耀辉的指挥下远远跟着钟家华的车来到了公墓,钟家华带着鲜花和红酒走了进去,老严则将车子停在了公墓附近的一条僻静小路上,向齐耀辉汇报情况。 “他今天多带了一瓶红酒。” 对讲机那头的齐耀辉闻言立时微微皱眉,他虽对龙星河的个人习惯喜好不甚了了,可从年知非那悲催的酒量也能估摸出龙星河莫约是不怎么爱喝酒的。所以,钟家华今天突然带酒的原因何在呢? 想到这,他即刻下令:“跟上去看看!” “Yes,Sir!”老严赶忙应了一声,和年知非一起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蹑手蹑脚地跟着钟家华来到龙星河墓位前,只见钟家华随手将鲜花和两只空酒杯摆在供桌上,然后开启红酒满上两杯。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钟家华拿起其中一杯,低声说道。 他话音未落,老严和年知非同时竖起了耳朵。 哪知,钟家华跟桌上的另一只酒杯碰了下杯,然后便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躲在不远处的年知非忍不住扭头看向老严,用口型无声问道:“他一直这样吗?” 老严读懂口型,登时一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总队刚开始调查钟家华不久年知非就调走了,所以对钟家华的习惯,他还不甚熟悉。但老严跟踪了钟家华几个月,实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钟家华的博义堂在海城成立不久,行事也比较稳妥,是以目前在海城也并未结下什么仇家。有鉴于此,钟家华出行时身边很少有一大帮小弟壮声势的行为。 原以为钟家华这样的做派会比较容易跟踪,哪知每回他出行,不是去公墓就去海滩,上个月还去了一次监狱探望曹亦刚。总而言之,都是去人迹罕至的地方,实在是给警方的跟踪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尤其他还不像别的社团老大,既不好酒也不好女人,不泡夜店也不赌钱,日常爱好不是对着大海半天不说话就是对着龙星河的墓碑半天不说话,这让警方收集信息的希望也登时化为乌有。 果然,这回来祭拜龙星河钟家华也是一如既往。他沉默着陪龙星河喝了三杯酒,又将酒瓶里剩下的红酒全洒在龙星河的墓位前,终是起身而去。 至于陪着钟家华吹了半个小时冷风的老严和年知非则要在他走后再上前去看看那瓶红酒。 三更半夜,跟一个疑似借尸还魂的同僚去看他自己的墓碑。说实话,饶是老严江湖跑老心底也难免有些毛毛的。 反而是年知非本人百无禁忌,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很快就跟自己的墓碑打了个照面。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墓碑,即刻就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供桌,那冷酷而又无动于衷的神情好似龙星河于他根本是个陌生人。 紧跟而上的老严则上前拿起那只空酒瓶看了看标签,忍不住叹道:“LC酒庄十五年藏酿赤霞珠,一等品,一瓶难求,就这么……”话说半截,他又偷偷看了年知非一眼,摇摇头不再多说。 背对着老严的年知非闻言却不禁微微皱眉。LC酒庄的赤霞珠向来是曲江的挚爱,钟家华为什么要拿这种酒来祭他? ——果然是毫无默契的塑料主从,无论办哪件事都从不让我满意! 不一会,对讲机里就传来了齐耀辉的声音。“老严,有没有发现?” “没有,就是红酒。”老严满心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说有好消息跟龙星河分享,又说他很快会知道。但具体是什么,还是一个字都没提。” 这样的回答对齐耀辉而言显然已是耳熟能详了,实难令他的心绪有半点波动。“你们这组可以收队了。” 待年知非回到总队宿舍洗过澡,时间已经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零点。刚从浴室走出来就看到齐耀辉坐在自己的床上,年知非立时吃惊地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