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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 倒是没想到那BKing校霸居然不是想象中的豆腐渣脑子,果然还是因为第一次见时对方那股nongnong的中二气息印象深刻。 宋眠拿了两个面包,开了支付宝扫码付钱,“我就说秃瓢这回怎么选择沉默是金呢。” 秃瓢这人最看重学生的学习成绩,有点三观跟着学习走那味,知道陆衍是个大学霸,对于学生打架这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回去张小莲肯定得跟他闹,”楚清辞勾起嘴角,笑得克制,“这两口子,净嚯嚯人,这回张小莲算是长了教训,护短护出个高智商低情商的傻逼。” “哥哥们好。” 中国人就是说不得,这边还在聊着,那边小同学和陆衍就从他俩身后窜了出来。 这小同学白白嫩嫩长得很是乖巧,一声哥哥愣是喊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你俩不去吃饭?”宋眠随便扒拉出个话茬。 小同学从宋眠给他让出的位置挤进去,“刚吃过了,来买瓶水喝。” 行吧。 宋眠点点头,递了个面包给身旁的江舟,问陆衍:“唉对了,老黄让你写检查没?” 他很好奇这位作业网上坐地起价的sao生贱客写的引经据典引用典故的检查究竟有多神仙。 “没让我写。”可惜对方一开口就打破了他的想法,“多大点事啊,还写检查。” 宋眠:“……” “啧,是六块不是六十,别走神。”看宋眠嘴里念念叨叨的,输入金额时在六后面多点了一个零,江舟脑仁生疼,忍无可忍拍了下宋眠的脑袋,力道很轻,犹如轻轻揉头。 “啊,”宋眠回过头眨眨眼,微仰头笑着看他:“不然你再揉揉呗,摸着怪舒服的。” 江舟:“……” 这两天天气有所回暖,冷了一周多后,终于在周五清晨见到了太阳。 彭阳来找宋眠要了请假条,说是要回家处理事情,警局的人来找他去做笔录。 彭阳爸找了彭德胜快一星期了都没找着,没办法,只能直接报警。后来放高利贷的又陆续去他家sao扰了两次。第二次是周日晚上,宋眠和他前后脚出校门,家里出事后给彭阳打电话,宋眠正好听见,于是和他一起去了店里。 对方就是贪得无厌的无赖,专门欺负老实人那种。坐地涨价,彭德胜欠的赌债在他们的三言两语里直接翻了倍。宋眠忍无可忍,直接把高利贷那边开的地下赌场给举报了。 …… 中午吃完饭上楼,中途江舟接了个电话,语气不太好,宋眠和江舟并排走的,江舟的情绪变化他一丝不落尽收眼底。 他有点在意,追着江舟的背影望了一路,直到人走进厕所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回到教室,宋眠酝酿了半天没能睡着,他脑袋顶在桌边,掏出手机摁亮屏幕,时间正好跳到13:08分,意味着江舟这一个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 宋眠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屏幕,心里莫名忐忑,总惦记着江舟接到电话那一刻瞬时间的低沉。 又熬了几分钟,他有些坐不住,用黑砖头给江舟发了条短信。 [188……888:在哪?] 没想到江舟居然秒回: [166……666:天台。] 天台? 宋眠一怔,没继续问对方去天台干什么,握紧手机立马起身出了教室。 一中明令禁止学生出入各栋大楼的天台。 校规第二条就是,就在尊师重道后面一条。一是为了学生安全着想,二是杜绝谣言。 传说曾经有高三学生因为高考压力过大,一时想不开,从明德楼一跃而下,粉身碎骨。 当然,这只是传说,真假无人知晓。 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传说,真假往往无从查证,经由一届又一届更新换代的学生口口相传,真相恐怕早变了味。 宋眠不信这些,他爬了两层空楼,转角上了天台。 或许是保洁员时常打扫的缘故,天台上还算干净,只有一沓角落堆了半米高的水泥。 江舟就靠在一座石墩旁,身上是一中标准的蓝白色校服,肥大的校服更显他身材清瘦,校裤包裹着的长腿微微弯曲,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手肘弯曲,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双眼凝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眠心跳漏了几拍,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踱步走去他身边。 “做什么呢?” 鼻间陡然闻到一股烟味儿,不刺鼻,宋眠自己也抽,知道这牌子的烟并不便宜。他眉尖轻蹙,盯着江舟手里的烟看了一会儿。 “今天我妈生日。” 江舟忽然出声。 “祝阿姨生日快乐。”祝福的话脱口而出,宋眠把视线转到江舟的脸上。 天台上风很大,秋风微凉,飒飒吹着,从脸旁擦去身后,卷起地面一切轻质量的物质。 江舟的侧脸他看过无数遍,却还是看不够,每一片皮肤,每一根绒毛,都看不够。 “谢谢。” 江舟眉心飞快蹙了一下,祝福接受得漫不经心,手指一动,将烟头送进嘴里吸了一口,再轻轻吐出。 薄薄的白色烟雾绕出,江舟闭了闭眼,过了会再睁开,“我没见过我妈。” “嗯?”宋眠眨了几下眼睛。 “我妈生我时难产,没救回来。”江舟说着仰起脑袋,后背靠上石墩,一派轻松的模样,“我没见过她,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