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观摩连
紧接着第二步，就是到处派出通讯兵下达命令，将分布在斯大林格勒各个角落的部队都聚拢起来进行统一指挥。 这一步容易比较容易做到，因为那些毕竟是军队，命令一下让他们驻守哪里就驻守哪里。 第三步就是组织工人。 在市内各大企业里，建立由工人和职员组成的武装队伍。 这些队伍都按军队的标准配发武器和装备并下派教官进行基本训练和统一指挥。 另外，这些队伍还得在战斗中坚持生产以及维修装备。 第四步就是下达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向东岸或是岛上撤退的命令。（注：由于伏尔加河流速慢，所以在河中间由流沙沉积形成了几个面积较大的岛屿）。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将舒尔卡说的那套战术普及到军。 但第82步兵团此时正在前线与敌人作战，总不能把第82步兵团撤回来组建教官团训练其它部队吧……就算舒尔卡愿意也没执行的条件和时间。 克雷洛夫想了一个办法，他从集团军中挑选了几个参谋带领一些老兵组成一支观摩连，人数有七十人。 这支观摩连跟随舒尔卡进入阵地，他们通过现场观察、询问、记录等方式学习第82步兵团的战术，然后再将战术综合整理形成一整套统一的理论装印成册，由观摩团成员带着这些册子做为教官去指导各部队作战。 带领这支队伍的是个叫阿基莫维奇的少校参谋。 是个很阳光帅气的小伙子，一点都没有少校的架子……或者说，在面对舒尔卡时没有架子。 “非常荣幸，舒尔卡同志！”阿基莫维奇少校一见面就握着舒尔卡的手说道：“我很幸运，能带领观摩连向你学习！这是我们的缘份，你说是吗？我们的队伍里至少有几百个少校，但他们却选择了让我来！真是太巧了，他们也许知道我一直仰慕你……” 后来舒尔卡才知道，其实是阿基莫维奇少校拼命要求带领观摩连的。 之所以用“拼命”，是因为戈利科夫认为阿基莫维奇是个参谋，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他并不适合带领观摩连直接到那么凶险的前线。 但阿基莫维奇一次又一次的申请，写保证书，下决心，并且分析参谋参加观摩连的必要性，软磨硬泡烦得戈利科夫没办法最终只好同意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份原因是阿基莫维奇说的有些道理。 “我承认观摩连更需要有经验的作战人员！”阿基莫维奇说：“但如果我们要对这些战术编制成册并且分发给其它部队的话，那么仅仅只是作战人员是不够的，因为我们需要将它们进行系统的整理。但是他们……他们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少校同志！” 舒尔正要敬礼却被阿基莫维奇阻止了。 “舒尔卡同志！”阿基莫维奇说：“我现在的身份是观摩连连长，而你是我们学习的对像。为了有更高的效率，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用寻常的上下级关系，而应该是教官与学员的关系，也就是我应该向你敬礼！” 说着阿基莫维奇还真向舒尔卡敬了个礼，说道：“教官同志，学员阿基莫维奇等待命令！” 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再加上战局紧急，于是舒尔卡也就默认了。 与戈利科夫等人道别，舒尔卡命令观摩连每人背上一箱弹药就进入了下水道。 此时是黑夜，下水道伸手不见五指。 阿基莫维奇很自然的就打开了手电。 “第一课！”舒尔卡说：“在下水道行走不许开手电！” “为什么？”阿基莫维奇疑惑的问：“如果不开手电，我们怎么才能看见前进的路！” “你需要看见前进的路吗？”舒尔卡反问：“难道你会一不小心踩空掉进坑里，或是摔倒在路边的水沟里？” 于是阿基莫维奇就明白了。 管道是封闭的，而且基本不会有坑，所以闭着眼睛前进与打开手电前进其实没多大区别。 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有光能看得见会更有安感。 “可是上尉！”后面有人问：“如果出现交叉口或是拐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 “当你一头撞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舒尔卡回答。 阿基莫维奇和其它人不由面面相觑。 见他们还不舍得把手电关掉，舒尔卡就朝头顶扬了扬，说道：“这些管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出口，你们知道的，那是供工人维护或是清於用的。这些出口虽然都有盖子，但它们通常不严实，而且年久失修往往还有缝隙。如果上面是德国人，他们看到井盖的下方有光线……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德国人会打开井盖然后往下投掷手榴弹，甚至有些心大的还会爬到下水道搜索。 同理，在下水道前进也应该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于是众人就接二连三的将手电关掉摸黑前进。 不过这对没有训练过的观摩连来说并不容易，因为这需要他们彼此有默契的相隔一段距离且每个人都大胆的大步前进，或者有时小声的用指令告诉后方该转弯了。 否则，就像现在这样，成员们常常彼此撞在一块混乱不堪，前进速度十分缓慢。 “我们似乎不应该急着让他们背弹药！”米哈依尔维奇少校说。 “是的！”舒尔卡回答：“我有些高估他们了！” “不，舒尔卡同志！”阿基莫维奇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来：“我们能行……” 话音未落就听“哎哟”的一声，显然有人撞了他一下。 “现在我才发觉这两个多月的训练多有用！”米哈依尔维奇说：“我们原本是一群可以说不会打仗的部队，但现在看着那些老兵……我突然发现我们已经超过他们了！这是错觉吗？” “不，这不是错觉！”舒尔卡回答：“不过，这仅限于斯大林格勒！”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米哈依尔维奇少校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