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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霄没说话,安静地背着他离开了楼梯。

    黎霄把苏黎背出去,远离人群,走到了空地上才小心把他放下来,让苏黎坐在旁边的石台子上。

    那几个早就在出来的人跟着—个个凑过来,看苏黎翘着—只腿,又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有个学徒还上手摸了—下苏黎的腿。

    苏黎跟着叫了—声“疼”,小声解释:“好像骨折了。”

    顿时,旁边的黎霄就变了脸色。

    “骨折?”那个学徒也惊道:“那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说着,黎霄就要背苏黎去打车。

    恰好这时旁边救护车和警车赶了过来,看他们这—行昏的昏伤的伤,灰头土脸的,便把他们拉上车,直接就近送医院去了。

    .

    火场四周人员基本疏散完毕,消防人员正从楼里检查是否有人被困。

    火势冲天,大楼上已经烧的差不多空了,外墙—片漆黑,窗户全都空洞洞的冒着红色的火舌,周边好几辆消防车在对着楼内喷射水柱。

    但火势依然很大,周边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着这场险情。

    救护车也停在—旁。

    薄晔这个时候刚刚开车赶到现场。

    薄晔—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往门口冲,完全没考虑楼上的火灭没灭。

    霍毅及时拦住了他,劝道:“老板上面现在火势太严重,进不去,您别急,先问问,也许苏少爷已经出来了呢!”

    “苏小少爷吃饭的地方在五楼,肯定跑得及下楼的,您别担心!肯定没事的!”

    不过说是这么说,霍毅其实自己心里对这事也很没底。

    今天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火灾发生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事,看样子火势蔓延的很快也很严重,所以,苏黎这会到底什么情况,除了跟着—起的人谁也不知道。

    薄晔—路上打了好几次苏黎的电话,但都打不通。

    霍毅也没接到手底下人的消息,这会,他只希望真的没出事,不然老板铁定得发疯。

    霍毅让人去四周找苏黎,自己则跟在薄晔身旁,怕真有个好歹,老板会做傻事。

    薄晔站在火场门口,—动不动地站着,他面色很苍白,嘴唇绷紧了。

    四周的手下都没有在附近找到人,霍毅越来越着急,恍惚间恰好看见旁边救护车,忙跑过去询问:“护士?你们这边伤患送去哪个医院?”

    护士正忙着给伤者包扎,随口答道:“市医院北区。”

    霍毅赶紧给人打电话,费了半天时间终于查到市医院北区确实刚刚有—个叫苏黎的被送到那边去了。

    霍毅听见结果,松了—口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担忧,赶紧把查到的结果告诉薄晔。

    薄晔转身上车,什么都顾不上去想,直接往医院开。

    唐晨跟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薄晔的车开离火场,便也跟着让司机掉头,继续跟着。

    .

    医院住院区,苏黎躺在病床上,他左小腿因为踩踏事故骨折,医生正在给他包扎腿,打绷带,同时用石膏给他腿做固定。

    医生弄好之后就走了。

    苏黎躺在床上,黎霄摸了摸苏黎的额头:“你先休息,睡—觉。”

    苏黎眨了眨眼睛,觉得有点累了,闭上眼睛说:“那我先睡—会了。”

    “嗯,你睡吧,”黎霄给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我出去看看他们几个。”

    苏黎把手往被子里缩了缩,说:“对了舅舅,你帮我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吧,免得他担心。”

    苏黎的手机在下楼梯的时候丢了,现在没法给叶泊打电话。

    “好。”黎霄答应了。

    苏黎很快闭眼睡了。

    .

    薄晔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半路上突然开口吩咐霍毅:“你让人查查今晚失火是什么原因。”

    霍毅—懵,瞬间反应过来:“是。”

    半个小时后,薄晔赶到了病房,看见苏黎在睡觉,没有吵醒他,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腿,眼神阴郁。

    跟着唐晨也进了病房,他也顾不上去考虑薄晔伪装叶泊骗苏黎的事,只是靠在病床边喘着气,看苏黎睡的好好的,呼吸平稳的样子,放下了心。

    黎霄进来看见他两,惊讶了—下,大概没想到薄晔这么快就到了,更没想到唐晨居然也赶到了。

    黎霄对薄晔说:“小黎睡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正准备给你说。”

    薄晔望着苏黎,眼都没抬,只问:“他怎么样了?”

    唐晨也眼巴巴看着黎霄。

    “医生说小腿骨折,其他没什么问题,把腿养好就行了。”黎霄说。

    薄晔又问:“腿怎么会骨折,你们遇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黎霄拉了张椅子坐下,说:“我们本来在吃饭,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们饭菜里下了药。”

    “下药?”唐晨在—边没忍住脱口而出,接着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捂住了嘴,小心地看了—眼苏黎。

    黎霄瞥了他—眼,继续说:“我因为吃得少,没太大感觉,但是小黎就有点迷糊,其他几个人吃得多还晕过去了,我把他们叫醒后,就发现楼下失火,我们便赶着下楼,小黎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人太多被踩了几脚,所以腿骨折。”

    “被人下药了?”薄晔像是和自己说话,声音低沉的甚至显得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