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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多做了些双皮奶, 所幸这个甜点只需要鸡蛋牛奶和糖, 这些东西在厨房里都很多。

    江户川先生也喜欢吃甜点,虽然在破案时令人敬畏,但日常生活中他只是个纯粹的年轻人, 我在看着他的时候难免带有些看孩子的心态。

    我花费了不少时间把所有的材料都加工成了双皮奶,然后把它们放进了冰箱里面。

    然而就在我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房子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同时我们听见了一声巨响。

    并不仅仅是只有一个灯泡爆炸了,而是整间屋子, 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

    恐怕是停电了。

    并且从刚才的响声来看看, 这恐怕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停电事件,恐怕发生了什么爆炸之类的事, 导致电路断了。

    还好,虽然是夏天,但因为外面下着雨,并且这雨已经下了很久了, 所以今天下午的天气并不怎么燥热,甚至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凉爽舒适, 即使空调停摆了也还可以适应。

    只是可惜了我的双皮奶没有冰箱可能味道会差一些。

    还好,我突发奇想把它们塞进了冷冻的那一层,因为里面有冰块,所以应该也可以保存双皮奶。

    我回到客厅以后,安抚了想立刻就吃到甜点的百合子,拿出一本故事书来给她讲故事。

    所幸,虽然光线暗到难以辨别书上的字迹,但这个故事我很熟悉。

    过了不久,住在我们楼上的房东钞票先生来敲了我们的门,给我们送上的几支蜡烛。

    钞票先生还没走的时候,今天的第二批客人到来了。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穿着警服的胖男人,不过不管是钞票先生还是江户川先生,都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江户川先生,附近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子,爆炸中有一位市民不幸丧生了。”那位胖警官气喘吁吁的接过我送上的毛巾,用它擦了擦脸——其实我本来是给他用来擦干身上的水的。

    “你从隔壁小区来的。”江户川先生带上了眼镜。

    “是的,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胖警官把毛巾还给我,勉强瞪大了他的脸上占据比例过小的双眼。

    “雨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而且雨声也有些嘈杂,刚才我们也听见了爆炸声,能传过来爆炸声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你身上的雨水的痕迹只有半边身子上面有,根据现在雨滴的方向,你来的方向就是隔壁小区。”江户川先生随口解释了他的推理。

    他停顿了一下,从鞋柜旁的雨伞架上拿出了最大的一把伞,继续说:“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场爆炸波及到了我们房子里的电路,我们和那个小区用的是一条电线。走吧。”

    胖警官并不对江户川先生推理表示怀疑,很果断就接受了,他并没有和江户川先生立刻就离开,而是看向我:“林医生,之前我在您的户籍信息上面看见您曾经是位医生对吗?”

    我点点头,对于这位警官知道这一点并不表示疑惑,毕竟我曾经是军医,曾经入伍这一点是会被写在档案上的。

    “那么能请您一起去吗?”胖警官看起来有些迟疑,显然是觉得他的请求有些冒昧。

    他解释道:“因为下雨,附近的主干道上出了一起连环车祸,好在人员并没有太大的伤亡,只是很多人受伤了,并且因为这场车祸路面被完全堵住了,医院的医生也因为车祸很忙,路被堵住了,没有办法立即过来。案件发生现场那边有几位市民在爆炸当中被波及了,受了些轻伤,我们只带了一位法医来验尸,他只能勉强帮忙照顾一下伤者,但完全忙不过来。”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胖警官的请求。

    虽然已经从战场上退役,但我毕竟曾经是个军医,最擅长处理的病症并不是日常的感冒发烧之类的,而是像这样在爆炸中形成的外伤。

    我把百合子交给钞票先生看顾一下,钞票先生很果断地答应了,然后我们跟着胖警官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才上了姗姗来迟的警车。

    在车上,胖警官介绍给我他的名字,但为了方便记忆,也因为胖警官毕竟是公职人员,我的书里不方便出现他的姓名,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叫他胖警官吧。

    因为很近,所以即使是下着雨,我们也很快就到达了案发现场。

    哪里确实是一片狼藉,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而且是在去商场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我经常路过这里,对于爆炸造成的惨烈,现场的感受的更加深刻。

    这个小区里某一栋楼的大约从上往下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全黑了,那里的玻璃碎裂的掉在了地面上,还好应该并没有伤到人,爆炸发生,以及它上下各几个楼层地外墙都黑漆漆的,从外表上看,情况可能不太妙。

    胖警官带着我们去到了警察临时占用的房子里面,他让一位警官带着我去伤者暂时休息的地方。

    那间屋子里大约有六七个面容痛苦的普通市民,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正在努力给他们包扎着伤口,只是我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外伤技术实在不太好。

    不过他毕竟是法医,不能对他强求更多。

    “焉岛先生,这位是附近的居民,是位医生,他可以来帮您照顾伤者。”带我来的那位警官和那个白衣男子介绍了一下我。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男人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个法医非常年轻,年轻到我怀疑他是不是刚刚从学校里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