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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公民被毫无头绪的带到陌生之地都不会是您这种反应,小姐。”

    他见过太多或歇斯底里或愤慨难抑的人,她也算是个特例了,自始至终提也没有提过坂口安吾的名字,更别说要求见自己的丈夫。

    如果她果真做此要求,即便猎犬也不得不退让半步。

    然而这个女人却表现得好像认命似的温顺驯服。

    这就有点无聊。

    “我只是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局面看上去比现在更好。所以与其花费力气在愤怒上,倒不如静观事态发展。”

    事实就是如此,不要把有限的力气一下子全部浪费掉,才能随时准备面对下一场意外。

    条野采菊又不觉得无聊了。

    这是个极其聪明,且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的女子。据说她拥有让人不忍裁决的美丽容貌,冷静、细腻、理智,同理心较低……假使放纵这种人滑向犯罪边缘,那简直是公共安全部门不敢想象的噩梦。

    将她保护并禁锢在琐碎平凡的日常生活中,就这一点而言,坂口安吾,干得漂亮。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可惜,她竟然不是个异能力者且不为政府所用。

    “您没有想过从事社会工作吗?我发现您大学主修的专业比坂口先生更适合成为一名公务员。”

    就不知道这位女士觉醒后和那个传说中的天生黑手党相比起来孰强孰弱。

    为了让父母高兴而选择的社会福祉学确实比哲学更容易考取公职,但我并不是个能忍受太多规则限制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差点落魄到下海去画十八禁也咬牙坚持当个艺术家。

    而且家里出了一个社畜就够了,再来一个是要闹哪样!

    “不,公务员太忙了,我还是更喜欢轻松点的人生。”

    我由衷的想要结束话题,下意识不耐烦的用手去抠咖啡隔热垫。好在无需表达出更多情绪,外出的末广先生回来了。

    “您要求的东西,以及N74分不清楚,我将整堵墙带了过来。”

    正直的军人语气诚恳,憨气浑然天成:“等您离开这里时我会负责再将这堵墙装回去!”

    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

    “好吧,您高兴就好。还有……这堵墙和柯南,哪个更重些?”

    这件事很值得探究!

    我家可怜的壁橱如同被摧残的玛利亚之壁般竖立在图书馆中央,做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事的末广先生甚至还有些小骄傲:“无论哪一个都算不上重!”

    “您力气真大啊!”

    槽点实在是太多了我有点吐不过来。

    条野先生在这个瞬间看上去很想说些什么,我忽然觉得或许会和他有些共同语言。

    第16章

    我在山间图书馆的日子……过得异常豪横。食物也好,饮料也好,只要说一声随时有人奉上,甚至还可以挑选种类,充分满足阿宅对米虫生活的所有想象。

    第一天负责保护我的是末广先生。我画了一整天各种猫咪姿态的素描,加起来不一定说过十句话。这位军警闲极无聊,扛着我家装满耗材的橱柜做了一整天俯卧撑,最后嫌重量太轻连苏格拉底也被他放在背上充当负重砝码。

    原本他想请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我担此“重”任……无论什么年龄段的女人,绅士们都请尽量不要开启关于体重的话题,如果不想被讨厌的话,请务必不要这么做。

    再说了,考虑到此刻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明确表示拒绝——就算想谈一场新的恋爱开启人生第二个春天也得等离婚手续办完吧!

    严格来说,除了终年不见人影安吾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也不想平白扣顶绿帽子羞辱他。所以即便眼下这种特殊时期也相当自觉的主动与各位男士保持正常社交距离。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第二天保护我的人换成了位双马尾少女。一看她身上的军装以及对条野先生的嫌弃态度我就知道他们实乃同僚,所谓萝莉多半也是合法的那种。

    对我来说与同性相处可比与异性相处要轻松多了。分享过牛奶和饼干后大仓小姐请我替她画张小像,我欣然允诺,提笔在卡纸上几笔勾勒出个三头身戴皇冠的Q版小女王。

    看到成品她的眼睛亮了,抱着这张卡纸笑眯眼睛:“你很有眼光嘛!一眼就能看出我才是猎犬里除队长外最强的。”

    所以重点是在那个皇冠上?

    是不是最强我其实看不出来,最萌的是你肯定没问题。

    “吹雪酱~”大仓烨子立刻更新对我的称呼,凑上来抱着胳膊亲亲热热撒娇:“能再帮我画个队长么?”

    这位队长指得正是被授予神刀·雨御前的猎犬首领福地樱痴。据说是军队里被当做神明看待的英雄人物,眼下并不在国内。

    随手画点东西对我来说连麻烦都谈不上,很快烨子小姐的珍贵收藏就又多了一样。她实在是太敬仰这位福地先生了,敬仰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再画个XX和XX”以及“XX在做XX”、“XX出糗”之类的请托中度过,猫咪侦探阳小姐仍是一团迷雾,猎犬的诸位几乎快能出周边……

    第三天既是解除严密监控又是开庭的日子,真知子早早打过电话约定碰头地点。我被条野先生直接送到横滨地方法院民事厅外交到保镖手中。犯罪嫌疑人果然没能顺利到案,碍于法律规定军警不能再继续对我执行疑似侵犯人身权利的行动,即便出于保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