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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轩则用过早饭后就回房间了。

    吴滔上去请邵轩则,在门外敲了十多分钟,邵轩则才把门打开。

    邵轩则垂眼看着吴滔,由于他个子比吴滔高不少,再加上他现在冷着张脸,颇有几分睥睨的味道。

    吴滔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泽少爷,老爷给您请的礼仪老师来了。”

    “礼仪老师?”邵轩则哼笑一声,本来不想见的,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微抬了下下巴,“带我去见见。”

    吴滔眼睛亮了下,他以为邵轩则会拒绝,以为自己得费一番功夫呢,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吴滔带着邵轩则到了客厅,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白衬衣西裤,坐着端正的男人,那男人估计三十出头,正捧着杯水在那小口的喝,那姿态看起来格外的优雅。

    那男人叫陈安和,前世,也是他来给邵轩则当的礼仪老师。

    陈安和听到身后动静,回身看去,看到邵轩则的瞬间,愣了一下,不由站起身来。

    少年身形修长,五官精致,皮肤是那种冷白色,再配上他此刻没有表情的面孔,整个人像个冷冰冰的瓷像,长相和气质的冲击,让陈安和那一刻,心跳仿佛停止,瞬间窒息。

    吴滔带着邵轩则走到陈安和面前,一股少年人独有的干净气息让陈安和终于可以喘过气儿来。

    “泽少爷,这位是卡尔顿国际礼仪学校的陈安和陈老师,是老爷专门请来给您培训礼仪的。”吴滔给邵轩则简单的介绍了陈安和,扭头对陈安和道:“陈老师,这位就是这次您要教的学生。”

    “你好,泽少爷。”陈安和朝邵轩则伸出手,脸上挂着温和礼貌的笑容,像是挂了一层标准的定制面具。

    邵轩则嗤笑一声,没有去握那只手,脏。

    上辈子,邵轩则处理完邵明之后,下一个处理的就是陈安和。

    陈安和就是邵轩则最为厌恶的一类人,表面君子。

    当时邵轩则刚回贺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做什么都畏畏缩缩,让贺儒对他颇为厌恶。

    贺儒也是让吴滔给他安排了礼仪老师,当时邵轩则性格虽然不讨喜,却不影响他长得好看,再加上鲜少感受到温暖,陈安和对待邵轩则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态度,很快就让邵轩则对他放下戒心。

    而在消除邵轩则戒心的过程当中,陈安和从最初简单的肢体接触一直到……

    邵轩则深吸了口气,手攥成拳头,即便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即便上辈子他已经报了仇,可看到陈安和,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暴戾。

    陈安和收回手脸上笑容不变。

    邵轩则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立在那里的陈安和,问道:“陈老师,你说学礼仪有什么用?”

    少年的声音是偏冷质的音调,像是灰色透亮的金属,高贵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前仆后继的匍匐在他脚下。

    邵轩则冷冷看着陈安和平和的面孔,却不见他回答,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的玩意儿。

    “陈老师,泽少爷问您话呢。”吴滔见陈安和不说话,轻轻推了下陈安和的胳膊提醒他。

    陈安和收回思绪,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的看着邵轩则:“泽少爷知道豪门和暴发户的区别吗?”

    邵轩则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安和。

    陈安和也不尴尬,自己在那长篇大论说了一通,最后道:“贺家根基深厚,是京城望族,您作为贺家的少爷,自然也该以家族为大。”

    “如果我不呢?”邵轩则说着,看向吴滔:“不如你问问贺儒,如果我不学,他会让我离开吗?”

    当然不会了!

    这话都不用问贺儒,吴滔就知道答案。

    吴滔的父亲就一直在贺家工作,他也为贺家工作了三十年,当年他就知道贺儒对邵轩则的母亲很是喜欢,可是那个女人偷跑了就再也没回来,贺儒自然不屑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如今,邵轩则回来了,贺儒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母亲迁怒他,甚至对他的容忍度也是迄今为止吴滔见过的最高的。

    吴滔看着邵轩则微扬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明明邵轩则坐着,他和陈安和站着,可吴滔愣是从邵轩则的姿态中看出几分睥睨的味道。

    邵轩则不像贺儒,可吴滔觉得,邵轩则比贺儒更加可怕。

    吴滔微微笑了一下:“老爷千辛万苦找您回来,怎么可能让您离开呢?”

    陈安和噎了住,找他来教礼仪,结果遇了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叛逆的主,这还怎么教呢?

    邵轩则看向陈安和:“陈老师,听到他说的了吗?我不需要以家族为重。”

    吴滔瞪大了眼,他什么时候说过?!

    陈安和见这条路走不通,换了个方向继续劝:“古语有云‘不学礼,无以立’,即便您不为了贺家,为了您自己,学习一下礼仪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我的礼仪足够应付我平常的生活,何况,人活一世,还是自在点的好。”邵轩则道。

    “可您身为贺家的少爷,日后免不了要参与一些重要场合,到时候……”陈安和继续劝。

    “你也说了,贺家是京城的望族,他们敢说我吗?”邵轩则挑眉。

    “他们背后肯定会……”陈安和不待说完,就被邵轩则打断:“闲谈莫论人非,他们背后议论我,这是有礼还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