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尾崎红叶在说?到“中也的家人”时,加重了语气,眼中的冷光更甚。

    兰堂沉默了一瞬,拒绝道:

    “红叶君,请你不要乱出主意。”

    兰堂为了让他和魏尔伦与中原中也加深感情?,用尽了各种方?法,自然不会做主动埋雷的蠢事。

    但他无法确定尾崎红叶会不会做这种,对尾崎红叶而言损人利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兰堂的表情?上的无害消失了,属于超越者的气势在这片空间升起,道:

    “红叶君,我无法理解你目前的激动情?绪。以中也一个?人,换港口黑手党不被超越者袭击,完全是不亏本?的买卖。”

    兰堂的记忆停留在中原中也十六岁,只知道中原中也是尾崎红叶的部下,港口黑手党的后起之秀,不知道后续的发展,

    但兰堂依旧认为,对港口黑手党而言,这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我并不想与港口黑手党为敌,但若是保罗无法顺利与中也相认,顺着痕迹追查到了港口黑手党,我不会袖手旁观。”

    兰堂金绿色的眼睛毫无波动,在某一个?角度,如?同冰冷的兽类瞳孔,道:

    “我想,红叶君知道我会帮哪一方?……不要误会,这不是威胁,只是阐述一个?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实。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红叶君考虑清楚。”

    港口黑手党为了抵抗一个?毒抗低,异能熟悉的魏尔伦,就要付出大半个?港口黑手党的代?价,其中也少不了中原中也的帮助。

    如?果再加上一个?防御系与攻击系兼备,对港口黑手党异常熟悉的兰堂,港口黑手党将会有?灭顶之灾,不会再有?反抗的力量。

    “兰堂君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妾身吗?”

    尾崎红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又很快升起,如?同秋日的枫叶,给人带来霜降的寒意,道:

    “魏尔伦想要杀妾身,就让他来找妾身!一个?自私任性的兄长,一个?偏袒兄长的家人,两个?超越者……呵!日后若是发生了矛盾,妾身已经能够想到中也的处境了。”

    尾崎红叶经历过魏尔伦的奇葩脑回路,也不认为魏尔伦能与中原中也相处良好。

    魏尔伦对弟弟拥有?极端控制欲与奇葩的脑补思维,行为我行我素,破坏力又大得惊人,杀害出现?在中原中也身边的朋友,无视中原中也的想法,也能狠心教训中原中也,迟早会与中原中也发生矛盾。

    一旦发生矛盾,发现?谎言之下的真实面?目,以中原中也的性格,只会与他们大吵一架,想要分道扬镳。

    但是,魏尔伦不会允许!

    魏尔伦不会改变自己,只会使用暴力手段镇压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一个?人打不过魏尔伦,兰堂也只会帮助魏尔伦。

    内忧外患之下,除非中原中也同样能狠下决心,与欧洲势力合作?反杀他们,

    否则,只能不得不忍气吞声,永远成为他们的附庸,待在他们的庇护之下。

    他们相处的磨合不会停止,只会以其中一方?死亡,或是被完全改造结束。

    尾崎红叶想了想势单力薄的中原中也,又看着仗势欺人的兰堂,指关节因为用力泛起青白色,丝毫不让,几?乎一字一顿道:

    “妾身不会让中也落到这种处境!”

    中原中也是她家的小鬼,也是她视为弟弟的家人,为了家人未来的自由,即使拼上性命,又有?何妨?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固体,安静又沉重,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直到脚步声与推门声打破了这份沉重。

    “兰堂先生,木柴放到壁炉旁还是躺椅旁?”

    ·

    中原中也好不容易从仓库找到了木柴,又看到了旁边放着木炭,想了想,用重力搬了一堆木柴,又拿了几?块木炭作?为助燃的燃料,回到了客厅。

    只是,要把?木柴放在哪里,中原中也又犯了难。

    放在壁炉旁不会弄脏客厅,放在躺椅旁方?便兰堂往壁炉里添木柴,各有?好处。

    中原中也一边向兰堂询问,一边看向两个?人,又因为入目的一幕,惊讶地愣了一瞬。

    两个?人并没有?中原中也想象中的相谈甚欢,而是冷凝的沉默与空荡荡的距离。

    此时,两个?人都向他看来,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尾崎红叶的眼中更是含了泪水。

    等等!

    泪水?

    中原中也大惊失色,手中的木柴都差点洒了一地:

    “红叶姐?!”

    在他拿木柴的短短几?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尾崎红叶为什么?会哭出来?

    “生于黑暗之花,无论归宿如?何,都不能沉于绝望的深渊。”

    尾崎红叶闭了闭眼睛,眼尾落下一行清泪,悲伤地注视中原中也,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道:

    “中也,你知道吗?一辈子?被人庇护,没有?退路的菟丝子?,虽然会得到一时的轻松时光,但是,始终要看庇护者的脸色,无法自己做主,逐渐沦为附和他人意志的附庸,最终,丧失自我意志,也失去了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让值得被他人追随的太阳,成为依附他人存活的菟丝子?!

    中原中也满脸的莫名其妙,又感到了一分茫然的慌乱,道:

    “我当然知道,红叶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