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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路还好, 一到楼梯苹果的受难日就来了。

    她讨厌走楼梯, 可是情况就不能不走楼梯。

    “不行, 我还是叫夜斗吧。”

    又走了几个台阶, 苹果果断掏出手机。

    只是还没有按下号码, 苹果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移到了上方的空地。

    “至少,也让我做一点我能做的事情吧。”

    一手揽着苹果的腰际,扶着苹果的胳膊,向医务室走去。

    这下走起路来苹果是顺畅了不少,走路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低头看了看,苹果想要推开他。

    “血液。”

    看着两人接触的部分,苹果皱起了眉。

    浅色系的校服已经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无碍。”

    手上稍微用点力气,苹果也就挣扎不开了。

    咸鱼的力量在刚才已经全部透支了。

    而另外一旁,校医正伸着懒腰准备收拾物品下班,听到门口的声音,自然而然的转过头去。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伸懒腰的动作一顿。

    “嗨。”苹果不慌不忙的向着她打了个招呼,“有事情,所以我来了。”

    校医:“……”

    诧异的上下打量了苹果一下,校医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搀扶她。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这次还是什么家事的问题吗,可以和我说……”一边扶着苹果,校医念叨着。

    “并不是,也能算个意外了。”

    “这么多意外凑在一起,还真感觉不是。”打量了两遍,校医的目光越发的严峻。

    “相信我,真不是。”苹果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请先包扎吧,这个问题晚点在讨论也不迟。”一旁的赤司开口说道。

    苹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立刻戏精附身,抚上了自己的左手。

    “医生,我感觉人有点晕,伤口也好痛啊。”半阖着双眼,假装出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

    “你刚才还好好的,变化要这么大吗?”校医非常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身去拿止血工具。

    “病情的变化往往只需要一瞬间。”苹果辩驳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

    可爱的傲娇。

    苹果看着赤司做了个口型,见他还站着,便挥挥手让他坐下。

    校医动作很快,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拿去碘伏和纱布。

    看着苹果手上的伤口,又拉着她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嘴里念叨道:“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女孩子家家身上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非本人自愿。”苹果本人倒是格外的冷静。

    “非本人自愿也要给我小心点。”

    校医拿着棉球的手一加重,苹果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她也不想这样的,划在身上痛的是自己又不是别人。

    还会被当成有自残倾向的深井冰。

    要不是自己机智现在就在精神科了。

    给苹果的手臂绑好了绷带,校医还想要给她之前受伤的地方重新包扎一下,却被苹果给阻止了。

    “嘛,这个就让我来自力更生吧。”苹果将自己的手缩回。

    愈合太快了,就怕被抓去做研究。

    然而校医不可能get到这个方面去的,所以拧眉瞪眼看着苹果。

    “你是觉得原本绷带太白了,所以看到上面有红色都舍不得换了是吧。”

    苹果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我虽然喜欢红色,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变态吧。”

    喜欢的话直接用红笔画不就好了,就是废了点墨水。

    “那你现在的表现说明了什么?”校医觉得自己可能要未老先衰了,明明还没有结婚,却依旧体会到了养熊孩子的心态。

    “哼,我有我的倔强。”苹果阴恻恻的看着她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看到伤口那一幕会认为世界观受到冲击,为了体恤你,我还是决定不让你看了。”

    校医都懒得对她做出多余的表情了,绷带直接往赤司手里一塞,眨了眨眼:“那就拜托你了,红发的赤司君。”

    她在说“红发”的时候特地加重并拉长语调。

    苹果瞅了瞅两人,迟疑了半响:“赤司君还有其他颜色的头发吗?”

    蓝司征十郎?

    白司征十郎?

    起司征十郎?

    脑洞不断扩大的苹果随即又摇了摇头。

    “还是红色比较顺眼。”

    校医:“……”

    赤司:“……”

    深深的叹了口气,校医不在理会这个脑回路歪曲星人,交代了一下部位,说完拉上了床帘,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现在的年轻人,完全不是恋爱脑啊,都是读书读傻了吗。

    不,医生,她的成绩完全不好!

    然而校医从始至终没有注意到,她交代的部位中有什么不妥。

    “手心手背一条,手臂内侧一条,大腿外侧一条,消毒完好好包扎,要不然一乱动有歪了。”

    赤司:“……”

    苹果干笑着伸出了手:“手上的就可以了,大腿的我完全可以自理的,请务必、务必不要担心!”

    赤司点了点头,坐在床旁,开始解开手上的绷带。

    当他完全解开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为什么不让校医看到这个伤口。

    手心只剩下浅浅的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