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以讹传讹
小÷说◎网 ,♂小÷说◎网 , 她只能以爱慕黎盛为借口报仇,这样和顾扶威那边的说辞对得起来,以后也不容易暴露。 “昨日小姐可还顺利,有没有在黄家戏院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黄家戏院确有问题,回头我同你慢说,这时候还是先去京兆尹府看看为好。” 离盏带着巧儿,拉着淼淼,赶到京兆尹府的时候,衙门外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看民愤激昂的样子,应该还在审,离盏挤不进去,在边上的茶肆里找了角落的位置坐,要了两谍瓜子,三碗青叶子茶。 听大家在外面议论,便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离盏担心的是,涉及到柳家,官官相护,京兆尹肯定是要帮腔着柳家好好用刑的。 就怕这奴仆受不住苦,把背后的主使给招了,这样离家就洗脱了嫌疑。 离盏正这样想着,里面就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人哭嚎的声音,百姓们都看得一叫一遮眼的,想是很惨。 里面人依稀在嚎,“奴才说的是实话啊,是离老堂主气不过柳家,才让奴才去泼的狗血!老堂主,你救救奴才啊!” 里面一阵高声呵斥,像是离尺的声音。 只听百姓们说:“这离家的堂主太没骨气了,只会来背地里反抗,不敢明面上闹掰,偷偷让下人去泼狗血,结果叫人逮住了便不承认了。” “这哪能承认啊,现下长风药局吊着最后一口气,要是把柳家得罪了,还怎么糊口。” “但离家怎么就不乐意这桩婚事了呢?” “谁知道呢,准是礼金没谈妥吧。” “老板,半斤牛rou,半斤黄酒!”离盏正听得专注,突然听见一个柔媚而又不大地道的口音从外传来, “好嘞,官您上座!” 离盏顺着声音望去,见茶摊坐拐角处,一穿着大红的绸衣女子搬了胡凳坐下,不是旁人,正是西琳。 西琳目光寻寻幽幽的在衙门口打望。 离盏心中一个激灵,明白了,此事就是顾扶威做的。 她起先不敢下结论,是因顾扶威之前口口声声的说,这件事情他不会先插手,让她摆不平了再来找他,一副为她马首是瞻,由她做主的样子。 况且,这招数太下三滥了,她想着,顾扶威再阴险也是个亲王,泼狗血这等市井流氓才用的手段,他应该不屑沾染才对。 没成想,摸不透的人,始终摸不透。 “你们在这儿坐着,我碰见熟人了,去打个招呼。” 离盏拂桌而去,走到西琳的桌上,西琳看见她似意外,又不意外,低头又吃起酒来。 “离小姐,我二人还是头一次在王府外面碰面,稀罕,稀罕。” “王爷为何又要帮我?” 西琳深瞧了她一眼,知道离盏一切都明白了,便也懒得与她绕弯子。 “宠你呗,见不得你受欺负。” “那他为何不告诉我?” “这话你可不许跟王爷讲。上回柳凤显的事情,你不让他动手,这回他再插手,便不想让你知道。”“西琳捏起自己铜色面皮子,扯了个尖,“王爷有时候也讲点面子的。” 西琳继而夹了一大块牛rou,又仰头灌了了一碗的酒,冲离盏道:“我当以为你要在里面站着听审呢,怎就围着在这外头看热闹?” “我同家里人闹翻了。” “啊?”西琳不可置信的笑:“你一向是个虚与委蛇,背地里插刀的人,和离家闹翻,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我冲动。早知王爷有此高招,我便不会冒然行事。”离盏听着里面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担忧道:“那个奴仆稳不稳当,会不会把祁王府招供出来?” “稳当!他要是招供,我回头就把他……”她说完朝离盏眨了个眼。 离盏会意。 “看不出来,你还会为祁王殿下担心,是不是……昂……那啥上咱们殿下了?”西琳再朝她眨了眨眼。 “瞎猜。” “得了吧,你装什么,有本事把脖子上的丝巾给扯了,我昨日值夜,在房背上都听得真真的,你俩在床上……”说着说着,西琳看了周围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喊什么不要啊,什么什么的……可把我给恶心坏了!” “不是……” “祁王府里的小丫鬟们都议论开了,你脖子被殿下给啃的……那叫一个见不得人。其实说句老实话,虽然大家都觉得你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可我打心眼里却挺同情你的,殿下之前的确没沾过女人,当了二十几年的和尚了,突然开了荤,想想昨儿夜里应该挺折腾人的吧?” “真不是你想得那样!”离盏红了脸,偷偷瞥着过去过来的人,生怕有人听见。 “你看你!”西琳指着她哈哈大笑,“还说不是,说你两句,脸就红得跟什么似的。有时候大不了啊,喜欢殿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们中原人就是爱藏着捂着,不痛快!” 离盏真是有嘴说不清了,正在这时候,人群突然朝两旁涌开,柳家当先冲了出来,脸色十分阴沉,人群里议论稍止,直到柳家的人速速上了马车。 柳家的马车都驶出街了,离家的人才出来,也很快爬上了马车。 “哪有亲家见面不打招呼的,得,你们两家的婚事,这就算彻底黄了。”西琳直接抱着酒壶,把最后那点喝了个干净,起身要走。“你别跟王爷说你在这儿碰见我啊,叫王爷晓得了,我这叫办事不利。” “麻烦你一场,我怎会揭你的短?酒rou钱,我来请。” 西琳在伸手她小脸上划了一下,妩媚的转身离开。“那我也不跟你气了!改日再见。” 离盏的这门亲事,果真就这样黄了。 百姓一面说着柳家为官欺民,一面说离家骨气不硬。 两家都受不得这样的议论,亲事就掰了,柳家甚至堵了一口气,没找离家要回礼金,倒是离尺害怕,偷偷着人把这笔钱给还了还去。 离盏不管离家的人是如何暗地里骂她的,反正小兰院离老太太和离尺的住处都远着呢,没有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一说。 她想着黄家戏院的事情,想着黄三窟这个人,该怎么着手去查才好。 查账面吗? 这桩案子就如同一撮的乱线团子,账面是被人家捂着得最严实的地方,是线团子里的最里层,最不好查。 林芝说,当年她父亲发现顾越泽经商的事情,或许就是在找证据的途中被顾越泽发现了,被先下手为强。 父亲不是个行事大意的人,可见顾越泽经商是有多小心谨慎了。而且经历过被发现,只怕他现在会比以前更小心,她绝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离盏思及此,打算先让孙察去打听打听黄三窟的底细。 孙察能从慕容家提前知道贪污案的消息,丢盔弃甲的逃出来,可见这人消息是灵通的,至少人脉肯定通达。 她把孙察叫到身边,把顾扶威送他的那盏玉花白莲子灯送给他。 那盏灯做的极其别致,白玉缀的芯子,绿丝绸裹的外瓤,远远看去,像荷叶上睡了一只莲蓬。 不仅值钱,且别具收藏价值。 孙察是个有见识的人,看见这样的好货,眼睛的都直了。 离盏便使唤他:“孙掌柜,我有桩小事要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我听闻京中有个做赌坊生意起家的大老板叫黄三窟,听说以前穷得很。” 离盏话还没说完,孙察便眼轱辘一转,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是是是,黄三窟以前穷得只有一双赤脚,后来发了比横财,开了些小赌坊!” 离盏点头,“你帮我查查,他是怎么发的这笔横财,钱到底是打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