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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市第一人民医院。”

    听到这王主任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但眼中还是藏不住的遗憾:“从医了啊,也挺好。但当年可惜啊,如果保送清华顺利的话...”

    听到这,顾辞偷偷瞥了眼身边的人,那人眼眸却毫无起伏,一脸淡定的陈述着:“老师,当年确实是我做错的,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王主任眼睛一亮,笑眯眯地看向两人:“对了,下周校庆,我在这里诚邀你们俩来给学弟学妹做个分享会。”

    听到这顾辞赶紧瞪大眼睛摆了摆手:“王主任,他上可以我这...不合适。”

    开玩笑,让他去给学弟学妹讲什么?

    上大学什么专业不重要,毕业来找学长打职业吗?

    “小顾!谦虚了啊,我可听你妈说了“世界冠军”,我儿子还去看过你比赛呢。”

    今年惨败的亚军顾辞突然扎心了,他强颜欢笑的把一旁看戏的于尔思推出去当挡箭牌,没想到他竟然出声应了下来,王主任才乐呵呵的向办公室走去。

    顾辞一把拽过于尔思,皱着眉十分不满:“你答应你的就算了,怎么把我的也应下了。”

    看着两人之前突然拉近的距离,于尔思由着他,墨色的眸底含着笑:“讲个话而已,平时你采访不都是滔滔不绝,说话一套一套的还怕这个?”

    说道采访,每次赛后采访只要一问到比赛,顾辞一说就停不下来,恨不得现场给观众复盘一遍刚刚的惊险刺激,和自己战队的力挽狂澜,时不时的还蹦出来几个sao句子,这可把现场的翻译和控场的主持人难坏了,所以后来只要采访顾辞就会安排一个人在观众席掐秒表,时间到了打手势让他闭嘴。

    但是你以为打个手势就能让正在兴头上的鹅神闭嘴吗?天真。

    针对这种特殊话痨选手,王经理想了个法子,让他说完以后自己英文翻译,但是顾辞三番两次的翻译时夹带私货,sao话连篇,无奈之下官方还是决定恢复原来,让翻译上。

    可是,想着平时采访的一段又一段的sao话竟然全被于尔思看到,顾辞瞬间惭愧地扭过头,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江老师。

    丢死人了。

    后面的于尔思看着气急败坏快步逃离现场的某人,心情看上去不是一般好。

    等到了江老师的办公室,一群人围了上来,有提前得知恩师今天回来的学生,也有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

    毕竟工作这么多年,江老师人缘又好,免不了有值班的老师前来找她舍不得的寒暄,但江老师的这两个宝贝疙瘩往那里一站,别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些话不好意思聊,于是她大手一挥,把顾辞垂帘已久的饭卡赐给后赶走了两人。

    抱着康乃馨的小学妹眼睛紧盯着离去的身影,戳了下一同来送花的小姐妹:“哎...那是江老师的儿子吗?两个都好帅啊。”

    “对啊对啊!一个斯文一个痞帅!我又可以了!”

    一旁的班长看着身边女孩一脸花痴的模样,有些吃味的皱了皱眉:“衣冠不整,帅什么帅。”

    女孩十分敷衍:“是是是,你光会学习还会什么?”

    “会玩啊,我PUBG都打到钻石了。”

    虽然嘴上和女孩这么犟着,男孩的眼光还是不住的向那边撇去,心中微微暗衬:这个人怎么越看越像...鹅神?

    见江老师终于聊完,三个人赶紧消声抱着花热情地凑了上去:“江老师!我们三个代表我们班祝你退休快乐!你这也算毕业了吧?”

    江老师和蔼地笑着接过:“哈哈,谢谢你们。”

    一旁的女生好奇的凑在两旁开始打听:“江老师,刚刚那两个是你儿子吗?”

    江老师十分自豪的承认:“是啊。”

    “好帅啊!”

    突然,一直没说话的班长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江老师,他们是做什么工作啊?”

    江老师笑着介绍道说“一个打电竞比赛,一个医生。”

    副班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哪还管三七二十一,一脸激动地向外追去大喊着:“鹅神!等等我!给我签个名啊!”

    一旁的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十分疑惑:“他怎么了?考第一也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

    这边的两人如愿以偿拿到饭卡后,距离吃饭时间还早,食堂还没开门。

    虽然江老师在这里工作,但两人在这毕业后也没回来过,遂一拍即合,决定趁这次机会在学校转一转。

    因为过年期间,篮球场并没有开门,顾辞赌气般甩了下门上的大锁,呆着小脸问向旁边的人:“还记得我们高二的篮球赛吗?”

    于尔思推了下眼镜若有所思:“和,程星那次?”

    高二那年,在沪川高中的第一场篮球赛竟然碰上了程星,是顾辞完全没想到的,毕竟谁都没想到他能考上高中。后来听牧晨州说才知道,程星的爸爸不知花了多少钱把他硬塞了进来。

    有一说一,初中顾辞和他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好但也不差,毕竟同是一个班爱打架的男生,平时遇到外班人一个眼神也是团结一致,日常的话也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程星不知为何,自从那次堵人后,特别讨厌于尔思。有些人就是完全看不得别人太好的那种,顾辞一直把程星默认归类为那一类。

    但他认为,他至少对自己还是忌惮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