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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顾辞一把甩开破坏情调的男人,撇着嘴十分不情愿的把胳膊伸了过去。

    于尔思却直接起身,不动声色地拉上了蓝色的帘子,嘴上十分正色道:“不脱了吗?这样不好扎。”

    顾辞见他这样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于尔思有些诧异的目光下,十分配合的把卫衣成了露肩,他肩膀微翘,朝他的方向微微抬眼,故作十分烦恼的模样,右手轻点嘴唇微微歪头,奶声奶气地询问道:“于哥要我脱多少呢?”

    于尔思深吸了一口气,喉结却忍不住的上下一动,他好像突然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于医生上前一把将他的领子拉起,才坐下慢条斯理的把偷笑的某人袖子卷了起来,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顾辞瞬间笑不出来,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侧过头,右手忍不住攥成拳,尽量让自己忽略胳膊上冰凉凉的触感。

    “嘶”

    因为侧过头不敢看的原因所以触觉比往常更加灵敏,顾辞微微皱眉,却听到男人低沉地声音中像是掺杂了几分幸灾乐祸,安慰道:“还没扎呢,只是先消消毒。”

    顾辞还没来得及确认某人的表情,冰凉的针头猝不及防的刺进了血管,他嘴边的话刚说了一半瞬间僵住:“我知道...嘶...”

    他微微阖眼,眉头轻蹙,知道那熟悉的温度再次握上自己的手,棉棒敷上了针孔重重的压住,于医生才下达了最终宣判:“好了。”

    看着男人一手哄小孩似的牵着自己的手,有意无意间的指尖在手中滑动着,另一个手牢固的按着棉棒,顾辞不知为何有些害羞,想准备自己接过来:“我自己按着吧。”

    于尔思没动,他抬眼看着丝毫没耐性绝对按不了五分钟就活蹦乱跳的某人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静脉抽血起码要按五分钟,你就别折腾了。”

    被人这样紧握,顾辞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对面带着口罩只漏了双明眸的于医生,黑眼圈和眼中的红血丝无一不在向他控诉着主人最近的状况,又想起那次大晚上还在开会,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于尔思轻点了下头,主动解释道:“你还记得李阿姨吗?她要做最后的手术了,最近医院一直在忙她的事。”

    想着那个江老师约定好康复后一起去跳广场舞的热情阿姨,之前据说不一定能活到做手术,顾辞心里一颤,忍不住打听:“那...手术成功的几率呢?”

    见他有些紧张,于尔思安慰般握紧了他的手缓缓说道:“目前我们两个科室联合看诊,有了一个全新的治疗方案,虽然成功率才三成,但也比之前的预测高了很多,会没事的。”

    于尔思的话就像是一个强效的定心剂,顾辞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安稳了下来。按的时间也差不多,两人也按着流程血压、血糖、血脂、乙肝查了个遍,最后又被于尔思带回了抽血的地方。

    顾辞轻捂着手臂一脸警惕的看着白大褂的男人生怕他再次拿起针管,却见他轻轻敲了体检表的末尾,当顾辞看清字的时候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不是,怎么还有这个检查?”

    于尔思微微扬眉,语气里却藏不住的笑意逗弄着眼前炸毛的某人:“顾先生,例行公事,体检就要做全套。”

    见他戴上手套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拉上了帘子顾辞还是忍不住耳朵红了个彻底,上前赶忙拽住,做一的心加上烈火冉冉在心中升起,他把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轻挑他的下巴,挑衅般的说道:“要不今天晚上给我个机会,我来给你证明一下我的前列腺到底好不好?”

    听到这于尔思口罩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想起某人每次晚上几下就不行,求饶时娇滴滴的模样,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伟大的想法。

    他微微挑眉,舌头轻舔了下贝齿,左手十分轻松地挣开了他的束缚,趁某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轻护着他的后脑勺将人一把压在了桌上。

    顾辞叹了口气,心中微微暗衬:这手劲也太大了,当一竟然还有体力要求吗?

    毕竟外面有人,原本只想吓一吓他,可看着有些错愕的顾辞太可爱,于医生没忍住隔着口罩轻轻吻了一下,沉声说着最暧昧的话语:“不用,这个检查我回去慢慢帮你做。”

    然后于医生起身后退半步,整理好了衣服,拉开蓝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绅士地说道:“走吧,还有最后一个。”

    做一之路还没开始就被掐死的顾辞没好气地撅着小嘴问道:“什么?”

    “视力和听力。”

    顾辞整个人一僵,他听出自己音色的异常却来不及伪装:“不用吧,我视力五点零没问题。”

    于尔思却没在意,揉了揉他的头,好听的声音半哄半骗地说道:“走个流程,家属。”

    可当顾辞推开体检的听力室,看着位置上熟悉的身影正是帮自己早上看诊的李医生时,他猛地转过了头,双眸闪烁了下,肯定的语气中不带有丝毫疑问:“你知道了。”

    “嗯。”于尔思推了推眼镜,轻点了下头,为了方便他们做检测,于尔思朝李医生微微颔首向外走去。

    没过多久,那扇门终于再次响起,于尔思紧张地抬眼开去,只见顾辞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却几步朝他靠近,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手圈住了男人脑袋深深埋进了他可靠的胸膛里,伴随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略带哭声地喃喃道:“我还没拿冠军,我...我想拿冠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