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彼之珍宝，吾之敝草

    “不要…相信……那海洋之女，海上传来了声音…”

    卢西恩坐在沙发上，突然有感而发的清唱起了艾泽拉斯一首广为流传的水手号子。

    “…别相信那~海洋！之女！！”

    “基特城的派驻特工收集了很多很有异域风情的音乐，卢西恩你不是拒绝和我们分享你的异域经历吗。”

    一曲唱闭，看到突然这么有雅兴的卢西恩，尼克?弗瑞有些不悦的说道，一直拒绝透露地外文明的情报还挂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而一转身，基特城的新兴教派都已经开始吟唱起外星文明的音乐了，卢西恩双标玩的不要太溜。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语言。尼克，它承载着一个文明的思想特质，携带了跨越时空的精神印记，我的教派需要感受这种氛围，再说了，我传播圣光之道可是有和你打过招呼的，怎么~反悔了吗？”卢西恩坐直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尼克?弗瑞，没有再轻易就范。

    虽然如今双方合作愉快也有一定信任基础，但尼克?弗瑞曾经用劳拉威胁过卢西恩的往事一直都是卡在二人关系之间的一根刺，即便现在双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作为艾泽拉斯高阶牧师的卢西恩也有着自己的傲气，慢慢的和神盾局渐行渐远，既有九头蛇的内在因素，也有对尼克?弗瑞那随时能突破下限手段的不敢恭维。

    更何况再强大的旗子也只是枚旗子，想在今后的黑暗之潮中保护好自己所关爱的人，卢西恩就必须成为棋手。现在费斯卡气象初成，尼克?弗瑞都要亲自上门拜访，而不是派一名特工来邀请与会，此刻攻守已然易位。

    “那是因为有古一法师给你做担保！卢西恩如果你要传播外星语言必在神盾局备案。”丝毫不惧的尼克?弗瑞身子前倾咄咄逼人的看着卢西恩。

    有些果不其然的咧嘴一笑，卢西恩双手十指相对躺在沙发上斜着眼睛说道：“知道寇森和你最大的区别在那里吗，他虽然是一名职业特工，但他骨子里对任何人都还保留着一份信任。

    我跟他说信徒只会发音连文字都没见过，从此他就没再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你…呵，尼克你以为我看不出吗，寇森的记忆曾被人修改过，人的记忆涉及识海联通灵魂，反馈到人体上就会出现异常感知波动，我和寇森认识有些年，对他那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感知波动还了解的，一年多前他出过一次秘密任务，自从那次回来后就他的感知就有些…轻微异常，虽说对他这样没有魔法天赋的普痛人，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尼克，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你偏偏选个最烂的，你真冷血，immen duath caeda，sui tollech， gwanna omen！”

    仿佛是被卢西恩说道了痛处，尼克?弗瑞本就黝黑的肤色变的更黑了，浑身绷直坐在沙发上，双拳握紧压抑着内心情绪。

    也就在两人吹鼻子瞪眼，卢西恩大肆嘲讽的时刻，董事长办公室的强化玻璃门无声的打开了，换上一身波西米亚风格连体长裙的上都夫人向着二人款款走来。

    看着被波西米亚方巾包裹住一头秀发的上都夫人，卢西恩体内圣光不知觉开始运转，针对上都夫人那种天然魅惑，卢西恩真是紧张又兴奋，有种明知是穿肠毒药刮骨钢刀还要试试看的冲动感。

    不再和尼克?弗瑞置气，卢西恩闭经双眼开始平复躁动的本能，比起和上都夫人的第一次见面，这次看上去明显游刃有余了许多。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在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上，上都夫人确实是有精心准备的，在一同返回巴别塔的途中上都夫人还打趣说，当年梅林**师都没能解开她的魅术，最后说的卢西恩是浑身不自在，直接换乘，所以再回到巴别塔后，卢西恩和上都夫人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不允许使用魅术，抵抗血脉吸引已经够累了，卢西恩可不想有朝一日阴沟翻船，那就太没面子了。

    尼克?弗瑞看着上都夫人，没有露出一点意外神色，毕竟是特工之王，在来巴别塔的路上，上都夫人的所有档案就出现在了尼克?弗瑞的手中，一名神秘的吉普赛女巫，据说还做一些魔药宝石之类的生意，在纽约地下魔法界也算小有名气。

    “卢，你刚刚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听着怪好听的。”看着睁开眼睛恢复常态的卢西恩，上都夫人亲切的问道。

    “阴影横贯你我之间，你既到来，也注定将要离别。”虽然目光是看向上都夫人这句话卢西恩却好像是说给尼克?弗瑞听的。“夫人，这位是…”

    “神盾局独眼侠尼克，你好上都夫人。”没等卢西恩开始介绍，尼克?弗瑞站起身抢先和上都夫人打起了招呼。

    “你认识我？”

    “尼克认识很多很多不认识他的人。”卢西恩皱一皱眉，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夫人你现在手上有成品的红药液吗？”

    听到卢西恩叫自己来就是问这个问题，上都夫人也是一愣，隐晦的瞟了尼克?弗瑞一眼，“呵…有，不久前我刚炼了一些。”

    “拜托拿一指头的量给我，谢谢。”伸出右手食指，西恩微微一笑亲切的说道。

    着转身离去的上都夫人，尼克?弗瑞表情僵硬，如果不是常年特工生涯的职业素养，现在他肯定已经断片了。

    红药液！传说中的贤者之石，长生不老药！这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吉普赛女人居然是一位站在炼金术顶点的大炼金师！

    尼克?弗瑞倒是没有怀疑卢西恩的话，虽说卢西恩知道也隐藏了很多秘密，但只要他愿意说，就必然正确，这也算是强者的尊严吧。

    卡特女士就是因为红药液而回复的青春？卢西恩的复活术也是用到了红药液吧，天使难道是生命炼金转化而成？这个女人和他什么关系？他这时透露出来到底是什么用意，良心发现？开什么玩笑！阴谋？拿贤者之石当诱饵的阴谋？他是傻子…尼克?弗瑞不知不觉的坐回了沙发上，如同一副沉思者雕塑般一动不动。

    就算是普通的神盾局特工又有谁不知道贤者之石的大名，曾经在一本权威的佚名炼金羊皮纸上是这样描写贤者之石：这是最古老最神秘或是最不为人知的，它是所有元素的完美精华，任何元素无法损害或毁坏的不可毁灭物体，可处理一切不坚固和不完美金属。它是永远的光辉，是能治愈所有疾病的灵药，是恩泽天国光荣的不死鸟，是所有财富中最为珍贵的宝物，是整个大自然重要的财产。

    人不作出牺牲就什么也得不到，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炼金术中最神圣的等价交换原则，而贤者之石则能够打破这一定律是所有炼金师的终极目标，对面这样的物品谁还能保持淡定呢。

    卢西恩就表现非常的淡定，拿起茶碗自顾自的喝着，还故意问尼克?弗瑞要不要尝尝卡玛泰姬今年采集的雨前茶。

    终究还是文明发展的轨迹和世界认知的不同，在艾泽拉斯能够炼出红药液的炼金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炼金术没有谁会当成自己的正职，最多就是个兼职，在达拉然哪个法师不会凭空变清水面包，相比等价交换，无中生有才是艾泽拉斯法师们追求的方向。

    没错，在卢西恩的知识体系中贤者之石同样是遵循的等价交换原则的，只是它的等价交换规则比较复杂深奥罢了，就像数学中的微积分，加减乘除解决不了的难题，微积分能够解决，因为不懂，就能指责说微积分可以违法了数学法则吗。

    看着尼克?弗瑞在中央空调的冷气下都还满头大汗的脑袋，卢西恩只得深深叹口气，文化认知的惯性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基础认知上的一点点细微差距，到最后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地球魔法文明的进步依然任重道远啊。

    没过多久，上都夫人就返回了办公室，在玻璃门打开的一刹那，雕塑般的尼克?弗瑞就抬起头，眼神机械的跟着上都夫人的行动轨迹。

    走到茶几旁上都夫人拿出一个纸盒，打开盖子放在卢西恩面前，只见尼克?弗瑞虽然一脸坦然，但两眼瞪得大大的，仿佛都快要凸出来的感觉，直勾勾的看着纸盒中的那管如鲜血一般的红药液。

    看见尼克?弗瑞这般模样，卢西恩实在不忍心再作弄他了，万一激动过头诱发心脏病怎么。

    无言的将纸盒推向尼克?弗瑞一端，卢西恩做了一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仿佛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尼克?弗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纸盒，什么话也没说，立刻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就这样在上都夫人和卢西恩的目送下，尼克?弗瑞快步消失在二人视线中。

    优雅的收束起裙摆，上都夫人坐到尼克?弗瑞的位置上，重新拿出一个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捧在手中环视下四周后，才轻抿一口。

    “这就是劳拉的办公室吗，真宽敞。卢，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合作伙伴吧，这一小点红药液可以帮我们解决很多麻烦。”在上都夫人入坐后，卢西恩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平静的说道。

    “你真大方，我想我今后住在这里不会无聊了…神盾局我有听说过，是一个很厉害的政府机构哦。”

    “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了，妮缪你说用科学手段能破解红药液吗。”

    听出了卢西恩的话中意，上都夫人拂向腮红，两颊笑涡，忍了半天都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娇憨的说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