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喵!
据灵异里讲,猫是一种诡异且具有灵性的动物。 在猫自身将死之时,它会悄悄离开主人,寻一处隐秘之地默默消逝,生怕主人因为亲眼看到它死去而伤心难过。 这是一种很温情地说法。 不过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当你的猫经常悄悄地盯着你看,并且经常在你睡觉时趴在你胸口上的时候,那就意味你要死了,它在盘算着怎么吃你。 所以,你的猫在看着你吗? 老郭是一个喜欢猫的人。 之所以会喜欢猫,是因为他老家的孙子喜欢猫,看见猫,老郭就仿佛看到了老家的孙子,可爱、乖巧、懂事,想起孙子,老郭嘴角浮起一抹慈祥地微笑。 恰逢元旦之际,工地上也放了两天假。老郭周围的工友多是本地人,过节期间大都在家陪着家人。 工地上只有老郭与其他几名年轻老乡,他们都来自某人口大省,一空下来,那几名小青年便不知跑到哪里挥霍去了。 “不懂事哦。” 清晨,老郭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床铺,长叹一声,好不容易挣的辛苦钱,却这样大手大脚的不知收敛,还是年轻啊。 裹了裹身上有些湿硬的被子,却突然发现胸口有些沉重,抬头一看,原来是他收养的那只黑猫正蜷缩在他胸口,有些泛白的绿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老郭看,很是呆气。 猫眼发青泛白的时候,看着是有些恐怖的,但老郭知道这猫不是得了白内障,毕竟这猫的眼睛从被他收养时就是这个样子,而今相处久了,倒也觉得有些‘可爱’。 “哈,老黑,这两天跑哪去了?饿了吧?嗨,也只有饿了你才会想到我!”老郭嘿嘿笑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了捏黑猫的嘴角。 那猫沙哑地叫了一身,伸出舌头舔了舔老郭的手指,继而咬了咬老郭的指头,似乎是在玩一根没了鸡毛的逗猫棒。 老郭只觉指尖一疼,连忙将手指从黑猫嘴里抽了出来,看看手指上的牙印,怒骂一声:“饿毙你个混球,傻成这个样子,活该当初没人养你!” 说着,老郭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穿上几天没洗的衣服,打开电磁炉烧了壶开水,洗脸刷牙,再泡上两个馒头,蘸着家里邮来的豆酱,老郭觉的很是满足。 顺手将几块泡软的馒头投到地面的硬纸板上,黑猫低头嗅了嗅,却不下嘴,只是盯着老郭,沉闷地叫了几声。 “白面馒头都不吃,你还想吃rou咋滴?还是不饿!糟践粮食,放从前饿死你狗日嘞!” 老郭怒冲冲地瞪了瞪黑猫,语气一软,感慨道:“你啊,和我一样,咱都没好命,有这好粮食吃就不错啦,你还想着吃猫粮咋滴?那是娇贵人家的日子……” 说着,老郭眉头一皱,拎起黑猫的顶瓜皮,放面前仔细闻了闻,结果一股恶臭从黑猫口鼻间散了出来。 老郭一阵恶心,迅疾将黑猫丢到一边,嫌弃道:“狗日嘞在外面吃什么鬼啦,死臭死臭的,是不是吃什么臭掉的鸟还有老鼠啦?……也是,再臭也是rou啊。” 简单吃完早饭,老郭走出板房,先围着工地转了一圈,毕竟工头吩咐老郭这几天在工地上盯着点,再说工头还塞了三百块钱过来,拿钱了就得做事,老郭是这样想的。 这处工地周边是些小山坡,距离景区不远,但距离繁华路段又有些距离,周边很是清静。 工头说是要建一个类似山间别墅那样的高档小区,高档不高档的还不知道,反正老郭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边买房子。 绕着工地走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工地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除了些砖石水泥,没什么可偷的东西。 回到板房前,老郭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心里很高兴,难得的好天气,正好晒晒自己那有些发潮的被子。 虽说板房里装的有空调,但不知怎的,那空调制冷还行,制热却怎么也吹不起来,每当下起雨时,老郭那几个同乡小青年就要骂咧起来。 一下雨被子就潮,而且这地方极少有大晴天,土生土长地北方人,晚上裹在发潮的被子里,翻来覆去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把被窝暖热乎。 老郭对这些不以为意,反倒觉得还不错,至少比他当年在北方某沿海城市要强多了,那个时候是什么日子啊,哪有板房给你住? 全是打个地铺睡在窝棚里,风吹起来的时候,四处漏风不说,厉害的时候窝棚都能吹倒,他这腿上的病根,就是当初落下的。 进屋里把铺盖全都携出来搭在钢丝绳上,又进去小心地将席子下面的银行卡收了起来,老郭这一年的辛苦可都在里面呢,算算有小十万了。 想到这,老郭心里舒服极了,恨不得立刻就到过年,回去和儿子一起,把在县城看好的那套房的首付交了,孙子眼看着大了,家里那二居室的房子住不下了。 搬个小椅子在板房门口坐下,享受着逐渐强烈的阳光,老郭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打着呵欠一扭头,便看见他收养的那只黑猫,正蜷在不远处了一堆沙子上,似乎在舔着什么。 “老黑,老黑过来!” 老郭冲着那黑猫唤了两声,招了招手,那猫便稳重地走了过来,既不活泼,也不卖萌,只是在老郭面前一蹲,绿中泛白的瞳孔直直地盯着老郭看,不时还伸出舌头舔舔嘴边的白沫子。 “嘶,你这猫,怎么越来越邪头嘞?” 老郭撸了撸黑猫的头皮,将之抱起放在腿上,但刚刚凑近,又一股更加剧烈的恶臭迎面扑来。 “我滴乖乖,怎么越来越臭,你在哪舔地什么东西?……你别动,我看看,我看看!” 老郭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刚才黑猫卧着的那堆沙子边蹲下,看着沙粒间那一条卷着些皮,暗红色还散发着丝丝臭味的rou块,老郭随手捡了根小树枝,拨了拨那rou块上的沙土。 “这是什么东西身上的rou?不是排骨,也不是鸡肋骨,你从哪叼回来的?” 看着那rou块一头露出来的骨头茬子,以及骨茬旁边一片片的白色浓水,想着那猫就是刚舔完这个东西后又舔地自己的手,老郭一阵恶心。 拿着小树枝,又拨了拨这条rou块,突然之间,老郭只觉头皮一麻,心脏似乎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就在那rou条的另一端,一枚快要脱落地指甲赫然进入老郭的视野! “这……是……人手指头啊……” 老郭愣愣地盯着这根表皮几近不存、通体暗红的手指头,只觉脊椎骨从上凉到下。 老郭猛一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黑猫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郭的手指,那两个瞳孔此时已变成了两颗枣核,墨绿而泛白,在这炽烈地阳光下竟显的那般阴森。 “你特么……是想吃我呀……” 老郭看着黑猫那似乎随时准备扑食的姿态,狠狠咽了下口水,接着便见那黑猫骤然跃起…… “喵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