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宫宴
妖出了恒王府的大门，像来时一样看了看四周。 没想到恒王还真听话，果真带着健儿出现在百姓的视野中，健儿也逐渐开朗起来，恒王对妖更是感激不尽。 “小姐，恒王又来了。”起初恒王来玉暖是最开心的，那代表着她能吃到好吃的，自从莺漓跟她说了恒王对自家小姐图谋不轨后，她开始讨厌这个恒王了。 “小姐，是不是要让恒王死了那条心？”莺漓看的出妖有多厌烦恒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隐忍。 “并非那么容易。”妖想起了那封信，如今的局面正是李氏希望看到的。 “那见还是不见啊。”玉暖随手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妖想了想说道：“还是要见一见的。” 来到前厅，段历怀正和恒王谈笑，李氏在一旁奉茶，好一副和气的样子。 “恒王。” 见了正主，恒王不理会段历怀，直勾勾的盯着妖。 李氏知道恒王对妖有情，拉着段历怀离开，给两个人创造独处的空间。 “你这是做什么？”段历怀不明白李氏的意思。 “老爷没见那两人情投意合吗？” 段历怀并不看好这两人，认她做段家女儿不过是为了掩盖那个废物的不足之症，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她留不得。 “她不能嫁入皇室，我已经为她选了门好亲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不要她插手？这怎么行，为了她的环儿，为了日后的荣华，她不能不管。 叫来贴身丫鬟，李氏将信交给她，交代了些话，丫鬟片刻不敢耽误，带着信来到总尚书的府邸。 总尚书姓李名景，是李氏的娘家，而段历怀在位全靠他一路扶持。 李景年岁已高，唯一的心愿就是恒王登基，将来李家也有个出头之日。 要说恒王与李景的关系，不难理解，恒王母妃刘德妃乃李景的外甥女，刘家灭门，只留下恒王一个，不禁让李景放大了野心。 收了书信，李景很是开心，毕竟拉帮结派并非易事，他曾旁敲侧击的打探过段历怀的想法，并没有谋反之心。 如今有了段凝依这条线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他，更有武相爷帮衬，恒王登基指日可待。 丫鬟收了李景的赏钱，开心的跑了回来。 “夫人，老爷很是开心，还夸您细心来着。”丫鬟把李景的反应如实说了，却换来李氏淡淡的忧伤。 她当初是拼了命嫁给段历怀的，爹爹对她的残忍至今都历历在目，如今不过是她有了些价值才百般讨好，女儿在他眼里就是利用的工具。 时已入夜，恒王才不舍的离开，即使只是什么都不做，只要能静静地看着她，就已经满足了。 夜晚很是平静，洛王的人来取走将军府的机密，妖无事睡下。 莺漓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多了个人行动开始不便，只要有些动静，玉暖就醒，她的警觉性已经超越了她这个正常的暗卫。 她曾问过玉暖为何如此警觉，玉暖却只回习惯，可她觉得不会只有习惯这么简单。 一夜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趁起夜时将手帕扔在地上，回来继续睡觉。 与此同时的皇宫内，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在宫中穿梭，兜兜转转来到御书房。 “皇上。” 夜宣凌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眼问道：“怎么样？” “恒王近日与段家大小姐来往密切，倒是很少联系朝中各大臣，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不，来人！传朕旨意，连夜缉拿恒王，以谋反治罪，次日斩首。” 他等不了了，如果这件事没有妖参与其中，他还有耐心多揪出些反贼，他不能拿妖来冒险。 恒王凌晨被斩首，而那时正是恒王府最乱的时候，不曾有人发现健儿已经不在王府了。 等妖醒来，听见的是恒王已死的消息，她竟有些气，早知他会死，自己当初何必与他浪费时间。 恒王已死，与之相关的人竟活的好好的，比如说陈将军，他如何脱罪？ “请大小姐去前厅接旨。” 接旨？不知是什么大事需要她一个臣女去接旨。 来到前厅，所有人段家的人都到齐了，主位上坐着一个公公，兰花指掐得极好。 “都到齐了？” 公公声音并不尖锐，给人一种柔美的感觉，语气慵懒，如同躺在棉花上。 “到齐了。”段历怀在前回道。 “接旨吧。” 看着自家人跪地，公公用眼瞄了瞄妖，心想这段家大小姐果然貌美，怪不得皇上倾心至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深得各位臣子辅佐助力，特设宫中赏菊之宴以表答谢，其家眷须随行，钦此。” 公公一手握着圣旨，一手拿着拂尘，微微弯腰将圣旨递与段历怀。 临走时李氏特意将银子送到公公手里，妖不懂，贿赂一个公公有什么好处。 “赏菊之日设在明晚，任何人不得缺席，凝依，你来我书房。”他很看中这次赴宴，关系到段灵环能否入宫为妃，能否攀上秦御史的高枝儿。 “父亲。”妖在段历怀面前还算有礼，毕竟名义上是父亲。 “嗯，你初次入宫，恐不识得礼仪，进宫后跟着我，不要乱走，也不要乱说。” “孩儿明白。” 从段历怀那里回来，玉暖愤愤不平的在院里转悠。 “小姐，您还不知道吧，这刚说要进宫，夫人就给隔壁送了一大堆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气派的很。” 妖挑了挑眉，意思是问她‘所以呢’。 紧接着玉暖又撅着小嘴气嘟嘟的说道：“夫人也太不重视小姐了，什么都没送来，这本就应由家中夫人筹备，她竟然一点东西都不给。” 妖笑了笑：“你图她那点东西？”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她根本不把小姐放在眼里，奴婢只是替小姐生气。” 妖笑笑不语，莺漓看不惯她这幅样子：“奴婢这就去为小姐选购些体面的衣裳。” 玉暖听了说什么都要跟着，两眼直放光，当然，她可不是为了那几件衣服，而是外面那些美味的食物。 “jiejie在吗？”段灵环开心的捧着一堆衣裳进来。 “有事？”妖正为心爱的百合浇水，她近日在屋里养了几株红百合，为了找合适的土壤可费了刘小不少的心思。 “娘亲不熟悉jiejie穿衣尺寸，生怕送了不合身，meimei这里有几件未上身的，想着拿来给jiejie试试。” “我不需要，拿回去。” 妖不领情，段灵环无计可施，想着是来气气她，没想到她还真冷漠。 “jiejie若是不喜欢meimei再让娘亲换一些。” 段灵环说着往出走，妖仍不理她，只觉得她幼稚的很。 不知道尺寸可以量，没时间订做可以买成品，哪有让jiejie穿meimei剩下的理，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赏菊之日转眼就到，一家人激动万分，早早起来梳妆。 妖还在睡，玉暖还在吃，莺漓做着平时做的事，这可急坏了流儿，想叫小姐起床又不敢，想劝劝那两个丫头，她更不敢，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直到日晒三竿，妖才转醒，去醉仙楼小酌一壶，面色红润，微微有些醉意。 “小姐，可找到您了，夫人叫您快回去呢。” 原来妖从醉仙楼出来并没有回段府，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子，在树上坐了半日。 “走吧。” 说话间来到段府，段历怀等人已经在马车内等着了，见她来了，丫鬟面色不善却又不敢说什么。 匆忙来到宫中，各位高官人已经到齐了，公公确定了人数才去禀报皇上。 “段家大小姐来了？”他最关心的还是妖，其他人都是一个幌子。 “来了。”公公微微一笑。 “走吧。”夜宣凌竟还有些小激动，许多时不见，不知她长高了没有，是不是比从前更美了。 不过最喜欢的还是那冷漠的性子，他很期待妖对他温言软语的那一天。 作为一国之主，为一个女人胡思乱想，若是群臣知晓非要换了皇上不可。 已经到了御花园，慧妃突然出现。 “皇上，皇上设此宴会为何不叫上臣妾，也好陪着皇上不是。”慧妃委屈的泪眼汪汪。 “怪朕？”夜宣凌很是讨厌后宫的这些个女人，整日里除了争宠就是争宠，肤浅的很。 “臣妾不敢。”慧妃急忙解释，却换来皇上无情的背影，她进宫已有三年，从未被宠幸过，却被封为妃，如此她以为皇上喜欢她，不想皇上竟如此冷漠。 宴会上众臣举杯，明明都是笑面虎，却非要装温柔的猫，真是可笑。 妖摇了摇头自饮杯中酒，微醺的脸蛋红扑扑的，桃花眼柔美娇媚，这幅动人的样子并未被太多的人发现，只因她的座位太角落了。 而这副神态正巧被夜宣凌看到，立刻就不慌了，一边应付各位大臣，一边思索着如何把妖藏起来。 一个宫女过来倒酒，夜宣凌眼睛一亮，吩咐了宫女几句。 小宫女从命，来到妖的面前假意路过，一壶酒失手掉落，却被妖完美的接住，滴酒未出。 宫女哭笑不得，皇上给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