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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仙境破碎

    一击功成,峡谷坍塌,声势浩大。

    战圈内,战况不容乐观。

    “月落冰斩!”聂羽再次使用这招耗费大量灵力的的寒冰灵术,月牙斩光斩出,银光滔天,由冰猿道纹密布在月牙斩光上,朝前横斩而去。

    峦湖婆婆本为穷末之夭,怎能挡下这一如洁白月牙的斩芒。

    铿——月牙斩中大峡谷,震耳欲聋的破岩声响起,这道凝聚了风、水、寒冰三种灵纹与灵力的月牙斩芒无坚不摧,斩穿大峡谷。

    “嘿嘿……”聂羽盯着远处的峦湖婆婆。

    原地,他的散乱的黑发在风暴中摇曳,鬓发摇扬,戏谑的笑容浮在嘴角。

    一秒、两秒、三秒过后,大峡谷传来一阵晃动,同时传出一声巨响!

    峦湖婆婆蹙眉,待意识到发生什么时,一声尖叫!

    “这不可能!”峦湖婆婆嘴中念叨着,化作蓝光,飞跃到倒塌过半的大峡谷中,看着峡谷内的景象,她差点晕厥。

    峡谷中,古树被月落冰斩齐腰断掉,切口无比平整,茂密的翠绿枝冠倒向一方,砸在大峡谷的峡壁上。

    同一时间——

    在荒域内驰骋的孤云手心内再度绿色印记冒出,盛极而衰,突兀冒出的小树印记拦腰而断!上半截炸碎,化作翠绿的灵力逸散在空气内。

    “不好!生命印记的主人身中大劫,极有可能身死道消!”天獾惊呼。

    “究竟是谁?”孤云眼眸中杀机大胜,峦湖婆婆与薇薇姑娘对他有天大的恩情,此刻对方有难,他却身在万里之遥,如何不怒。

    愤怒充当导火索,隐隐间,有强盛的灵威从他身体内溢出,松动骷髅封印,给了妖种可乘之机,邪恶气息溢出一丝,影响孤云的思想。

    隐隐约约,他的眼眸中投射出邪恶瞳光。

    “小子,注意控制情绪。”

    南蛮帝国边缘,百窟山脉,峦湖中——

    峦湖婆婆脸上皱纹如树皮,她泪痕斑斑,飞跃到被巨树被斩断的腰部。

    “我的孙女!”她双膝重重地跪下,一句悲音如狮长吼,带着强大的灵力吼出来。

    四周,大峡谷腰上的巨石被这滚滚音功震得炸碎。

    “哈哈哈……”

    聂羽与重伤的宁峰飞跃到大峡谷上空,低头看着下方悲痛的峦湖婆婆,畅快大笑。

    十几只青鸟从倒塌的巨树树冠中飞出,快如青色闪光,携裹青色斩光,对峡谷上方的两人发动自杀式袭击!

    啾——音尖刺耳,要洞穿灵魂,每一只青鸟都化作刺光,射向聂羽与宁峰。

    “道纹境小妖而已!”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聂羽抬手,打出十几道巨大尖锐的寒冰,长冰击空,没有灵纹力量的青鸟全被击中,被狂暴的寒冰锥击落长空,坠落下去。

    “有意思,这里居然未被我的寒冰覆盖!”聂羽盯住大峡谷下方水汽弥漫的湖面,这里被巨大的峡谷包围,与峦湖的水流隔绝,所以未被冻结!

    巨树干上,峦湖婆婆仰天长哭,每一声悲伤的哀嚎都会震落大峡谷上的巨石块。

    “薇薇……”

    峦湖婆婆声音沙哑,她痛彻心扉,晶莹的眼泪划过苍老的脸,滴落在巨树被横斩的切口上。

    “奶奶……薇薇不要看见你哭……”柔柔的轻音从树根底部响起,悦耳动听,却有些无力。

    一道碧绿的雾气飘荡出来,交织成一个十五六岁大小的少女虚影,她挥动小手臂,打出碧绿的能量笼罩峦湖婆婆佝偻的身躯,将她拽向水中。

    “道友,木属性灵源道果!”宁峰惊呼,要不是身边是聂羽,身份大不说,战力在他之上,他铁定临阵倒戈。

    “看见了!”聂羽的眼眸都快鼓出来了,梦寐以求的木属性本源力就在下方,他俯首冲下去,速度快到极点!

    巨树树根突然震动起来,几十根粗壮的树根刺穿水面,朝着大峡谷上俯首冲下的聂羽、宁峰扫去。

    咔——轰——

    又有几十根树根从岩壁中刺出,每一根都大如房屋,犹如洪荒巨蛇,席卷上去。

    聂羽与宁峰冷不防被一根树根抽中,不得已暂退到峡谷上方,几十根巨大粗壮的树根刺上来,但两人怎能躲不过去,又退到高空。

    “寒冰灵术,雪球天将!”聂羽在空中爆喝,以神魂结印催动灵术,他不相信到嘴的鸭子能飞了!

    如房屋巨大的雪球在空中凝成,足足上百颗,每一颗都拖着蓝白的灵芒慧尾,砸落下来。

    轰——

    轰——

    雪球砸落,整个大峡谷在剧烈地抖动,树根迸裂、雪球崩碎。

    空中,聂羽突然蹙眉,一声大叫“不好!”

    他顾不上还有雪球砸落,也顾不上谷中刺出的巨树树根,直接冲下,一道巨大的树根抽向他,他以手代刀凝练寒冰斩光斩向树根。

    咔——树根在谷中断为两节,他顺着切口,无视一切阻拦,冲到水面。

    “冻结!”他将双手插入湖水中,飞快地冻结了整个峡谷内的湖水。

    咔咔咔——

    巨树树根受到巨大的阻力,只有十几条刺破瞬间冻成冰的湖面,然后被寒冰永远定格,不再动弹!

    “道友,我怎么感觉不到水妖与树妖的灵力?”宁峰忐忑着,赶在聂羽后方,落到被冻结的湖面。

    “她们逃不走!”

    聂羽眼眸中充斥凶气息,站起来,彻骨的冷气从身体中溢出,他身旁的宁峰不自觉地打着冷颤!

    聂羽越到被横斩的巨树切口处,双手涂树,一声暴喝后,这剩余的大半截粗壮的树干冻结。

    砰——一声巨响,被冻成冰的树干爆碎,木屑与冰屑共存,扫荡八方。

    宁峰看着怒不可遏的聂羽,只觉得心惊rou跳,这个与他境界一样的的,因为灵力极阴,拥有冻结万物的寒力,所以他宁峰远不是对手!

    寒风飘逸,整个大峡谷中无巨树,只有冰冷刺骨、晶莹剔透的寒冰,寒风呼啸,拂动二人的衣裙与长发。

    好久,始终感知不到那两股灵力波动,两股道果的气息仿佛凭空消失掉。

    噗哧——终于,宁峰的伤势发作,他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险些栽倒在地,好在聂羽稳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就在此时,几股强大得可怕的妖力被二人感知到,麻烦来了!

    一尊大如小山的穿山甲自峦湖外钻破大地,驰骋而来。

    雷海翻涌,笼罩天穹,这也是一尊狻猊,携雷霆之力飓毁苍生,笼罩来。

    “该死!”二人暗道不好,心底怨气堆积,却只得悄然退去,再留下来,性命不保。

    两大妖王均身化人形,注视着支离破碎的战圈,最后只得哀叹一句,离去。

    一块残碎的碎木沉在水底,闪烁着奇异的能量,能量内敛,微弱到极点,根本散不出一丝能量波动。

    这是薇薇的生命结界,阻挡一切外来能量,包括神念也不能发现这处结界的存在。

    结界内——

    “奶奶……你快逃走,薇薇支撑不了多久……”

    薇薇的神情非常虚弱,她那一头飘逸碧绿的发丝失去大半光泽,光滑如玉的皮肤也暗淡下来。

    她的衣襟已被口中大口冒出的绿色液体染绿,躺在峦湖婆婆温暖的怀抱中,她感觉很温暖,在她腹部,有一道恐怖的横断伤口,绿色液体犹如泉涌,冒出体内。

    “乖孙女,奶奶不会让你有事的……呜呜……”峦湖婆婆泣不成声,到最后,她还需要年幼的孙女来保护。

    “不行了……薇薇真的不行了……要离开了……”薇薇无力道。

    咕噜——她努力装作坚强,咽下口中溢出的液体。

    “别说话,别说话,奶奶答应你,永远保护你!”峦湖婆婆早已泪花翻涌,急忙止住薇薇,叫她不说话。

    峦湖婆婆搂着薇薇的几尽腰斩的躯体,如潮水一样的水灵力涌出体外,灌进薇薇体内,薇薇的眼眸顿时多了一丝光亮,不再如刚才那番萎靡。

    “没用的,奶奶……这样做你也会死……我想要你好好活着……”薇薇无力地说道。

    峦湖婆婆动用本源力,竭尽全力要修复薇薇的伤,水生木,薇薇的伤势有所好转,但力有时穷,薇薇的伤势太严重了,婆婆的力量经过一番大战后,原本所剩无几,现在只能保她的伤势不恶化。

    “是奶奶没用,没有保护好你……”

    孤云在荒域中疾飞,进入东蛮帝国,其手心中的生命印记波动一次比一次微弱,到了他要用神念力量,才能探到手心中那一丝微弱的生命之火。

    终于,在一瞬间,翠绿的生命之火壮大些许,他不再依靠神念,便能探到那道微弱的生命印记,只是生命烙印微弱到极点,几乎随时会泯灭,事态已经超出峦湖婆婆的实力范围,那位慈祥的老人,可能也身在危险之内。

    “那谁谁谁,飞这么快投胎啊,把你身上的灵物全给爷留下!”偏偏东蛮帝国边界有一群流寇,实力还不弱,孤云正撞枪口。

    其肩上,天獾捂脸,这群家伙的运气太差了。

    孤云一步一人,招招致命,荒野血腥,残尸到处都是。

    腥风呼啸,孤云的战躯全是血痕,长衣被自身鲜血燃成血衣,以双腿上为甚,但其面孔冷漠,瞳孔藏匿邪恶,似乎没有丝毫疼痛感。

    他取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也不管什么疗效,全都倒出来一股脑吞下。

    片刻后,其体内爆出一股磅礴的力量,在药力的滋养下,其心跳加速,力量流动也加速,天气灵气疯狂朝他浇灌而去,游走经脉冲刷支离破裂的战躯。

    源海中,三股本源力运转的速度也快起来,大量的灵气顺着经脉汇入,源海很快就要饱和。

    “三种效果的灵丹……”天獾感知着孤云的情况,判断他吃了何种效果的药丹。

    孤云的愤怒会导致封印松动,他也只能平静心扉,往好的地方想象。

    在药力的滋养下,他的伤体逐渐恢复,一路驰骋飞去,消耗很重,灵力饱和的同时也在流逝,所以无任何不适。

    月明星稀,周而复始,横越东蛮帝国、南蛮帝国,依靠印记传来的气息一头进入百窟山脉内,直奔山脉深处。

    天獾真的佩服孤云的胆量,想都不想就冲了进来。

    山脉深处荡彻着猛禽长鸣与猛兽嘶吼声,证实那些妖兽才是这片区域的霸主。

    深入八百里,一群巨大的黑影从高空掠过,每一道黑影都如大如小山,洪荒气息笼罩在这些巨兽的体外。

    螭龙群,神山中的王者之一。

    螭龙振动遮天蔽日的巨翅,在黑夜内穿梭,每煽动一次巨翅,就会刮起一阵巨大的风暴,整个地带的风暴呼吼声犹如雷啸。

    孤云藏身树林中,只能祈祷这群螭龙不会盯上他,这群洪荒螭龙远去,孤云长舒一口气,继续赶路。

    “那个人类小子,急匆匆跑百窟山脉来干嘛,看样子似乎在赶路,胆量真大……”螭龙群中,一小不点感知到孤云的存在,但并未理会,随他去。

    孤云一路前行,躲躲藏藏,甚至有一次误闯一只大妖的领地,被那尊道纹境六阶的妖精盯上。

    短暂交手,他被对方如山岳一样沉重的攻击震伤,靠着腾龙瞬才险象环生地逃出来,花费很长时间才完全恢复。

    孤云不停留,紧贴矮空驰骋而去,座座群峰、道道河流在他脚下远去,距离更近了。

    莽荒气息十分重,森寒无比。

    手心中,生命烙印的火焰再次显现,这一次极禁而衰,爆发出约拳头大小的绿色光团,又微弱下去,只有指甲盖大小。

    虽努力控制心中的暴戾,但脑海中还是不自觉地想象到薇薇,愤怒的火焰油然升起,封印的妖种溢出一丝影响心神的力量。

    强大的杀意瞬间充斥在孤云的眼眸内。

    一路走来,这样的状态反反复复出现过七八次,但每次都被孤云理智地压过去。

    “小子,快想想快乐的事情!”天獾再次提醒,他真的害怕孤云化魔,以孤云拥有三种本源属性力量的优势,就算他现在是一个喽啰,成长起来,依旧是一尊大魔。

    “我没有失去自我!”孤云的嘴角勾起邪异的弧度,语气略有冰冷。

    长风破浪,踏空而行。

    孤云扭头,盯着如巴掌大的天獾,有一种想捏爆他的冲动!天獾的那对圆溜溜的小眼睛与孤云充斥暴戾的眼眸对上,当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毛茸茸的毛皮鼓得圆溜溜,就一毛球。

    咕噜——天獾大气也不敢出,不自觉地吞一口口水。

    理智战胜暴戾,孤云还是没有将邪恶的念头付之行动,大步向前。

    “好渴望鲜血、灵魂、杀戮……”

    孤云叹息道,杀戮的念头充斥着整个神庭。

    “完了,这小子可能没救了……”

    孤云意识到自身情况严重,只能再次心无杂念,回想快乐美好的事情,片刻后,他重新掌控神庭,让活跃的真龙伏魔功沉睡下去,不再渴望鲜血。

    黑发凛凛,飘于脑后,山川河流在脚下远去,对弱者来说,这里是死亡绝地。

    孤云手心的生命印记再次跳跃,光点暗淡,只剩下如米粒一样大小的绿点在手中顽强存在,一直不曾熄灭。

    “快到了!”

    守护峦湖洞天的结界已经破碎,他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进入这里。

    来到峦湖,他脚踩水面,向湖中的大峡谷望去,往昔的仙境已经破碎,半壁巨大的峡谷已经倒塌,露出斑斓的碎断部分。

    这里的风很冰冷,清澈荡漾的湖水中还有大量晶莹的寒冰碎块,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飞跃到倒塌大半的大峡谷上,峡谷上的泊泊清泉早已干涸,源泉已毁,水分早被烈日蒸发。

    看着残破的大峡谷,没差点晕过去。

    还未坍塌的峡谷石壁中央,几十根粗壮的树根穿刺出来,巨大的树冠连同半截巨树干倒在正前方,未没入水中的部分,青叶已枯,失去光泽。

    看到这种景象,孤云只觉得眼眶中有热泪翻涌,脑袋里不自觉地浮出薇薇那天真纯真灿烂的美丽笑容,以及峦湖婆婆苍老又严肃的脸庞。

    他也在疑惑,峡谷内只有上半截巨树连同树干倒在湖中,靠在石壁上,几十根树根或是从坚硬的石壁中刺穿出来,或是从峡谷底部的水中纵横冲上,永远定格在峡谷中,巨树的主干部分去了哪里?

    “冻成一块的巨冰?”孤云俯首下方,他发现倪瑞,惊道。

    他跳跃到峡谷中,踩在满是木块与碎冰的湖中,这里非常寒冷,普通人在这里绝对承受不了。

    孤云拾起一块木屑,眼含泪花,心中有所想。

    “小子,这……是被粉碎的木屑……”

    天獾见孤云神情不对,发表自己的意见。

    冰冷的空气中,孤云抬头看向蔚蓝的高空,他已经猜出一二。

    他的神念不能感知到任何气息,这里已经没有那对祖孙的存在,他悲哀,那位对他有着师承之恩的婆婆,以及天真烂漫,视他为大哥哥的小女孩去了哪里?

    手心中,生命烙印的灵魂之火暗淡到极点,是否说明,这道灵魂光点的主人的生命即将到达终点?

    孤云百般惆怅,不知如何是好,天獾道“小子,生命印记的主人可以借此寻到你的方位,以灵唤灵,你也可以借这道印记,寻到主人!”

    照天獾指示,孤云在左手心内汇聚大量的神魂力量,将那粒绿色光点包裹,以灵唤灵,生命连线,两人心与心的距离越拉越近,他仿佛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捕捉到薇薇的身影,这片生命气息浩荡的世界里,不仅有薇薇,还有汹涌浩荡的水流,滋润苍逸的大地。

    他猛然睁开双眸,盯着脚下的巨大冰块。

    咔——随即踏破坚冰,朝下飞去。

    潜入湖底,水中盘根交错,已经没有冰块,照着感应到的方向,他寻到一块一丈见方的残碎黑色木块。

    “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干的?”

    孤云拾起木块,黑木块上刻画着一只清明的眼睛,这块黑木他见过,是巨树中那个丰神如玉,如同战仙下凡的女子雕像的眼眸部分。

    生命印记最终指示在这块破裂的木块上,一时间他竟手足无措。

    “小子,是结界的力量!”天獾在孤云肩上说道“不能用外力强行破开,要从内部打开,用你的神念再次以灵唤灵,呼唤主人打开结界我们就能进去!”

    孤云照做——

    结界内被黑暗笼罩,一道人形的蔚蓝光团抱着几乎断为两节的碧绿光团,寂静无声,碧绿光团内,绿色能量冒冒出,化作绿光点点,往黑暗里逃逸,逸散,它正以在飞速消散。

    蔚蓝人形光团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柔和的力量,注入绿色光团中,不让绿色光团消散,付出的代价则是,蔚蓝的光团在急速黯淡。

    这样的状态已持续好久,峦湖婆婆竭尽全力,将自己大半的生命本源力量都给了薇薇,还是留不住她正在消散的力量。

    她的生命也要走到终点,这几日来,她已经洞彻一切,薇薇伤及最基础的本源灵体,神树折断,生命精华尽数流失,纵使有通天之力,也难以修复她的伤势。

    这个身为水属性灵源道果的峦湖婆婆已经绝望了,怀中的薇薇早在几日前就不能说话,她不愿苟活于世,要与最疼爱的孙女一起死去。

    几日前,她也失去了言语能力,只有不灭神念尚存,这是她的一种宿愿,似乎是灵魂的力量指使她这么做。

    她化作一只鹰形光团,撑开宽大的双翅,将逐渐转化为神树光团的薇薇完全抱住,时间推移,蒙蔽她灵魂的力量微弱下去,她挖掘到了上一世的点滴。

    她身死之前残存的神魂没入水属性灵气精华中,这是天地对她的馈赠,让她又活了一世,只是这一世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只有葬在灵魂深处的片段。

    这一世她有新的记忆。

    水属性灵源力逐渐注入绿色光团内时,曾经那那一道残碎的神念中涌出记忆,前世一幕浮现脑海,那时候,她是一只搏击长空的紫色大鹰,振翅山河之上,化为人形娆而不妖,非常美丽。

    一场战争爆发。

    强大猛烈的攻击让无尽山岳都炸碎,大河改道,苍穹坍塌,那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惨象……

    这道残存的记忆片段只有这么多信息,任凭她怎么翻阅,也不能挖掘出上一世的种种,毕竟她早已不是那个她!

    “是……哥哥……”

    蔚蓝透明的紫鹰光团怀中,绿色光团发出微弱的神念。

    “真的是哥哥!”神念似乎又壮大些许,能够感知得到她的激动!

    绿色光晕从蔚蓝的紫鹰中散出,触动某种禁制,四周,碧绿的小树灵纹在黑暗中显现,化作一根根小树,扎根虚空,释放强烈的生命气息。

    混沌中,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小子,撞狗屎运了,是水属性与木属性灵源道果!”天獾一见到峦湖婆婆与薇薇的状态,一声惊呼!

    “前辈,薇薇!”孤云不理会天獾,刚一见到紫鹰光团与怀抱的碧绿光团,他冲上去,半跪在光团前,激动地大叫着,他热泪盈眶,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两位!

    “孩子……”再次见到这个人族青年,峦湖婆婆传出微弱神念,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青年,转眼之间大半年过去,成长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