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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免费健身房让他挥洒汗水脑创意,连螺蛳粉的快乐也被终结,为了搬来这里居然还剃成了秃子……

    范仕琪把椅子当船一样滑到他身后,忽然悄默唧的小声问了一句:“拓跋,你是不是和彬彬在一起了?”

    元冰猛的转过身来,举起胳膊在两人中间打了个叉,对八卦精怒目而视:“男人!请停止你的八卦行为!”随后又抱头趴在桌上演绎大型崩溃现场:“我写不出来了……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没灵感没想法,我枯竭了!”

    谢彬听见动静也把座椅划过来,拉他胳膊关切询问:“拓跋你没事吧?”

    元冰转身扑进他怀里,万分悲惨的叫一声:“彬彬啊!天要亡我!”

    范仕琪憋着笑去拽元冰袖子,“你俩注意点影响啊!”

    元冰推开谢彬,薅过范仕琪衣领奋力摇晃,怒目逼问:“哈士奇你告诉我!我桌上那警告标签谁贴的?是不是萌子姐贴的?你去叫萌子姐给我撕喽!不撕我一个字都敲不出来了你造嘛?”

    范仕琪无语,“萌姐哪会管这个?肯定是行政部的人干的啊!这层楼有几个不知道您老嗦粉,就算针对你也不可能是咱内部矛盾你懂吧?”

    谢彬看时间眼瞅要下班,说我去楼下买点儿吃的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后问范仕琪,“琪哥吃什么?我给你带。”

    范仕琪摇头拒绝:“我要保持身材晚上不吃了。”说完又劝元冰:“这边健身房齁贵齁贵的!要不你也少吃点儿吧。”

    元冰翻他个大白眼,“不行!老子得来点横的!高油高糖高热量……就算了。彬彬,两条脱脂鸡块、一份藜麦沙拉,多谢。”

    范仕琪嗤笑转身,“我看你还能再写五百年。”

    谢彬起身往外走,脸上情不自禁挂起莞尔微笑,元冰像一株长在戈壁滩上的鲜人掌,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不妨碍他把自己支楞起来,那种悍勇果敢,凡事难不住他三秒的精神头对谢彬有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去B2层便利店需要穿过一层大堂换电梯再下行,他脑子里正盘旋着元冰的嬉笑怒骂,忽然被人拽住两只手腕,那地方之前被捆绑勒出的淤血还没散开,骤然被人捏住疼一激灵!

    “彬彬,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下午,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我说几句话?”季童神情肯切语带哽噎。

    谢彬疼的嘶嘶吸气,左右扫一眼,看这大庭广众的尽量压低音量,咬牙小声道:“你……先撒手……”

    季童觉出不对,却没松手,而是换手拿指尖一勾把他袖扣挑开。谢彬袖口散开,露出手腕皮肤上一条青紫色狰狞勒痕。

    “你干什么!”谢彬猛陡然使力把手抽回来,急急扣回袖扣,怒瞪对方的双眼泛起红意。

    季童大颗大颗眼泪从泪腺处滚落,一手仍拉住谢彬胳膊,另只手按在眼帘上,哽噎追悔,“对不起彬彬,你离开的每一分钟我都在后悔,真的……这是谁干的?是你男朋友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彬彬对不起……可不可以原谅我……其实我,我很庆幸那天你没去……”

    谢彬觉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抬头又往四周扫一眼,看见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已经在拿探究的目光往这边眺望。

    “我们出去说!”谢彬反手拖住季童把他拉出大厦,俩人在路边树荫下站定,又等了一会儿,让季童缓过这波过激情绪才道:“季童,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你让我去和Kim何约会那一刻就结束了你懂吗?”

    季童点头,“我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他说着把左手举到谢彬面前,无名指上叠戴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男款钻戒,“我本想等你一回日本就跟你注册结婚的!我真的很后悔,我对你是认真的,我那时候只一心想让我们俩个能安定下来好好生活,我是鬼迷心窍,可是你也没说过一个不字啊!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谢彬仰头呼出一口恶气,“所以呢?你现在是后悔?愧疚?”

    季童点头,“彬彬……”

    谢彬猛的挥起一拳打横击在他下巴上。季童被他打得一趔趄差点摔地上,勉强稳住身体再站直时,听谢彬寒声道:“这一拳算咱俩两清,你以后不必对我愧疚,至于后悔……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也没有后悔药。”

    他这一拳施尽全力,指根震得发麻,悄悄揉搓两下,转身要走却又被季童一把拽住。

    辆灰褐色帕梅贴着马路牙子停他们跟前,暂时打断二人争执,谁知车门甫一推开,里面一男的就气势汹汹朝这边吼喝斥:“喂!你怎么打人!”

    打人的谢彬不认脸但认车,这是叶泽恺的车,遂拧起眉头朝对方大咧咧嚷回去:“这儿不让停车!贴条儿!”

    叶泽恺两步挨到他们跟前一把拽开谢彬,他头一回见谢彬打人,觉他一改往常斯文面目,居然更带劲了!

    “什么情况?怎么大马路上打人?”小叶总背对季童把两人格开,语气不善,但望着谢彬的眼睛却已经蕴满笑意。

    季童不明就里,担心陌生人见义勇为反伤谢彬,赶紧上前拉拨对方,“您误会了,我们认识的!我是他……是他朋友!”

    叶泽恺转过身来,笑吟吟睇回去,“彬彬不会打自己朋友的,你哪位?”

    季童瞠目结舌,一脸尴尬把手收回来,神情略显伤感的将目光移开,沉默片刻,忽然用日语喃喃说道:“我们在一起五年,除了那件事情,我有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况且你也没……没怎样!难道我现在连和你好好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