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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龙与爱丽丝

得巨大成功的原因,却争论不休;就好像打胜仗的将军们,却搞不明白这胜仗是如何打出来的一样。依后人看来,这似乎与一只顽皮的“古猿”有关,多少万年以前,它举起一支火把……那是来自于雷击树木起火,或其他自燃之火,其他的“古猿”惊呆了而向他臣服,他第一次依靠智慧登上了首领的宝座;与此同时,其他的各种动物,凶猛的、温顺的,对拥有火把的“猿群”,产生了莫名的畏惧,或敬而远之,或畏而服之,它们开始把拥有火把的“猿群”当成上位者。

    事实上,除了人类之外,任何其他动物都害怕火,都不敢去利用火。因此,人类举起火把,便可横行于动物世界;火把是人的第三只眼,也是最威严的眼睛,任何动物都不敢与之对视;同时,火又给人类带来温暖、带来熟食,使人类脱下了兽皮。但是,一个不祥的声音刺入了人类的心灵深处——玩火者必自取灭亡!恐怕很难搞清楚,人类何时产生了这种悲哀的结论;或许人的动物本性使其对火仍存在着深深的畏惧,或许人的智慧尚没有把握将火牢牢地控制起来。总之,当我们的祖先创造《山海经》的时候,“祸斗”与“火”的发音相通,似非巧合;甚至“灾”字的主体字根为“火”,并非偶然。灾是简体字,含意为家中失火;它的繁体字为災,即火所烧灭之余,即火灾之后的一片狼藉场面。

    在古代,人为的火灾称之为“火”,自然的火灾称之为“災”;所谓天降災戾之祸害,即发生了自然的火灾和危害人类的恶气;所谓災异,即为殃曰災、变常曰异。災字由巛和火组成,巛字原意为川或坤,坤代表大地;因此,災表示地下有火,似乎源于火山爆发的自然现象,在易经六十四卦中称之为明夷卦。对于动物来说,其生存所接受的挑战,主要是自然环境,通用的法则为适者生存。不过,在这里生存不仅指个体生物的生命过程,而且是指该种类的生物的延续过程。因此,许多个体的动物,往往会为了种族的利益而献身;或者在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之后,不吃不喝、静悄悄地、无怨无悔地走向死亡,例如雄蚕蛾结合之后或雌蚕蛾撒子之后。有趣的是,似乎随着动物进化的等级增加,个体动物的独立生存意识也在提高,它不仅为了群体为了种族而生存,也开始了更多地为了自己而生存。

    产生这种趋势的原因,似乎与大脑……灵智的出现和发展有关,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引人入胜的研究课题,不过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红皇后趋势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首先,同类个体动物之间的生存竞争日益加剧,甚至导致同类相残,或者说某些个体动物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损害群体的利益。与此同时,个体动物的独立生存意识,导致了多样化的生存方式和技巧,从而又增加了群体对环境变化的适应能力,这有助于群体的延续和不断地进化。此外,追求个体的独立生存,必然导致个体的寿命不断增加,产生两代或多代同堂的现象;于是,上一代与下一代之间,不可避免地出现利益利害之争;与此同时,多代同堂的状况,有助于下一代直接向上一代学习许多有用的生存技巧,从而大大提高了群体的生存能力和进化速度。

    在史前,在白垩纪,恐龙和恐鳄、修蛇……甚至同类之间,它们之间会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吗?当然不可能,为了生活,动物之间的“生存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与众所周知的霸王龙一起,共同被称为“恐龙中的恶霸”的,还有著名的异龙。异龙是一种侏罗纪晚期的rou食龙,它的体型虽然没有霸王龙那么大,但最长的也有14米。有人曾在北美发现过异龙与雷龙的骨架埋藏在一起的化石,并且在雷龙的骨头上还保留着被牙齿咬伤的痕迹,而伤痕的大小正好与异龙牙齿的大小相似。因此,我们可以想象这两条“巨龙”在生前相遇时,一条要食rou,一条将被食,但被食者也不是好欺侮的,对食者进行过反抗,它们之间搏斗的场面该是多么地惊心动魄。1977年,在我国四川省永川县境内,也发现过一具1.4亿年前侏罗纪晚期的rou食龙,名字叫永川龙。永川龙的体长在8米以上,站立起来约4米高。与永川龙同时生活的还有马门溪龙、沱江龙等食植物的恐龙,霸王龙是白垩纪晚期的一种凶猛的rou食性恐龙,在那时吃植物的恐龙中,有一些是“庞然大物”,也成了它的猎物。

    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一直把霸王龙比成暴君,说它是恐龙王国中的霸王。但是,人的认识是变化发展的,科学的新发现逐渐改变着人们对霸王龙的看法。现在有不少人相信,还有比霸王龙更厉害的恐龙,那就是恐爪龙。恐爪龙,是与霸王龙同属兽脚类的一种小型rou食性恐龙,在美帝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白垩纪地层中,先后都发现过恐爪龙化石,它最早于1931~1932年就在美帝的蒙大拿州南部被发现了。然而这一发现在当时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直到1969年,美帝古生物学家奥斯特罗姆又在该地采集到大批标本,才开始知道,在rou食性恐龙中最厉害的并不是霸王龙,而是恐爪龙。

    与其他的兽脚类恐龙一样,恐爪龙也是以两足行走的动物。粗看起来,恐爪龙并没有什么恐怖可言,它的身体不大,只有1.5米高,2.7米长,体重约80千克。但是,由于它的行动敏捷,身上具有其他恐龙所没有的“恐爪”装置,所以能出奇制胜地把猎物打得一败涂地。恐爪龙跑起来速度快如疾风,不仅霸王龙无法与之相比,而且也是其他的所有恐龙望之莫及的。恐爪龙为什么能够像疾风一般的奔跑?据推测与它的那根大的特殊尾巴有关系。它的尾巴是由长的棒状的骨头,加上僵直骨化的筋腱组织组成,当恐爪龙快速奔跑时,这条尾巴既是推进器,又是平衡器。在向猎物发动进攻时,尾巴的作用也许更大。

    恐爪龙之所以凶猛异常,所向无敌,除了嘴里长着带有锯齿的刺刀一样的牙齿以外,更重要的是它的前后肢每只脚上都有三个尖利的爪。特别是后脚只有两个脚趾着地,内侧较短的“大拇趾”变成了凶器,上面有一个13厘米长镰刀形的爪,十分锋利。即使是比它大几倍的吃植物的恐龙,与之相遇,恐爪龙利用它那可怕的利爪猛刺过去,也能使对方顷刻之间血rou模糊。正是如此,恐爪龙才被称为恐龙中的恶霸了。但是,恐爪龙尽管非常凶恶,毕竟形体较小,势单力保由于和恐爪龙一起发现的有比它大六倍的腱龙,因此有人认为,恐爪龙是成群结队生活在一起的,遇到吃植物的恐龙就群起而攻之。它们经常从背后进攻腱龙,将它刺倒在地,然后集体进行饱餐。而霸王龙,以及霸王龙的先辈们,如异龙、永川龙这样的独行客rou食龙,虽然到处“杀生”,横行霸道,但是与其他恐龙一样,都不是恐爪龙军团的对手。恐龙在白垩纪结束以前就先后绝灭了,如今留下的只是它们的遗物—化石。而恐爪龙留下的,是集体狩猎的传统。

    从古至今,至少从目前来说,万物之灵的人类处于动物进化的最高等级上,因此人类个体成员的独立生存意识显得格外强烈,其突出表现便是千奇百怪的人生遭遇和极为惨烈的人类战争。当然,个人的独立生存,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仍依赖于集体的力量,这就要求社会成员之间必须进行广泛的合作,以便尽可能在共存的基础上实现个人的独立生存价值。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或她,何时何地以何种血rou之躯降生于世,并不取决于他或她本人的意愿。他可能出生在天下大乱之时,她可能出生在贫困不毛之地,他可能是混血儿,她可能先天带有某种疾病或缺陷即遗传病、母婴传染病、器官缺陷;显然,这种种不同将对他或她的生存产生重大的影响,当他或她饱尝生存的痛苦时,有理由对苍天对亲生父母提出质问或疑问:为什么要制造出不幸的人生?

    当他或她逢其时、适其地、以健康的体魄和聪灵的智慧降生于世,并充分体验人生的快乐时,会由衷地赞美造物主的伟大和父母的恩泽。甚至有时候,一个刚刚出世的婴儿,甚至是母腹中的胎儿,其生存还要受到社会观念的影响。在以男性为传宗接代标志的地方,女性新生儿可能被她的父母亲属抛弃在街头、转送他人、甚至被活活溺死即在有条件识别胎儿性别时,可能被打胎。当社会人口过多时,为控制人口的数量,人们广泛采用了避孕措施,并辅之以打胎措施来补救避孕的失败。许多社会都歧视未婚怀孕的妇女及其私生子……而要生存斗争,最根本的方法是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生命最可贵,其他均可抛,留有青山在,何愁无柴烧。现在,你还怨恨我救了你吗?“

    一时间接收到这么多冷酷的现实,我的意识崩溃了,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但虎青岚的话语还有那冷酷仙境,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水底,我被一只手拦住,不知何时已经跟随我的石苓人掏出绑在腿上的军刀,向双头化蛇游去。临近双头化蛇,我抢先一步,一把抱住双头化蛇的身体,循着它腹部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刺了下去。

    二十厘米长的军刀瞬间没入蛇腹,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喷涌而出,在黑暗的水中向四方飘散。双头化蛇吃痛之下嘶嘶鸣叫,身体在水下不停翻滚,借以甩掉石苓人。而露出水面的上半身不顾虎青岚狙击枪的袭击,猛然钻进水底,张开血盆大口冲向石苓人。

    我听到耳边呼啸的破空之声,下一秒我的整个左半边身体,包括脸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痛得我不禁发出一声惨叫:“啊——”余光中粗壮的尾巴瞬间缠上石苓人的身体,巨口猛然落下。

    冰凉刺骨河水瞬息包围了我全身,而我身体在心底寒气袭击下不断颤抖着。

    似乎有什么替我们挡下来双头化蛇的致命一击,石苓人紧紧抱着我,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却忘记了自己和我一样,

    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不停挥动着手臂,希望抓到一些什么东西,借此阻挡双头化蛇翻滚造成的旋涡产生巨大拉扯之力。然而除了死缠着我的石苓人身体,我什么也碰不到,什么也抓不到。

    双头化蛇疯狂搅动河水形成巨大旋涡将我们吸入又抛出,离心力肆意摆弄我们身体,不断磨灭我们求生意志。我们拼命挣扎和嘶喊,冰凉河水乘机便涌入我们口中,灌入我们胃里;凉气不断侵袭着我们身体和五脏六腹,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寒气。

    河水呛入我呼吸道,使我不停咳嗽,河水更加猛烈灌进嘴里,流进肠胃。胃里河水开始翻腾,很快使我意识模糊起来,我再也听不见同伴们惊恐呼叫,也看不见那黑暗中闪烁摇摆光线。

    我感觉到身体正被一股强大力量拉入深渊,这股力量撕扯着我身体,使我承受着无比撕裂般疼痛,让我再也无法喘息。河水卷着我和我同伴的身体向着某个神秘地方冲去,我们眼前一片漆黑,无穷无尽黑暗。

    我大脑开始一片空白,渐渐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了任何感觉……

    模糊中我看到了教导主任严肃面孔,依然那样让人望而生畏;师姐和蔼目光,还有对我微笑着脸庞;老师和同学往昔熟悉画面都出现在了心灵里。一切熟悉慢慢淡去,化着陌生。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茂密森林里穿梭,稠密灌木丛无穷无尽,高大树木遮天蔽日,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光明。我试图用双手拨开前面挡路树藤和灌木,就在这时,我隐约看见一条碗口粗双头化蛇向我扑来,带着哗哗树叶声,还有不时树枝被折断脆响。

    我拼命逃跑,没有理由让我去充当这该死双头化蛇裹腹之物。但我感觉我双脚似乎都灌满了铅,非常沉重,我几乎半点不能动弹;我想大声呼喊“救命”,双唇又似乎被什么粘在了一起,喊不出声来。我急得大汗淋漓,却只有眼睁睁看着双头化蛇扑来;我吓得闭上了双眼,等着成为它不再挣扎食物。

    我感觉到双头化蛇冰凉身体,感觉到它完全包裹住了我,我全身都不能动了。双头化蛇身体越收越紧,勒得我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掉,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无数映像纷至沓来,在鲜血狂喷当中、在痛鸣愤怒中的双头化蛇转身再次张开大嘴袭向我!河水中纠缠着的一条双头化蛇纷纷看向低空中的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

    我在悲喜交加中再次被双头化蛇要咬中了!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双头化蛇的咬合力在加上尖尖的利齿轻松的刺穿了我那谈不上强健的身躯,下腹处刚好被刺穿了!血溢出,胃液在体内乱流,使双头化蛇那紧紧的大嘴松开了一点。河水中双头化蛇另一头已经冒出了大半,向我的上半身咬去!双头化蛇两个头抢食般的想要要将猎物撕裂成两份一般……

    “哇啊……”我忍不住大吐一口鲜血……不过,双头化蛇不是只剩下一个头了吗?

    “给他们身体结合处致命一击……快!”隐约间,我仿佛听见游慕容那呢喃不清的叫喊声,随之而来的就是某个女孩子哭泣声,这阵哭声让我想努力张开眼睛,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若非这阵哭声及时传来,说不定我已经沉沉睡去。

    神智刚一清醒,我马上被吓得浑身冰凉,心灵里一回想起刚才和双头化蛇正面硬撼的情形,我就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那可是高达十五米的庞然大物啊,别说是我了,就是一头大恐龙也能吞掉的双头化蛇,我居然和那怪物近身战斗,光是想想都足以让我一阵后怕。记忆中刚才我被双头化蛇的尖牙给刺穿了下腹处,胃液乱流使我意识短暂模糊的时候,那条从河水中冒出来的双头化蛇和咬住我下半部分的双头化蛇将我的上半身和下半部分给撕开了的记忆如此真实……

    “哇!”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不甘心死,我挣扎,拼命挣扎;在它强力身体面前,我力量显得微弱。我坚持着,坚持不停想要挥动我双手,坚持想要呼喊“救命”,希望有电视剧里常演那样,在这时能有位大侠或奇迹出现,挽救我危在旦夕生命,哪怕到最后我也给这家伙来个终生为奴,甚至以身相许吧……呸,那是石苓人的锅,等等,石苓人呢?不会被我害死了?

    “救命!”

    “救命!”

    奇迹果然出现了,居然我这次喊出了声,手也突然能动了,但仍然有东西束缚着。

    我睁开眼睛,强烈日光刺激我瞳孔,我赶紧又闭上。

    就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似乎知道周围发生了一些变化。

    我使劲掐了一下脸颊上rou,剧烈痛感传来,痛得我大叫一声“哎哟!”

    我兴奋起来,我居然还活着,欢快跳跃起来。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原来活着真好。然而这又是什么地方呢?我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一些熟悉人或物。这里除了一片茂密树木,却看不到任何人烟迹象,我开始担忧起来,我知道自己迷失了。

    我看到了地上躺着石苓人,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伸手探了探石苓人鼻息,一丝热气扑打在我手上,谢天谢地,石苓人和我一样还活着,不过依然昏睡着。

    “石苓人!醒醒,快醒醒!”

    我小心用双手捧起石苓人的头,不停摇晃着。

    石苓人终于醒了,我看见他缓慢睁开惺忪眼睛,眼皮不停眨巴着。

    “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这不是海的女儿的剧情啊!

    “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是谁救我们,这里没人烟,我想可能是水流将我们冲到这里吧!”虽然这里离水应该不远,以至于空气散发着潮气,但河水会如此善解人意?那双头化蛇呢……希望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镇定!我一定要保持镇定!奇迹的我没有什么致命伤,虽然后腰被双头化蛇弄的那个撞击也很疼,可是我的情况总比头重脚轻的石苓人好得多了,我把已经湿透的作战服撕开,把手背过去在后腰上摸了摸,发现自己并未出血,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旁边居然还有个行军背囊,我打开背囊,撕开一个密封好的冷光管,在砾石上敲了敲,光管发出幽幽绿光,我把它放在石苓人肚皮上,又把腰上还挂着的小军刀解了下来,比划了一会儿,发着抖捏起了石苓人胸腹上的作战服,用军刀把那些血污和杂乱的纤维轻轻割掉,那道长长的割裂伤顿时无所遁形,狰狞无比。

    我又看向了自己的身体,那疼痛比之前已经轻了许多,但依然是疼得让人难以忍受,真奇怪,我觉得自己记忆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甚至下半个身体整个被双头化蛇撕扯断裂开而消失了……许多杂乱无章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潮水般的记忆碎片在消散,过去的事情越来越模糊,唯一记得的,是自己的腰部中了一蛇尾的扫击。腰痛还好理解,可是整个胸腔和腹腔内的痛苦是怎么回事?这就像是梦境一样,无数记忆碎片组合成了一个荒谬却又仿佛真实的梦境,而如今我内心就有一个朦朦胧胧的猜测,偏偏这猜测让我几乎猜到了真正的事实。但我还是不能确定,这个感觉如同闪电一样在我心头闪过,但让我自己都难以置信,或者我不愿意相信。

    我记得双头化蛇猖狂的扭动着身躯,独头上两只凶眼死死的盯着还在充当中流砥柱处的我,以和如此庞大身躯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咬向我,躲闪不及手中又无足以威胁到双头化蛇的武器仿佛已经陷入绝境中的我,放开了抓着木头的双手瞬间消失在双头化蛇口中,在下落中即将被吞吃的那一瞬间我嘴角浮现完全不像是淑女的狞笑,落入一个大洞钻了下去消失不见。

    吞食了我的双头化蛇,望着河流深处已经坐到就要随着河流载沉载浮的虎青岚示威的咆哮了一声,转动头部,对着蜷缩在角落的石苓人准备咬去的时候突然猛的抽搐了一下,只因为我在被双头化蛇吞入口中的时候,抓住双头化蛇的双鄂用力一蹬飞身钻进了这家伙咽喉之中,“刺啦”一声手上的手套终于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可是狰狞的十指指甲也张了出来,猛的抓住周围的rou肌理,深深的陷入双头化蛇身躯要害的双手不不断的撕扯,上下翻飞,不同于在保养指甲的细心,此时我手上指甲如短剑,居然缠绕着道道猩红的血光,在身边如浑浊不堪的血河,一般深红色的红雾……那是双头化蛇喷出的……的笼罩下,双头化蛇的血rou竟然不断的萎缩起来!

    我看见自己的嘴角吐出几个音节,之后刺入血rou中的手上猛烈的燃烧起来,一团耀眼的雷火光被直接捏爆按在了双头化蛇的身上,“轰”的一下猛的爆裂开来,在火光中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我还在连续呢喃,低声如雷好像和石苓人念叨的差不多。“候初雷时,眼所见物,举目看雷,右手把刀,以左手摩之,助我行禁,振声如雷吼,万毒伏闭气。待雷声尽讫,万邪皆怖畏。乃弃之。“

    双头化蛇的体内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强烈的伤害,很长的一段身体被炸的稀烂,我扯开周围包裹住血rou钻了出来,从裂口中的血汹涌而出血液覆盖了整个水面,河水形成了一淹到脚裸的血谭,我衣服已经被血烧的碎裂,顺着身躯流淌滴下融入血谭,被炸烂飞溅粘在身体上的血rou、随波逐流破碎的蛇尸与慢慢走过的我构成了一个诡异恐怖的气场,扯碎双头化蛇的那一个瞬间的,那股贯彻全身破坏欲让我想起了被卸岭门徒的那段时候,是被控制了吗?

    但此刻的我又一次想起了虎青岚的生存斗争论,动物也有斗争心的行为,一个印度的电影里,就描述过一头大象如何去追杀仇人。从理论上说,复仇是一种生存斗争的方式,其直接目的是消除灾害源,其间接效应是使潜在的灾害源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使自己或自己所在的群体获得安全的生存环境。然而,人类不会如此直白。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这些处事方针,都是生存竞争技巧中的自我保护措施,对于受伤害者来说,报仇雪恨需要积蓄力量和等待时机,与侵害者进行斗争也要讲究策略;此外,所谓“十年不晚”还有另一层意思,即不要为了报仇而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事实上,从生存角度考虑,作恶的人实际上是把自己置于危险的生存环境之中;因此,行恶去伤害他人,实质上也是在伤害自己。

    从纯粹客观的角度来说,人类之间的伤害事件不过是一种生存斗争;只不过人类生存斗争是无处不有。静寂之中仍然蕴藏着激烈竞争。物竞天择、弱rou强食,以弱者的血来使自己变的更强。虽然不认同,但是此时的我淡淡的感觉到了自我意识的波动,潜意识内隐隐有了些什么变化,是啊,对于一个自尊自强的人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心灵上将他击败;他可能遭受外来的伤害,却不会遭受自我的伤害;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是一个种群无上限的代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堪称是最强的能力也不为过。因为这个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道变得有多‘强’的‘能力’的福,人类的灵智也被最大限度的开启了。于是,就像是死循环一般,上古先民感到痛,期待着变强,以胜利治愈伤痕,感到痛,变强,治愈……周而复始,直到成为万物之灵。这种生存斗争法便具有积极的伟大的意义,这也是人类最光辉的品德之一。

    虎青岚还说了什么?她似乎是说,虽然,我们仍习惯于按伤害事件的是非曲直进行分类,诸如坏人对好人的伤害,好人对坏人的惩罚,好人对好人的伤害,坏人对坏人的伤害,等等。有趣的是,越是现实的当前的事件,人们越要追究其是非曲直;而对于历史上的事件,人们更注重的是其产生的影响,对它们的是非曲直则不大重视。例如,中国人奉炎黄二帝为自己的共同先祖,因而不大愿意追究炎黄之战中的是非曲直;或者说并不存在谁是谁非的问题,因为那是一场最早被记录下来的血脉集体之间的战争,那时的人们似乎更喜欢用战争的手段去认识对方。

    譬如刘禅即即刘备的儿子阿斗与李煜都是亡国之君,刘禅的蜀国被魏所灭,李煜的南唐为宋所灭,显然他们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但是,我们今天只能评论他们之所以亡国的原因及其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却不能说他们是正义的或反动的。有趣的是,这两位亡国之君,却以完全不同的心态去应付亡国后的生活。刘禅降魏后,被封为安乐公,他毫无亡国之恨和亡国之辱,反而整日高高兴兴直落个“乐不思蜀”,既不用cao劳国事,又可以安享人间欢乐;魏国君臣也很满意,谁也不担心刘禅会谋反作乱复国。李煜,世称李后主,公元961年登基为南唐国君,纵情声色、诛杀忠良,以致国危无人可用,于公元975年rou袒出城降宋,被封为违命侯,后改封陇西郡公。

    李煜降宋后,仍十分留恋往日的君王生活,常悔恨自责而彻夜长叹,三年后被赐死。用有良心历史学家的话说,李煜降宋,有助于国家重新统一,并避免了众多军民的无谓伤亡和大量物质财富的破坏,应当说是顺乎潮流之举。从生存的角度来说,李煜是个多情善感追求人间欢乐的人,但他过于留恋君王的欢乐,而不甘于享受公候的欢乐,用今天的话来说属于能上不能下的为官心态,结果郁郁寡欢并引起宋国君臣猜忌而命绝。虎青岚说,我们没有必要评论刘禅和李煜亡国后行为的是非优劣,因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行为。如果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生存,那么刘禅“乐不思蜀”则无可厚非;如果生存的目的是为了情感的抒发,那么李煜的哀痛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上,李煜在三年亡国生活中,写下了许多感人至深的诗词佳句,诸如“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其中,最能寄托李煜情感的是《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据传,李煜写好这首词之后,便教歌伎排练演唱,并于他生日七月七日那天晚上,在开封的寓居里即时为违命侯,宴饮奏乐,歌伎演唱的《虞美人》声闻于外即古人的诗词,特别是词,都可配乐歌唱,相当于今日的歌词。

    此事被宋太宗知道后,遂生了要寻机处死李煜的念头。我们今天看来,宋太宗实在是过虑而又残酷绝情;李煜不过是抒发情感,并没有作乱复国的念头和行动即也不具备相应的实力和能力,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有过特殊经历的词人而已。悲剧在于,君权神授的皇权统治下,人们抒发情感若不合君王意,也有死罪。若更进一步说,国家并非是哪一个人的;对于君王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亡国问题,而只存在失位问题;因此,李后主的亡国之悔恨,其实是社会地位变化后的失落感。

    不等我沉浸下去感受这一切的时候,双头化蛇血rou开始燃烧殆尽,这一刻如同化作一道道红光钻入了我的体内……良久……只见我浑身肌rou仿佛有生命一般不停蠕动,在这片血光的浸染下,我身上的肌rou和骨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背上的脊椎不停向下生长,直到尾椎部分才渐渐停止,然后以脊椎为中心又长出了骨头与神经,再之后是血液和内脏的出现……

    我已经不想再看自己的身体了,这种rou眼可见的生长速度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一阵恶心,我思绪回到现实,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我眼睛越过自己的身体看向了下方,是一个排在我现在已经最怕见到第一位的女人……虎青岚,昏迷中的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向我。大概是无意识的,因为下一刻又昏了过去,展现出与清醒时候刚硬气质完全不同的柔软感。

    是这家伙把我们带过来的吗?是虎青岚救了我们吗?

    我和石苓人居然被这种人救了?

    我下意识要不顾而去让她自生自灭,可是余光中看着虎青岚苦涩而无助的泪水,我心理不是一翻滋味。

    我实在是太弱了,连自己的懦弱都不敢承认,害怕承认那么狼狈的自己居然要诿过于人,我实在是太弱了……竟然有忘恩负义、见死不救的想法,那和岳振德他们有什么不同?

    我不敢耽搁时间,也顾不得虎青岚醒来是否会怀疑我……反正该看见的她都应该看见了,我将包包里本就不多的绷带与消毒酒精止血黏合喷剂全给她用在了身上,也算是物归原主。

    就这还显得不够呢,她的身体受伤实在太大了,因为小默姐我也算认识一些常用药,按照剂量把抗生素与消炎药各倒了两颗出来,然后……我的手一抖,那种感觉又来了,我才想起来,之前看到了的化蛇……是三头,大概是一家三口。现在……我感觉自己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居然忘了这家伙是可以上岸的!而且会跟踪和偷袭,这种东西的脑力似乎超乎了我们诸人的想象。

    我回过头来,一个体型小一些,拥有半蛇半豺一般的身形,外头内头俩个脑袋的杀戮兵器,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以莫大的压力。……这多出的脑袋是你父母的馈赠吗?记得之前的脑袋被我们扔掉了没错……下一刻,这只小巧的家伙扑向了措不及防的我。

    然后,我的目光和怀中虎青岚睁开的眼睛对上了。“虎青岚,你”站起身的虎青岚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我,然后转过身,轻轻地向前倾着身子,然后,后脚发力,以一种近乎顺移的夸张速度冲入了双头化蛇狩猎半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