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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会泉:“所以?”

    百里:“所以,这有几率造成浪费。”

    电子管家打开购物车清单,把里面超过三分之一的商品框选出来:“购物车里已经出现大量功能重复商品,按着我的算法计算,您的猫配偶未必每样都喜欢。”

    崖会泉“哦”了一声,反手就把百里的框选撤销了,购物车保持着原本模样。

    他十分独断专行:“买回来再说。”

    “明白了。”

    百里不再插手还在增长的购物车列表。

    电子管家只在片刻后慢悠悠说:“非常理智,少爷。”

    崖会泉:“……”

    崖会泉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为了展示自己并不话多——也可能是通过崖将军已经板起来的脸,分析出了自家少爷的心情正介于“欲盖弥彰”和“恼羞成怒”之间。

    反正之后的时间里,百里便终于安静下来,很乖的闭了嘴,没再随意对崖会泉的购物行为发表意见。

    电子管家继续自动替人翻页,精准调取每一样商品的多维模拟投影。

    同时,由于认为“崖会泉抱猫购物”这一幕十分罕见,非常值得纪念,百里还录制了影像资料,感觉日后可以展示给本人观摩,供他家少爷来对比一下对方跟“什么毛病”人士的区别。

    他认为,当少爷本人看见这条影像记录时,反应想必是生动又活泼的。

    而一个生动又活泼的崖会泉,对看着他长大的电子管家来说,实在很值得期待。

    这一天充实又漫长,找到温暖屋檐的小猫才被崖会泉带着扫完饮食篇物品单,它就在人手上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咪呜,仿佛整只猫的活力电量已经耗到尽头,一双本来溜圆的眼睛也开始眯起。

    “困了?”崖会泉伸手摸了摸小猫肚皮。

    小猫四肢懒洋洋的往身体中间划,两只前爪拍了崖会泉的手指一下,继而顺势把小rou垫按在男人指背上。

    “咪……”小猫用更有气无力地音调回答人说。

    于是购物大业就此暂停,崖会泉先让百里把购物车里目前有的全结算了,他带着小猫上楼。

    百里刚刚已经通知过他,就在楼上,崖会泉卧室的隔壁房间里,电子管家cao控着家政小机器人,已早早在里面为猫安置好了一张专属猫床。

    “虽然您的猫配偶看起来对自己的新家适应良好,但介于它还没有获得专业医疗机构颁发的健康证,猫在到达一个新环境时,或多或少都还是存在一定应激,所以,让它单独享有一个房间,对它来说会是最好的选择。”百里在汇报猫床布置时这样对崖会泉说。

    崖会泉对养猫本就一窍不通,所有知识都是今日临时现补的,他对百里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把几乎快就着他的手睡着的小猫送去了指定地方。

    那个由百里布置的猫床很精巧,一看就是电子管家精心设计过的。

    百里不仅挪用了全家最舒服的软垫之一,崖会泉还一眼看出来,猫床上垫着一件他的便装衬衫,铺在最表层的柔软棉布床单也看着无比眼熟,仿佛是从他卧室淘汰的。

    “您的气味对您的猫配偶来说重要极了。”百里对着快睡着的小猫,他在扬声器里将自己的音量也调低许多。

    崖会泉在将猫送上猫床时遇到了点阻碍,小猫分明都基本睡过去了,一双圆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两条合起的小缝,然而,当它被放上小床,人预备将手抽走,它却像还有意识,四个小爪子都条件反射的动了一下,两只前爪还做出朝前合拢的姿态,仿佛是准备人抽走的手指又给抱回去。

    百里说崖会泉的气味对猫来说很重要,一些沾染有他本人味道的东西能有效安抚小猫,这一点随即被应验。

    小猫朝前合拢的前爪抱了个空,划动的四肢也只扒拉到了空气,崖会泉确定他听见一声抱怨似的“咪”。

    但很快,在小猫咪把眼睛睁开,努力挣脱困倦来看看它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前,它在猫床上翻个身,小脑袋旁就是崖会泉的旧衬衫,脸眨眼埋到了崖会泉的衣服里。

    它好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也像觉得这个姿势正好,便安静不动了。

    只留给还半蹲在猫床旁的人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后脑勺。

    “……这姿势会呼吸不畅么?”崖会泉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蹲在猫窝旁看了半天。

    百里说:“不会,‘抱歉式’是幼猫最常见的睡觉姿势之一。”

    最后离开房间前,崖会泉端着一张沉静冷淡的脸,他人都已经一步迈出房门,却在门口停了一下,又反身回去,手动替猫把一盏可智能调节亮度的小夜灯给打开了。

    “猫的夜视能力非常优秀,它们的视杆细胞是人类的六倍,可以轻易捕捉到所有的微弱光。”电子管家给主人做着科普,告诉他家少爷这是一项多余行为。

    崖会泉收回开灯的手,不置可否。

    百里继续说:“您是认为小猫和儿童有着相似之处,在参考自身的经验吗?”

    这个问题当然就更得不到崖会泉的回答。

    他直接装作没听见,转身走进隔壁房间,用行动向他的电子管家表明——闭嘴,他也要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在睡前叭叭了一嘴“夜视”和“视杆细胞”的关系,崖会泉这晚睡觉时,还做了个不清不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