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砸碎了还不甘心,闭着眼睛把恶鬼扯出来,手脚并用,将其骨头踩得粉碎。

    茯苓好不容易爬到岸边,抓住高玥的脚踝,想借她之力爬上去。

    高玥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脊骨里拔出大刀,冲着茯苓的骨头“哐啷哐啷”一顿乱砍。

    岩浆四溅,恶鬼哭嚎,茯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狱。

    高玥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重越你养鬼大户啊!为什么这么多鬼啊啊啊啊啊啊!”

    重越轻飘飘落在她跟前,刚握住女孩的手腕,女孩瞬间丢了手中大刀,轻车熟路地跳到了他的身上,手脚并用,死死地缠住他的身体,并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继续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好可怕!”

    岩浆里的恶鬼们“唧唧”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看着岸上的女人:“……”

    你他妈才可怕吧?

    变成白骨的茯苓从另一端爬上岩浆,她手里握着被高玥砍成碎片的手骨,无力地跪在地上,喉咙里满是怒火。

    见茯苓变成这样,四周传来讥讽的女音:“茯苓,你可真惨呀。即便你以后出了这烈火地狱又如何?你瞧瞧你,一条胳膊都没了,难道要当一个独臂天王吗?”

    这声音幽幽地,带着一股极致的阴气,高玥下意识抱紧了重越,瑟瑟发抖,慌乱间,拿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脖颈。

    居然看见大魔头脖颈上有两个洞。

    她一脸疑惑看着男人脖颈上两个洞,并拿手指碰了碰:“师尊,你的脖颈……”

    大魔头冷漠脸:“蚊虫所叮。”

    高玥:“……”

    魔界。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仅鬼多蛇多,蚊子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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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替嫁拔灵根

    在重越落下烈火地狱后,这里的岩浆宛如有生命般,竟知趣儿地往后退却。

    里面的白骨恶鬼也纷纷臣服,有的没入岩浆,有的举手臣服。

    魔尊气势强大,万鬼惧之。

    待岩浆退却一半,恶鬼也纷纷没入岩浆里之后,四周又响起一道女声,继续嘲讽茯苓:

    “茯苓,这就是报应。你真以为,刑罚石上写不出你的罪名吗?当年人魔大战,你诓我酒郎作为正道的前先锋。而我就夫心切,便偷取安衡令牌,调取魔兵,犯下滔天大罪。我有罪,你亦有罪。”

    把自己捆在石柱之上的老酒头听见这声音,震惊了一瞬,立刻开始整理思绪。

    他不敢有大动静,转而看向红衣重越与高玥。

    他大概明白了,这位养鬼大户小哥,便是魔界之主。而这里,便是囚禁鬼灵的烈火地狱。

    老酒头不知这魔尊想做什么,亦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呼喊爱人姓名,只静静地抱着石柱,打算静观其变。

    茯苓催动灵根,在灵力的修复下,白骨逐渐又生出血rou。

    她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为了修复身躯,甚至不惜吸取地狱的恶鬼之气。

    血rou贴着白骨加速生长,可肌肤表里却生长其慢。

    她失去了一条胳膊,又没有皮rou,浑身看起来血淋淋地,宛如一只被剥了皮的怪物。

    她朝重越方向走来,单膝跪下:“尊上,鬼灵在污蔑!再有数十日,便是她归期,她一定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从而找机逃出烈火地狱。我对尊上忠心耿耿,从未做过对不起尊上之事。茯苓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尊上。”

    她抬头看向男人,而重越还保持着拿双手端着高玥的姿势。

    茯苓见高玥依旧恬不知耻地骑在尊上身上,皱了皱眉心,道:“尊上,茯苓这些年跟着您,替您在魔界创造商业,让魔界营生制度维持平衡,无功也有苦。若您真的因为我处理一个有罪之人,便予以惩罚,实难服众。”

    重越挑着眉看她:“你在威胁本尊?”

    茯苓低声道:“属下不敢。”

    魔界能维持今日之稳定,她认为自己居功最大。

    魔界的商业营生,灵石财政都由她掌管。若魔尊因为高玥将她处死,或惩罚,定难服众。

    即便魔尊能压得住悠悠之口,也无人能有她这般打理财政的手段。

    想当年她还未堕魔时,在修仙试炼门,是唯一一个能做得出试炼石最后一关石碑数理题的人。

    若魔界没了她,财政必然大乱,商业营生也必然乱成一团。若连生活之本都乱成一团麻絮,那么魔界必定大乱。

    魔与人不同,魔很难把控自己的欲望,自控能力极低。

    人间失去一个财政管理,兴许还能坚持个数年。

    可魔界若失去一个财政管理,便如堤坝崩塌,洪水倾泻。魔修们会因为那么点儿蝇头小利,便相互大打出手,厮杀、夺取。

    届时,魔界必然又堕入那个残忍互弑的洪荒时代。

    总之,魔尊之所以严格处理违反规矩的人,就是因为魔之本性,导致魔界管理制度极度脆弱,牵一发而动全身。

    茯苓认为重越是被高玥迷昏了头脑,暂时色令智昏,因此偏宠高玥。她不认为重越是一个会一直昏头的人,因此,大胆想“点醒”重越。

    她顿了一下,才又道:“尊上,您之所以让我们严格遵守魔界的规章制度,就是知道,我们魔界不似人间,若不严格遵守,便会沦为荒古那般。我们魔界有今日之平衡,并不容易,茯苓也是深知这一点,才斗胆对高玥严惩。”

    茯苓讲到这里,抬眼去看重越,又说:“当年,魔界无一人有才能可掌财政。而茯苓当年,还为正道修士时,在试炼门内,一路过关斩将,成为唯一一个,拿下石碑数理题的之人。您因此看重茯苓,将茯苓带至魔界,予以重任。这些年,茯苓忠心耿耿,矜矜业业,不敢逾矩半分,一向严格律己。我若有罪,自然会认,领罚之前,也定会交接好手上工作,培养好下一任接替者。可是,茯苓自认无罪,若尊上要处罚,茯苓不服,财政司一众属下也不会服。”

    她话里话外,都在提醒重越,这当今世上,能做出试炼门那道数理题的人,寥寥无几。她的才能万里挑一,掌财权与掌刑、兵两权不同,不仅需要脑子,还需要天赋。

    而她茯苓有这个天赋,鲜少有人能替代。

    她也清楚知道,若这次不抓紧机会从烈火地狱出去,日后只会更难。

    茯苓瞧不上高玥。

    她区区一个人间女子,即便修出元婴灵根又如何?

    魔尊已是元婴境巅峰强者,一个元婴灵根于他并无益处。

    因此她赌,重越看重魔界秩序多余高玥。

    茯苓索性豁出去,说出了以上那番话,好让重越知道她在魔界的重要性,早点清醒过来,莫要被一个人间女孩迷昏了头。

    茯苓的话,不仅重越听了不爽,老酒头听了不爽,藏在暗处的鬼灵听得不爽,高玥也听得十分不爽。

    抱着石柱苟命的老酒头,也忍不住哼了一声:“妖怪,你威胁小哥的样子真丑陋!”

    茯苓扭过脸看向老酒头,眼底怒火中烧,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千刀万剐。

    重越未言,高玥却感觉到重越身上的杀意逐渐浓烈,唯恐被牵连,她立刻收了怕鬼的恐惧。

    她做好心理建设,从重越身上跳了下来,一转身就看见浑身血rou模糊,没有皮肤的茯苓跪在那里。

    若对方是一具白骷髅,倒也还好。

    可她偏偏是一具有血rou,无皮肤的血淋淋怪物!

    因为没有皮肤,茯苓就像被剥了皮,血淋淋的怪物!岩浆溅在她细嫩的血rou上,立刻鲜血淋漓。

    她说话时,脸上的筋脉迸裂,满脸是血。那双眼睛血红泛白,高玥在看她时,她立刻目露凶光。

    高玥吓得直接抬腿踢了一脚,闭紧双眼,攥紧双拳蹦:“什么鬼啊,能披个皮再出来吓人吗?”

    茯苓被一脚踢翻,重重摔在岩柱上。

    因为没有皮rou,满脸血管爆裂,鲜血如注。

    她被高玥激怒,朝高玥扑过去:“找死!”

    茯苓被她砍掉一只手,本就愤怒难当,再被踢了一脚,她觉得高玥就是故意的,便忍无可忍。

    她五指变为利刃,朝高玥扑过去。

    重越在旁冷眼看着,他以为这小姑娘会吓得抱紧自己,并往自己怀里钻。

    可他没想到,小姑娘直接从脊骨拔出大刀朝对方砍过去。

    高玥一边砍,一边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我他妈求你了!”

    她的神刀不畏岩浆,她一个纵身后翻,跃过一汪岩浆池,刀尖于岩岩浆里一挑,把一簇岩浆之火引申至茯苓身上。

    茯苓见重越并未阻止她反攻,以为重越默许,便朝高玥紧追而去。

    茯苓本就深受重伤,灵力大不如从前。

    而地狱之火克制了她的灵根,却催旺了高玥的灵根。

    高玥刀尖的岩浆烈火将她好不容易长出的血rou又全部灼烧,她摔在地上,痛苦大叫。

    高玥见利情况大利于她,立刻飞纵回去,从高处落下,一刀插进了茯苓的身躯里。

    刀穿透茯苓胸腔,深深地陷入地底,茯苓痛苦地瞪大眼睛,张嘴大叫道:“你……高玥……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高玥被一只没有皮的怪物瞪着,吓得心惊胆战。为了避免这种惊恐持续,她拿刀挑起茯苓,将她叉进岩浆里,涮了涮。

    茯苓的血rou再一次被灼烧,她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狱。

    等高玥把刀再挑起来时,被她插在刀上的茯苓已经成了一具白骨。

    有了刚才无皮的血rou怪物作对比,高玥竟然觉得此时的白骨可爱了许多。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qaq

    为了避免这厮再作妖,高玥把这具白骨架子“铛”地插在地上,而后撩起袖子,把手伸进了白骨腹腔,拿手抓住了对方的元婴灵根花。

    茯苓惊恐地望她:“高玥!你要做什么!你住手!”

    高玥双手抱住灵根花,这朵花紧紧地黏在骨头架子上,很难拔下来。于是高玥索性踩着茯苓的白骨,像拔萝卜似的,“哼哧哼哧”地往外拔。

    茯苓感觉到自己的灵根逐渐脱离身躯,求助似的哭喊:“尊上!尊上救我!魔界若没了我,财政必定大乱!尊上!尊上救救我!尊上……”

    在高玥努力之下,灵根总算松动了一点,她喘着粗气道:“能做出试炼门的小学题把你嘚瑟成这样,可真能耐。我不仅小学数学学得好,选修的数学分析也满分!你放心去吧,我替你打理财政。”

    说罢,她抬眼看向石柱上的老酒头:“老头,你愣着干嘛?快下来搭把手,帮我把灵根□□!”

    抱着石柱的老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