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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怪朕么?”崇帝冷冷地问。 “没有,我只是想要改变这一切。” “说的轻巧,你当入朝为官,就能改善了?这是百年来积累下的矛盾,如何化解?”崇帝觉得可笑,初见平微他觉得对方非池中之物,此时看来,也不过是个自大的年轻人。 “陛下怎知我做不到?”平微不痛不痒,问高台上的至尊,“少时我曾遇到个算命先生,说我此生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所盼所求,皆能如愿。” “一个江湖骗子你也能信?” “说的都是些称心如意的话,为何不信?”平微说,“至少现在我入了宫,贵为皇子,有了可以做这些事的权力。” “不得了,”华清宫里,明嫔听完平微说的和崇帝的对话,轻轻笑了下,“他要被你气死。” “确实,”平微苦笑,“所以我就被赶到这里来了。” “这么和他说话,不怕么?” “怕,”平微大方承认道,“但陛下现在不是要利用我去牵扯住两位皇子吗?他还不敢对我动手。” “可以换一个人。” ”没那么容易。突然出现的皇子,陛下要向群臣解释他的生母是谁,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要做到滴水不漏,让两位皇子查不出任何破绽,最重要的是.....那人要听话,他要有和皇子们分庭抗礼的能力,并安分于做陛下的棋子,不会中途倒戈,或另起异心。” 明嫔听着他说,“我以为你入宫是想绊倒两位皇子,对帝位没兴趣吗?” “我不喜欢站在高处看别人,”平微望进她眼里,很淡地笑了一下。 从宫中出来已是黄昏,气温要比白日低,继而等在宫门外的贺洲在见到他后,立即将放在车内的狐裘披到平微身上。 “还顺利吗?”他问。 “中间有些波折,不过也算达到目的,”平微道,“崇帝答应了我的要求。” “那就好,”贺洲知道他一直都想入宫为臣,低声说了句,又注意到平微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不禁问,“怎么了?” “没有,想到刚才和那两位相处的画面罢了,”寻常人家,失散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找到,肯定会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有个煽情的画面。不过平微和他的两位爹娘,倒是.....出奇的生分。 一个说让你回来只是为了利用你,一个则待他疏离如陌生人。 还真是帝王家。 他望向贺洲,“不说这个了,刚发生了个有趣的事。” “什么事?” “宫里人多眼杂,回去和你说。” “好。” “徐伯应该把饭菜弄好吧?有点饿了。” “那我快些驾车回去。” “嗯。” 马车疾走在宫道上,这座皇宫太大了,官道又长又宽,两面红墙上的斑驳道不清有多少年历史,平微坐在车内,无声地叹了口气,掩过心中惆怅。 第5章 晚上回到别院,吃过饭后平微就回屋休息,贺洲跟在后面。 “你的房间在旁边。”平微察觉到,转身挡在门外,道。 “我想和你一间。” “不可以。” 贺洲没说话,但仍站在对方面前,誓有不让我进去就在这里站一晚的意思。 “.....”平微抬眸看他,“这里不是余安。” “但你在这,”贺洲强硬道,“不和你睡一起我晚上睡不着。” 这是什么话,平微失笑,无奈地侧身让开,贺洲嘴角勾起个极其小的弧度,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做什么?”平微问。 “去把衣服拿过来。” “.....真是胡闹,”平微笑骂了句,站在屋内等他。在贺洲将包袱拿过来后帮着他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今年武试在四月初,你要准备下吗?不用夺第一,但务必在前五,这样才能被选入唐将军的北庭军。”这是大齐实力最强的军队。 这事他之前和对方说过,当时贺洲没作任何表态,平微当他同意,不曾想有只手抓住他的右臂。 平微转头望去,贺洲没说话,但两人相处多年,他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叹气道,“你不愿意,是吗?” “不算不愿,只是相比做官,我更想留在你身边。”贺洲道。 “谁让你做官了?边疆那块之前我们去过,结匈常年来犯,需要你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去守着。” “大齐里像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贺洲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平微的脸色稍稍一沉。 “可你也需要我在旁边护着,”贺洲换了个理由,人心险恶,朝堂远比沙场凶险,他不放心留平微一个人在临京。 然而平微却问,“若我们待在一起,你是想在我旁边继续做个小侍卫,一天到晚不说话,还是一起去边疆,做将军?” 平微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怪异,他不想贺洲总像只家犬似的黏在自己身边,他不需要这样的人,也不喜欢。他是铁了心要在朝堂上站稳,而那块腥风血雨之地显然不适合贺洲。 况且这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分别。 “我们之前明明就有在边疆那待过......”贺洲仍旧不肯,执拗地低声道。 “以前是以前,大齐有能力的将领不少,在边疆你会学到不少东西。” “不要,我和你来临京的目的就是想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