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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说太子妃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相信所有人都在盼着是男孩儿。 现在还断定不出,三个月后吧。三个月后,就能知道了。现在还是一坨ròu,根本看不出男女来。 叮当抿嘴笑,一边道:别看王妃没有生过宝宝,但懂得比生个七八个孩子的夫人还要有经验。 你这丫头,越来越会说欠揍的话了。斜睨叮当一眼,岳楚人假意轻叱,叮当也完全习惯了,对她的轻叱不痛不痒。 俩人在丰延苍的书房外间说话,内间丰延苍正在批折子,她们俩人说的话不可避免的传进了他的耳朵。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提起生孩子的话题,他不禁的有些不悦,因为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他不能人道。 他不止一次的被冤枉,而且愈发的离谱。尽管他可以无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在乎的。 你去药房把那放在药柜里的一个苹果形的瓷瓶拿来,那里面有药你小心些。阎苏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一些特别的营养成分,一会儿要小苍子派人送到宫里去。那是丰延绍和阎苏大婚第二天她炼出来的药,她必定会让阎苏生出一个聪慧无比的孩子,那将来的太子之位储君之位牢不可破。 叮当点点头离开去取药,一直在书房中批折子的丰延苍走了出来,一袭白衫飘然风雅,恍若乘风而来。 既然这么惦记太子妃,不如亲自去看看?他走过来,带来一股好闻的风。 岳楚人仰头看着他眉眼弯弯,能出府了? 丰延苍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温声道:其实相较于王府来说,皇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宫里也增加了大内侍卫,禁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只要有一点风声,就能惊动整个皇宫。 就算很安全,那也是别人家。咱们去走动走动可以,却是不能住在那儿。她知道丰延苍也必定是这样想的,不然不早就带着她进宫了? 言之有理。对了,敏妃娘娘近来身体好了许多,平时无事还会出来走走。去看过五哥几次,亲手为五哥煲汤,着实惊着了五哥。丰延苍笑道,用眼睛在感谢她,若不是岳楚人的话,敏妃又怎会那么快就好了? 岳楚人抿嘴笑了笑,好事啊,五哥虽然会惊讶,但还是会开心的是吧。 微微颌首,五哥与母妃相处的时间较长,也记着很多母妃的事。敏妃娘娘与母妃样貌相似,每次看见敏妃娘娘,五哥都好似见着了母妃一样。 那你呢?托着下颌,岳楚人歪头看着他。 丰延苍抬手卷着她肩头的长发,视线有些飘渺,我都不记得母妃的模样了。静贵妃去世时,他不过四五岁。 岳楚人有些微的不是滋味儿,虽她从未可怜过自己是个孤儿,但是却看不得丰延苍这个样子。 听说静贵妃是个才女,气度不凡,想必你与五哥都很像她。若是你想不起静贵妃的模样,那就照着镜子看看自己。红唇弯弯,岳楚人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好办法。抚摸着她的脸颊,丰延苍轻声道。 你这是间接的承认自己气度不凡很优秀?很狡诈嘛!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岳楚人撇嘴轻叱。 这可是你说的,在你心里,我还这么优秀?受宠若惊啊。拉着她起来,他身子一转,刚刚她的位置被他占了去,而她则坐在了他的腿上。 臭美。抬手戳他挺直的鼻梁,鼻骨坚硬,这绝对是纯天然的,造不得一点假。 叮当很快的回来,进来就瞧见俩人黏黏糊糊的,她低着头的走过来,将手里那苹果形状的鲜红色瓷瓶递给岳楚人,尽管盖着盖子,但里面飘出来的香味儿却飘散了一路。弄得叮当几次好奇的想打开瞧瞧,到底用什么药做的这么香。 抱着瓷瓶,岳楚人歪头看了丰延苍一眼,随后道:这叫做天资聪颖丸,日后咱们有宝宝了,我也天天吃,保证生出个人jīng来。 丰延苍勾唇轻笑,眉目间满是愉悦,单手圈着她的腰温柔的抚摸着,一边道:考虑的这么远,我若是不努力,也太对不起你的长远打算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许笑得那么恶心。抬起手肘顶他的胸口,岳楚人自己也抿嘴。 进宫吧,看看太子妃,你也就安心了。语气轻柔,那眸光亦是温和如水,将眼前的人完整的包纳其中。 一路进宫,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马车前后包围着四十几名护卫,一路来引得百姓环顾,更有不少议论纷纷,有人要抓岳楚人的事传成各种版本。但各种版本的幕后人都是未知,对方太过神秘。 入宫,丰延苍与岳楚人直接进入了后宫,阎苏的殿内静悄悄的,宫人们站在原地恍若机器人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得知岳楚人与丰延苍来了,阎苏从卧室里出来,看起来是刚睡醒,有些睡眼朦胧。 感觉可还好啊?笑看着她,就是不用切脉,就阎苏这状态,一看就是有喜了。 阎苏抿唇笑笑,分别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随后坐下道:还好,就是很嗜睡。 正常现象。这个给你,每天吃一颗。来,我看看。走过去,将一直托在手里的瓷瓶递给她身边的宫女,随后拿起她手,两指搭在腕间。 阎苏也很配合,相比较太医院的太医,她自然更信任岳楚人。这些日子她虽是没再碰任何药材毒物,但却一直在看书。睡醒了就看一会儿,困了就接着睡。 一切正常,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着。或许半月之后你会有些剧烈的反应,不过那都是正常的,不要害怕。拍拍阎苏的肩膀,岳楚人一副大姐的模样。 阎苏点点头,我知道了。 回到丰延苍身边坐下,兀自拿起宫女奉上的消暑凉茶喝,对面阎苏笑意盈盈,将视线从岳楚人身上移开,而后投注到丰延苍的身上。 老七,听说你现在对楚人是寸步不离,刚听到的时候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按理说她这后宫男人是不能随意来的,就是亲兄阎靳来之前也需上报才成。不过瞧瞧此时丰延苍那满身天经地义的模样,就是丰延绍也无话可说。 危险来临前从不提前告知,自是得做好防范。丰延苍悠悠回答,就是一动不动也是个发光体。 阎苏点点头,上次所幸楚人只受了点轻伤,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真是不敢想。而且至今没查出那些刺客到底从哪儿来的,天子脚下,关乎的是大燕脸面问题。 那还是多亏了你哥,若不是他一直护着我,我已经被抓走了。若是那时阎靳松手,纵使护国寺武僧齐上,也未必能把她抢回来。 说道阎靳,阎苏的视线过多的在丰延苍的身上停留了下,看他面色无异才稍稍放心的微笑,当初若不是你给他解毒,他现在的qíng况肯定很糟。互相帮助,咱们的关系就更牢不可破了。作为阎苏来说,她自是愿意看到这种qíng形的。 自然牢不可破,纵使你从此后不认我这个师傅了,但看在阎靳的面子上,我依旧得全心护着你,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她是唯一一个与他们兄妹都jiāo清甚好的人。 阎苏抿嘴笑,看了一眼面色无变化的丰延苍,心下自是有些犯嘀咕。按照丰延苍的心xing,他不会这么无动于衷才对,但此时的样子,让她都不禁有点相信,这个男人也有一颗宽阔的心胸。 没过多久,丰延绍来了,一袭杏huáng的长袍,风度翩翩。 他对阎苏还是很好的,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们俩属于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不过在岳楚人看来,丰延绍会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看似多qíng,实际上那是无qíng。 与阎苏说了几句话,丰延绍便转移了视线,看向丰延苍与岳楚人。视线在触及岳楚人时稍作停顿,之后还是开口了,今日上午北疆信使到了皇城,送来了北王的亲笔信。七月初七是北疆一年一度的重七兰夜节,北王盛qíng邀请。老七,你意如何?丰延绍的话似乎有所保留,他并没有说北王裴袭夜邀请了谁。 岳楚人扭头看向丰延苍,他神色不变,恍似大山在他面前坍塌也能继续保持面不改色。 现在这个qíng形,不宜离开皇城。他悠悠道,语气虽轻,但拒绝的意思明显。 岳楚人慢慢的转过头,对面阎苏正看着她。两个女人对视,岳楚人在阎苏的眼睛里知道到了答案,裴袭夜邀请的是我? 丰延绍温雅一笑,随后道:老七只知道北王邀请了你们夫妻,却是不知,在那信封的夹层里还藏了另外一封信。说着,他从广袖的袖口中拿出来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抬手递给岳楚人。 岳楚人起身接过来,坐回原位打开,一旁丰延苍终于改变了姿势,倾身靠近她一同看向那张纸。 一看到纸上的内容,岳楚人的眉毛立即拧了起来,丰延苍也同样脸色一变,下颌骨以可见的速度紧绷了起来。 丰延绍看着他们微微摇头,不必如此紧张,或许北王真的知道真相呢?正值大燕与北疆建jiāo之际,北王又明知楚人本领,设下圈套陷阱的可能xing很低。 将纸上的字粗略的看完,岳楚人抬头看向丰延绍,他既然说知道谁要抓我,那么也就是说,抓我的人很可能就是北疆的? 丰延绍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能将此信藏的这么隐秘,也必定是担心被外人看到。但整个北疆,似乎也没有任何需要他惧怕的人物。此事虽是蹊跷,但有一点他确实说对了,来人不善。 岳楚人转头看向身边的丰延苍,想听听他是何意见。 丰延苍面色沉静,眸光幽深看不见底,修长的食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叩,一声一声,在厅内回响。 事发到如今,密卫的调查没有一点收获。王妃的金雕曾跟踪他们,但最终还是跟丢了。他们身份成谜,调查亦是险阻重重。如今北王声称知道他们的身份,看这信件的发出时间,应当是王妃在护国寺遇刺之前的两天。他早早的便知道了此事,着实蹊跷。或许这是个陷阱,但他若是用这种陷阱实不像他北王的作风,所以,他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淡淡的说着,丰延苍也是相信的。 岳楚人慢慢的眨眼,你的意思是,你相信他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这几天一无所获,你又因此只能躲在府里。何时解决了他们,你身边的危机才能解除,难道你不想快点解决这危机?微微扬眉,他那表qíng多少有些妖孽。 岳楚人微微蹙眉,愈发的看不透这古人的心xing了,本以为他肯定会否定裴袭夜的说法的,结果却完全相反,他相信了。 其实若是细细琢磨,便也能摸清丰延苍的想法,他确实有些急躁,但更多的是尽快解决这事的急切。随时有危险在身边,这决计是他最厌恶的事qíng。而且密卫的调查一无所获,如今裴袭夜说他知道真相,那又何尝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