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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来不及了。 苏衍双手捧住了鬼玺。 就在苏衍的手触碰上鬼玺的那一瞬间,巨大的吸力与痛苦从鬼玺快速进入苏衍的双手,随后蔓延至他的全身。苏衍痛苦地蹲下身,双手却依旧牢牢的抓着鬼玺—— 不,应该说,是鬼玺牢牢抓着苏衍。 那不是□□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与情感上的痛苦:待嫁女子听从父母之命,嫁给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却在婚后不得不忍受丈夫的辱骂殴打;书生苦读数十年,花光了家中的积蓄,却依旧没有任何功名;有女孩自幼起早贪黑照顾家人,最后为了供养弟弟读书,不得不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有战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守卫国家,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了一己私利,将他们的性命轻易葬送;还有一个熟人,沈红英,她最终还是死去了。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她都憎恨着上官云与他的妻子,因为他们两个人所谓的爱情,要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他们带着一辈子积累起来的愤怒与哀怨离世,见到了鬼玺,愿意向鬼玺付出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一个报复的机会。 千百年来,鬼玺收集了这些人的负面情绪。而此刻,苏衍的魂魄成为装载这些情绪的容器,他不得不被动感受这一切。 苏衍只觉得双眼痛得厉害,只能靠仅存的理智勉强克制住自己想要挖去双眼的冲动。 终于,苏衍再也坚持不住,他双膝跪地,仰起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无形的风从苏衍口中爆发出来,带着千鬼万鬼的欢呼声,吹向天空。 云海之上,传来冥鲸低沉的叫声。数头冥鲸甩着尾鳍,冲破云海,朝着下方游来。 随着苏衍的嚎叫声渐渐小下去,他发现自己又能看见听见了。 “小景。”苏衍看见向自己奔来的裴景行,露出笑容。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停在脸上:“小心!” 裴景行会意,转身用龙首虎牙枪在身前一挡,挡住后面赶来的敌人。 “你能看见了!”裴景行打退敌人,又惊又喜。 “是的。”苏衍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长剑,与裴景行并肩站在一起应敌。 战场上,两人来不及互吐心声,便与赶来的敌人缠斗在一起。 cao控着长毛象的训象师眼见三人越战越勇,而自己的战友正在不断倒下,干脆驱使着自己的长毛象朝着他们几个重重踩下! 裴景行与苏衍互相一推,两人分别向左右一滚,让长毛象踩了个空。 但没等两人稍稍喘息,长毛象又是一脚冲着苏衍踩下。 苏衍长剑竖立在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用剑在身前划出一个无形的圆。紧接着,他左手伸出,在圆心上重重一拍,一股极大的气浪立刻从圆心涌出,把面前的长毛象撞倒在地,连带着离得近的另一头长毛象和它身上的士兵也跟着倒下。 崔珂此时也赶了过来,目睹了这一切,不由赞叹道:“苏兄弟真是厉害。” 可没等三人有所喘息,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号角声。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是更多的敌人,如同潮水般向他们涌来。 “走!”崔珂拍了拍裴景行的肩,又指向不远处突兀耸立的一道山峰,催促道。 裴景行点了点头,抓起苏衍的手:“走!” 但战场上仅剩的训象师并不想让他们得逞,他驱使着唯一还站着的长毛象,疯了似地朝着三人冲来。而倒地的长毛象也在它们的训象师的催促下,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加入攻击的队伍。 三人唯有先行躲避这些疯象的攻击。而这样一来,援兵就到了。 这一路下来,除了苏衍,裴景行和崔珂都是经历了两场恶战,此时气力已经快要耗尽。崔珂在躲避间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如果不是苏衍与裴景行眼疾手快,一个施术挡下长毛象的踩踏攻击,一个伸手把崔珂拉起来,只怕崔珂早就命丧当场了。 “不行了。”看着面前源源不断的敌人,崔珂摇头说,“我不行了,你们走吧。” “走不了的。”苏衍看着把他们包围在圈内的援军,握紧手中长剑。 远古部落的头领看着倒了一地的族人,愤怒异常。他举起手中的长刀,说出一连串苏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随后高呼一声,振臂一呼,一圈的敌人便跟着举起手中的武器,冲向苏衍三人! 裴景行大吼一声,手中的龙首虎牙枪重重敲在地上,枪身中钻出两股黑烟,化成地行夜叉,一左一右陪在裴景行两侧,与裴景行一起攻向敌人! 苏衍横举起长剑,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擦过剑身,最后在剑尖上轻轻一点。念完咒语,苏衍高举右臂,云海之中钻出数道深蓝色雷电,汇集于苏衍的剑尖。随后,苏衍一剑劈下,引来的雷电分化出无数道分支,以苏衍为圆心向四周快速扩散! 崔珂干脆扔了长剑,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口中默念咒语,面前的大地随之裂开一条细缝。紧接着,他双手向外张开,而随着他的动作,大地上的缝隙也越来越大! 三人合力,又是打退了一波攻击。 但对面第二波攻势又组织起来了。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云海上钻下来的冥鲸终于赶到。这些冥鲸张开大嘴,不由分说地将这些远古战士的魂魄统统吸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