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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老神仙

    1228812288宠仙上面有大仙,白云观观主篯铿真人。

    1228812288山涛真人惹不起,自然没办法答应王奇山的要求。

    1228812288但是,棋局开始之前,双方已经约定好王奇山输了,自断左手;山涛真人输了,付出一粒九转丹,答应王奇山提出了一个条件。

    1228812288“宠仙是谁?”山涛真人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玉瓶,放到棋盘上“这里有两枚九转丹。”

    1228812288“莫非,仙人要耍赖?”王奇山抬起头,看看山涛真人,又看向三位观棋人。

    1228812288他们,是三局棋的裁判,也是双方的保人。

    1228812288“白云观并无宠仙。”山涛真人又道;“君教吾,如何杀一个不存在的仙人。”

    1228812288“他还有一个名号,飞云真人。”王奇山又道。

    1228812288“所谓君无戏言。”山涛真人很认真地说;“你方才说,要杀宠仙。白云观登仙碑上,只有飞云,并无宠仙。”

    1228812288“这样也可以?”王奇山大怒,压下心头火气,问三位观棋人。

    1228812288“白云观登仙碑上,却是无有宠仙的名号。”三仙真人道。

    1228812288“事关性命,当严谨慎重。”遇洲先生道。

    1228812288天门羽衣陆间,则微微摇摇头,没有言语。

    1228812288王奇山哈哈一笑,瞬移离开论道台。

    1228812288他站在祥瑞崖下,解开身上的明黄色仙衣,黑色羽衣,出左臂,高高举起。

    1228812288“仙人找我下棋,我赢了,欲请仙人替我做一件事。输了,自断左臂。有三位观棋人作保,谁也不得反悔。仙人输了,我请仙人替我杀了宠仙。仙人却说,白云观登仙碑上,并无宠仙。”王奇山说到这里,指着论道台,笑道;“三局对弈,竟然是个仙人跳。竹林七仙,原来是如此货色。”

    1228812288“仙人跳是什么?山涛跳了吗?”女王殿下问道。

    1228812288“仙人跳……”王奇山这才想到,这个词,是花花世界的江湖黑话,南柯世界的人与仙,都不太理解;“仙人跳,就是仙人仗势欺人,哄骗凡人上当,食言以肥。”

    1228812288“不是这个意思吧?”女王殿下眼睛深处闪烁着怒火,却面含微笑;“我听说,仙人跳是仙人以美色勾引你,以财货利益诱惑你,后行那敲诈勒索之事。山涛真人乃得道高人,棋艺虽然不怎么样,仙品与道德却一定是高贵的。你,万万不可乱讲。”

    1228812288“他说,无法杀了不存在的仙人。”王奇山道;“他在侮辱我的智慧。若白云观……”

    1228812288女王殿下急忙拦住他;“白云观是白云观,竹林七仙是竹林七仙。”

    1228812288王奇山恍然,万万不可扩大打击面“若竹林七仙都是如此言而无信的小人,所谓登仙入白云,就是个仙人跳。”

    1228812288“话可不能这么说。山涛是山涛,竹林七仙是竹林七仙。”一位胖仙人跳过丹溪,来到王奇山面前。

    1228812288“正是正是,你只是与山涛下棋,并无与竹林七仙下棋。”一个瘦高的仙人,也跳了过来。

    1228812288“山涛输棋,不是竹林七仙输棋。”胖道士挺起胸膛;“山涛的棋艺最弱,不能代表竹林七仙。”

    1228812288瘦高道人道“你的棋是有点意思,不如与吾手谈一局?若胜了,吾虽然杀不了宠仙,却能收你为徒。助你闯出下九重仙境。那时,你自去找宠仙的麻烦。”

    1228812288“世人都晓神仙好……”女王殿下站出来,护住淳鱼。

    1228812288她以手抚额,开始“装病人了”。

    1228812288“你什么意思?神仙不好吗?”胖道人道。

    1228812288“我只是念了半句诗,没有说好坏啊。”女王殿下笑道。

    1228812288“世人都说晓仙好,下半句是?”瘦高的道人问道。

    1228812288“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草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平生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便随人去了。”

    1228812288女王殿下难得地没有只说上句,念了首长诗。

    1228812288“这首诗,有点意思。”胖道人回味着。

    1228812288“不是有点意思,是很有意思。”瘦高道人指着论道台;“他就是什么都忘不了。才弱了竹林七仙的名头。”

    1228812288“输了就是输了。敢做不敢当就是仙人跳票,竹林七仙,也别赖在紫竹林骗人了。”又一位女仙人跨过丹溪,来的王奇山面前;“王十里,你若拜吾为师。吾必想办法,除了宠仙。”

    1228812288王奇山看呆了。

    1228812288三位仙人都收拢起仙灵之气,观之与常人无异。

    1228812288这是个女仙人,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仙人。美的倾城倾国、出神入化,难以用言语去描述。

    1228812288她刚一现身,桃林外的江左贵人,都屏住呼吸,气都不管喘了,生怕亵渎了她。

    1228812288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样的美词,天上地下,只有她才配的起的样子。

    1228812288“王十里,万万不可答应。甄仙人,看上的是你的诛仙手。她欲用你的诛仙手去……啊……”不知那里飞来一道白芒,打入丹溪右侧的五彩雾霭。

    1228812288“原来,白云观的规矩如此之大,话都不让讲……啊……”又是一道白芒,丹溪右侧,又传出一声仙人的惨叫。

    1228812288“王十里,你的金子,被宠仙劫了。”女王殿下看不下去了,吼道。

    1228812288甄仙人的美貌,对美女无效。

    1228812288“吾就是劫了你金子,怎么样?”宠仙出来了,在祥瑞崖之“瑞”字前,凌空而立,得意洋洋地俯视着王奇山;“二十箱金条,可换二十枚九转丹了。”

    1228812288王奇山做悲愤状,冲甄仙人拱手道;“仙人当真能杀他?”

    1228812288甄仙人傲然一笑,道“他啊,我只要说三个字……”

    1228812288“莫说!……饶命……”宠仙话语之中有被屏蔽的关键词,只说了半句,“嗖”地一声,消失了。

    1228812288丹溪右侧,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1228812288天空之中,降下一道洁白的烟柱。

    1228812288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徐徐落下。身后,跟着低头不语的宠仙。

    1228812288他与前三位仙人一样,都刻意收拢起仙灵之光,免得晃瞎江左贵人之眼。

    1228812288“你与飞云,有何冤仇?欲取他性命。”老神仙立在王奇山面前,问道。

    1228812288“仙人,不是我要取他性命,是他想要我的命。我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而为之。”王奇山道。

    1228812288“飞云,你为何要取他的性命?”老神仙把宠仙拽出来。

    1228812288“住持在上,非是飞云荒谬,乃这厮太过癫狂。”飞云将自己在觉余寺被王奇山枪击的事,说了一遍。

    1228812288“你为何要去觉余寺要人?”老神仙又问;“你可知,如今是什么身份?”

    1228812288“住持……”宠仙跪下,连连叩头。

    1228812288“若不说,今后就不必说了。”老神仙语调、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1228812288宠仙却吓坏了,犹豫,挣扎了片刻,低声道“是小的荒唐,受那人蛊惑,才去觉余寺要人。”

    1228812288宠仙的手指,指向李阀世子,李治。

    1228812288“原来如此。”老神仙按住他,看向王奇山;“此事,错在飞云。吾令他给你赔礼,再令他重入下九重,再经受一番磨砺。从此之后,再不许他来江左镇。如此,可好?”

    1228812288王奇山能说不好吗?却又不甘心,也不肯吃哑巴亏,硬着头皮道“他还抢我一船金子。”

    1228812288老神仙抬起宠仙的头“可有此事?”

    1228812288“这件事,乃宠仙连连叩头,再不敢说话了。

    1228812288“你这畜生,越发胆大了。力士何在!”老神仙蹙起长寿眉。

    1228812288半空之中响起风雷之声,祥瑞崖上闪出两黄衣大汉,凌空抓起宠仙,以铁链锁住。

    1228812288“将他打入风云洞。”

    1228812288黄衣大汉冲老神仙抱拳一诺,风雷之声又响,瞬间不见了踪迹。

    1228812288“如此,可好?”老神仙又问。

    1228812288这是……讹诈啊。

    1228812288王奇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只能拱手,谢大仙主持公道。

    1228812288老神仙莞尔,道“白云观是白云观,竹林七仙是竹林七仙。你们之间的事,吾不好说话。吾送你一玩偶,可替你挡下一劫。算是白云观的歉意吧。小友,听吾一言可贪天之功,勿为渎仙天之事。”

    1228812288老神仙走了,临走之前,在王奇山眉心点了一下,说了句明显针对甄仙人的含糊话。

    1228812288他一走,论道台也不见了,小昆山丹溪的仙人们,都不见了,包括仙人跳山涛真人,与那位美得无法无天的甄仙人。

    1228812288王奇山楞了片刻,内视本源境界。

    1228812288百花盛开之中,红衣唐余丹身边,多出了一只活泼灵动的金丝猴。

    1228812288它,就是老神仙说的可挡下一劫的玩偶?

    1228812288王奇山怎么看,它都是个jian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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