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炮击铜山
船队在归河河口停了一天。 蓝媚儿对襄阳水师说，是为了维修兮山号的三层甲板，实际上是应蓬莱紫霞李元靖的要求，等两个人。 傍晚的时候，归河上游驶来一叶轻舟，李元靖等的人到了。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子身材壮硕，精气完足，背一柄开山斧，是个走力士路线的玄级高手。 女子似乎是李元靖在周王寺的亲信，见面后就很规矩地立在李元靖身后。她带着浅露，看不清模样；她身材匀称、腰悬宝剑，修为与男子差不多，也是个d。 王奇山略感惊讶，归河上游……他们来自竟陵仙府！ 两人登船后，李元靖没有详细介绍，只说男子姓白名丰，女子姓王名夏，都是她在周王寺的下属。 所以，用不着太在意，只给白丰在二层安排一间舱房即可。 午夜，王奇山和薛飞卿回到舱房，心里还想着那两个人。 蓬莱紫霞一向独来独往，可说是半个江湖中人。忽然招两个属下来，大概与襄阳王之间谈的不甚愉快。 薛飞卿却说，李元靖与襄阳王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他们是来送货的。 那个白丰，是周王寺武王殿值殿将军，李元靖的心腹。 王夏，不知道什么出身，琅琊王室之中，没有叫王夏的贵女。她既然从竟陵仙府来，很可能也是仙人弟子，李元靖的师妹。 薛飞卿的眼上的黑丝带已经解开，感觉还有些涩，不能直视红烛。 每隔一个时辰，需滴注半杯人乳到眼眶中。 她虽然希望与王奇山呆在一起，摘下黑丝巾后，却将滴注人乳的工作交给了侍女。 薛飞卿说，夫君是凤山郡守，不好总做那样的事。 若引来风言风语，被jiejie们知道了，她承受不起。 jiejie们……王奇山哭笑不得，这就算是有后宫了？ 五月二十九日一早，船队起航，驶出归河河口，在襄阳水师引导下驶往襄阳。 五月三十日晚，船队抛锚，稳稳地停泊在汉江之中。 此处是汉江与沙河的交汇口，水面较宽却暗流涌动。 一般的船只不可能在江中停泊，它们，没有耽记独有的锚链技术。 南岸是襄阳卫城，铜山城，也是襄阳王的暗卫爪牙，铜山卫的大本营。 襄阳城北岸。 襄阳王派出了新任铜山卫统领，襄阳王大王子司马元武，过船迎接。 司马元武邀请王奇山进城，说要好生招待江左贵客。 王奇山送上一只锦囊，才勉强推辞了过去。 铜山城是铜山卫老巢，襄阳城是襄阳王的王城，都是好进不好出的所在。 王奇山脑子没进水，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他与司马元山约定，明天上午巳时（花花世界时间上午九点），襄阳王将乘坐大船，在江上相会。 用过晚饭，王奇山瞬移到后船，与唐月月和孙强一起，召集初羽营各队统领开了个短会。 蓝媚儿说，归河河伯没发现周围有异常情况，但王奇山总觉得不安稳。 他让唐月月带一火铳队去兮山号上，孙强坐镇第二艘船，自己则留在后船，将两艘装满军火的货船，护在中间。 兮山号是快船，配备有十五门火炮。 两艘战舰各有三十六门火炮，船头船尾还有两门大炮。 王奇山要求所有的火炮都推上炮位，值守军士分为两班，轮换着休息。 斥候队散到两岸，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都需马上通报。 午夜时分，李元靖瞬移到后船，找到王奇山，问他为何如此小心？ 王奇山看着铜山城，说城里有座太乙观，听名字就是太乙仙门的道场。 他昨天得罪了圭山真人，怕有麻烦。 江北，鹿山上还有座秋水寺，寺内有个秋水观音，年前也打过交道。 船队停泊在这里，怎么想都不安稳。 李元靖说，太乙观里供奉的大道君，是昆仑三圣之一，与太乙仙门没啥关系。 鹿山上的秋水观音，还真的要小心一些。你把她的得力帮手般布多罗拐走了，说不得，会来找你聊聊。 不过，你如今是地级高手，来去自由，没啥好担心的。 说着话，江面上驶来一艘小船。 李元靖说，我要进城了，明天陪襄阳王来与你相会。 李元靖跃上小船，有到前面，接上白丰和王夏，真的往襄阳方向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又一艘小船靠过来。 王奇山看到船上的两人，大喜，却是黑客大人的弟子，周钟来了。 半年前，他带着罗妃私奔，在江夏镇遇到黑客大人和周钟，彼此相处的还算融洽。 那时，他还是个啥也不懂的雏，很多东西都看不明白。 如今想来，周钟应该是锦衣卫，经常在阳城、江夏一代活动。 周钟跳上船头，先亮出一块锦衣卫百户腰牌，低声说“王十里，让你的人准备一下，马上走。” “走？”王奇山想了片刻，也不询问，打火点燃身边的风灯，以绳索拉起。 兮山号上亮起灯火，接着，整个船队都挂起夜航灯。 江面上的静谧被打破，船员叫喊着拉起锚链，升起风帆，做开船的准备。 王奇山带着周钟到船头，舰长指挥作战、观察敌情的瞭望台上，问周钟发生什么事了？ 周钟指着汉江上游，说三十里外的谷城码头，停泊着一支船队，有二十多艘船，一万人马。 那是襄阳王的水师驻地，但那支船队却不是襄阳王的水师。 襄阳王水师的十八艘大船，昨天晚上就进了沙河，现在停泊在上游二十里处的朱城码头。 朱城城内，还出现了襄阳王最精锐的人马，峪山卫的旗号。 锦衣卫怀疑，襄阳王图谋不轨，有拦下这支船队的企图。 尤其是汉江上游的那支船队，虽然也挂着襄阳王的旗号，但肯定不是襄阳王的水师。 明天上午，若在王奇山和襄阳王会面的时刻突然冲下来，后果不堪想象。 王奇山想起李元靖刚才说的话，有点明白了。 李元靖，在隐晦地提醒他，能走就走吧。 襄阳王，果然没安好心。 王奇山回到兮山号上，招斥候队回船。 唐月月咽不下这口气，说襄阳王不要脸，建议轰击停靠在铜山码头的襄阳水师战舰。 最好，把那几艘破船都打沉。 王奇山心里也很恼怒，但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安全离开。 他让唐月月去后船，在船队进入沙河后，用尾炮向铜山城内放一炮。 半刻钟后，斥候队归船。 船队起航，靠向北靠拢，在铜山下拐个弯，进入沙河。 垫后的战舰靠向铜山城，舰尾的大炮猛然闪出一道火光。 “轰”地一声响，一枚九磅重的铁丸飞出，重重地砸向铜山城。 王奇山站在船头，琢磨着襄阳出什么事了。 谋划这么一次如此级别的攻击，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 周钟说，他在附近晃悠二十多天了，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人进入襄阳。 李元靖并不知道王奇山此行的真正目的，她以为，耽记要向开封府运军火，助开封府解开围城之困。 到江夏之后，诸葛子衿才被悄悄告知了王奇山要突袭蔚蓝白虎的汝南城。 她写了封飞信给宛城，通知父亲大人自己回程的消息。 莫非，宛城那边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