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看到安长贵的人头面色如常,吴浩擦干泪水和血水说道:“我不如贵叔多矣!”

    接着吴浩抽出配剑,对着杨时忠说道:

    “时忠兄,我陪贵叔上路,黄泉路上等你。”

    说完这些,吴浩横剑自刎,血液溅到了杨时忠的袍子上,满堂皆红。

    第四十七章 剿灭

    杨时忠用案板盛着两个首级,高喊“投降”从刺史府出来。

    三家的私兵早就没有了战斗意志,看到杨时忠已经投降,纷纷伏在地上请降。

    杨时忠端着案板,跪在了刺史府的门口。

    李炎对着尉迟信说道:“将杨时忠带上来。”

    杨时忠抖抖索索的走到了李炎门口,高高将案板举过头顶。

    看到了脸上还挂着嘲讽笑容的安长贵首级,和满脸决绝表情的吴浩首级,李炎叹了一口气。

    他对杨时忠说道:“此二人可有遗言?”

    杨时忠扣头说道:“罪人之言,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李炎板着脸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说吧。”

    杨时忠叩头说道:“吴浩并无遗言,安长贵死前说道,‘我项上人头,不是给你等买活的,是给我们安杨吴家几百口人买一条活路的!’”

    李炎点点头说道:“孤王已经说了,只诛首恶,安杨吴三家,也只论罪主谋,孤王绝不株连。”

    杨时忠知道自己死罪难逃,但是投降能保全家族,这下子终于放下了心。

    果然和安长贵说的一样,他的人头是用来买自己家无辜的族人命的。

    不过从此之后,恐怕瓜州再无安杨吴三家豪强了。

    一想到这里,杨时忠痛哭流涕扣头在地说道:“谢殿下。”

    李炎对跪在地上的杨时忠没什么好感,对身边的周毫道:“将杨时忠押入监狱,请法曹好好审理此案,孤王不株连无辜之人,也绝对不放过有罪之人。”

    周毫行了一个叉手礼说道:“诺!”

    就这样,这场震惊瓜州的三族之乱在天明之前就被建宁王平息,城中百姓津津有味的谈论建宁王在刺史府召唤的“天雷”。

    没有随着三族叛乱的这些族长们战战兢兢,接下来几天的大索貌阅中,他们对于藏匿的田地和丁口供认不讳。

    几个家族实在补不上欠缴的租庸,已经准备卖地换钱补上窟窿了。

    周毫对于杨时忠的审讯也很快有了结果,三族中参与叛乱的主谋有二十七人,这一次瓜州刺史张铣非常果断,将包含杨时忠在内的二十七人全部判处了斩刑。

    同时玩家们又对三族进行了大索貌阅,发现了三家侵吞和隐匿的土地上千倾,未登记的家生子百人。

    建宁王大笔一挥,只给三族登记在丁册上的男丁分发了授田,就没收了三家其余的田亩。

    李炎又让玩家拿着三族囤积的粮食,去购买其余大户变卖的田亩,经过这么一轮,李炎手里又多出来了大量的田地。

    对于这些田地,李炎再次召集玩家们商议要如何处理。

    玩家们七嘴八舌,什么样离谱的建议都有。

    有的要废除均田制,要改成周朝的井田制,好家伙,王莽附体了。

    还有的要直接改成土地私有,让土地自由流动,这玩家果然是一个果粉。

    也有激进的,要没收所有当地豪强的土地,把农民合作社先搞起来。

    李炎知道这些都是些乐子人,他们都是一时口嗨,真正让他们提出可行的计划,一个个又都说不出来。

    好在一名叫做卢直的玩家站出来。

    卢直在大学专攻的就是农业问题方向,他的导师也是智库成员之一,专门研究土地问题。

    卢直的提议核心论点,那就是均田制在大唐并不过时!

    隋唐的均田制,可以追溯到北魏孝文帝时期,在南北朝争霸的时期,均田制的实行,让南北争霸的时期里,无论北朝如何更迭,都能够保持对南朝的军事优势。

    这就是均田制的功劳,而在唐初实行到开元年的均田制,也造就了繁华的盛唐。

    卢直认为,均田制并没有问题,只是在执行过程中田亩逐渐被官绅豪强侵占,无法再拿出土地分给普通百姓。

    所以均田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执行均田制的人。

    卢直对李炎建议,利用从安杨吴三家和其他豪门大族那边清剿的田地,再次给瓜州百姓授田!

    首先要对瓜州百姓平均授田,同时请李炎赦免了三族中的奴仆,给那些从大家族中搜出来的家生子也上民籍授田。

    因为大唐的春秋两税,主要的征收主体就是田亩和丁口,给普通百姓授田,解放豪强大族藏匿的人口,这都是增加瓜州的税收基础,也能够增加瓜州的财政用度。

    有了钱,才能办好事情,李炎自然同意了这条建议。

    卢直接着说道:“经过百年授田,百姓家里的田地零零碎碎,这种零碎的土地不适合使用农具大规模耕种,百姓为了耕田也要走更多的路。”

    “所以属下建议,利用我们手里的田,和百姓手里的田地置换,把田地尽量集中的授予百姓。”

    李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很多土地都被别人占了,所以瓜州百姓经常会授到零碎的田地。

    有的家甚至会授到那种又长又狭的土地,根本就不适合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