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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守口如瓶。 全部的人都跟岚王一条心,都不跟他一条心! “算了算了,一个个的在宫里当差却什么都不知道。朕也不和你们说了,去给朕宣起居舍人过来!” “……” 所谓起居舍人,乃是撰写帝王起居注、记录帝王日常一言一行之史官,按说本就应常年伴驾在帝王身边左右。 “左史记事,右史记言,所以防过失,而示后王。记注之职,其来尙矣”,后世就连修国史也要拿《起居注》作为参考,乃是一国最为可信的史官。 然而,想也知道—— 他都已经混成这样了,干啥啥不灵叫天天不应,又怎么可能轻易见得着起居舍人?!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偏偏小侍从的回答十分还令人火大:“回禀陛下!那、那旧的起居舍人已于上月告老辞官,而起居注则、则因前前月史馆大火,现已下落不明!” 宴语凉:“………………” 此地无银三百两。 早不大火晚不大火,朕失忆了你起火。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宴语凉失忆了却又不是傻子。 身为帝王,《君王策》第一条背得滚瓜烂熟——上位者高处不胜寒,切勿轻信于人。 他暗自寻思着,这岚王还挺有意思。 趁他失忆将他幽居寝宫,身边伺候的人里一个可信人也没给他留,《起居注》还给他烧了,这cao作简直一气呵成毫无破绽。 那在他恢复记忆之前,还不是岚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 宴语凉眯起狭目,从床头拿起一盘清甜的山楂梨丝,露出牙尖尖咬了咬两口吞下去。 小侍女闻樱见状,“啊”了一声:“太医说了,陛下还不能吃这个!” 那梨丝不是做给皇上吃的。 是岚王这几日守着皇上心思烦虑胃口差,什么都吃不下,拂陵公公专门让御厨做了这山楂梨丝给岚王开胃的小菜。 可岚王心情不佳放着一直没动,陛下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张口就来! 闻樱伸手抢梨丝。 怎料皇帝目中突然寒光一闪,单手一扬。 “砰——”玉盏落地,四分五裂。 “侍卫厉云飞,侍女卢闻樱,你等可知罪?” “呵,真以为朕失忆、什么都忘了?” “随随便便就一下子成了傀儡废人,从此由那岚王任意摆布?天大的笑话!” …… 楚微宫内,登时一片死寂。 帝王高高坐于茶榻,冷峻幽深雷霆万钧。 透过窗子,他那张凌厉凉薄的俊脸一半在日光下,一边阴影里,黑瞳幽深,并看不出在想什么。 闻樱与云飞双双愕然、不知所措。 不禁偷偷对视,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惧,当即腿一软齐齐扑通跪下。 闻樱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云飞亦摇摇晃晃冷汗直落。 “主子……您、您?您没失忆?” 宴语凉:“还有脸叫朕主子?你二人的新主子不早就是那岚王了么?” “还不赶紧去给你们新主子通风报信?” 侍从侍女两人闻言,双双惊慌摇头。 宴语凉:“去呀!难不成还要朕亲自送你们两个过去?” 闻樱已如惊弓之鸟,不禁含泪不住磕头:“主子饶命,樱儿对主子忠心耿耿,绝不敢背叛主子!” 云飞则颤声道:“云飞该死,敢问主子……主子打算如何处置岚王?” “……” “主子,云飞死不足惜,只求主子您饶过岚王!” “岚王他如此这般,也、也是迫不得已。云飞自知死罪,只求主子开恩,发发慈悲放过岚王吧!” “若是不成,也求主子能、能干脆给岚王一个痛快!云飞服侍主子十年从未求过主子什么,求主子开恩,主子开恩饶过岚王!” 云飞这边哽咽着磕头不止,而另一侧,侍女闻樱则突然拔下珠钗,对准白皙的脖子泪水滚滚而下。 “主子,樱儿该死,求主子务必放过樱儿家人!” 宴语凉:“…………” 宴语凉:“等一下,不是。住手,你先等一下!” “住手!真的住手!朕都叫你等一下了!” “不是!并没有必要急着寻短见吧?都说了放手你倒是放啊!云飞你还愣着干嘛快来救人啊啊啊?松手啊!够了这位姑娘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云飞你还呆着你是木头啊快来救命!别犯傻了用不着!朕是真失忆了套你们话呢并不会治罪!行了快松手,不要闹 !” …… 楚微宫内一锅粥。 小侍女闻樱竟要光天化日寻短见,幸好皇帝陛下眼疾手快及时救下。 宴语凉本就有伤在身的,这一折腾简直疼得他一魂升天。 嘶。疼,朕甚不易! 然而被皇帝亲手救下后,小侍女非但不叩谢隆恩,反倒依旧心有余悸哭得像个泪人:“主子恕罪啊!求主子开恩,樱儿死不足惜,只求饶过樱儿家人,呜呜呜!” 小侍从也依旧是一脸的惊疑不定生无可恋的模样,巴巴瞧着皇帝。 宴语凉:“………………” 他好好安抚了一番二人,尽量表现出爱民如子。 可无论如何好言安抚,侍从侍女依旧哭唧唧、满满的惊疑和害怕。